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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大明:江山如此多嬌》第3章 初入縣學
  林文軒所在的縣城,正是那風景如畫、人文薈萃的浙江紹興府余姚縣。這裡,不僅山水秀美,更是人才輩出,那赫赫有名的王陽明便是這片土地的驕傲,不過此時距離他的誕生尚有68年時光。

  天剛蒙蒙亮,林文軒便懷揣著一些銀兩,背著行囊,興衝衝地趕到了村口。他本不想打擾妹妹睡覺,可這小丫頭,稍微聽到點動靜,便就醒了過來,屁顛屁顛地跟著他,非要送他去做牛車。看著這個尚顯稚嫩的妹妹,林文軒既是歡喜,又是心疼。

  村口的大槐樹下,幾位村民正等著搭乘牛車進城售賣自家的山貨。於是,林文軒便與他們同坐一輛牛車前往縣城,費用是2文錢,著實不貴。

  “文軒啊,你這麽早就要進城啊?”一位賣山貨的村民笑著問道。

  林文軒點了點頭,禮貌性地回答:“是啊,李二叔,我今天要去縣學入學了。”

  “喲,上學是好事啊!”李二拍了拍林文軒的肩膀,鼓勵道,“你可要好好讀書,將來考個功名回來,讓我們村裡也沾沾光!不過,你身體剛剛恢復,也得注意休息,不要太勞累了才好。”

  林文軒聽了很是感動,鄭重地點了點頭。

  隨著牛車緩緩駛動,車輪在泥土路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林文軒坐在牛車上,目光遠眺,沿途的風景在他眼中流轉。他感受著這熟悉又陌生的鄉土氣息,心中既期待,又迷茫。

  林家溝村與縣城並不遠,約莫只有10裡路的樣子。牛車一小時能走大約5公裡左右,和行人步行速度差不多,所以牛車行駛了大概一個時程,便緩緩駛入了縣城的大門。

  余姚縣並不大,當時總人口也就10萬左右,可不像後世的100多萬。那時常住城裡的人口也就2-3萬的樣子。但即便人少,加之農村進來做買賣和采購的村民,城裡依然看的出熙熙攘攘的樣貌。

  林文軒跳下牛車,伸了個懶腰,感受著縣城的繁華與喧囂。他深吸了一口城裡的空氣,仿佛能聞到一股不同於鄉村的熱鬧與繁華。他整理了一下衣物,邁開腳步,朝著縣學的方向徑直走去。所幸,路程並不長,也就兩刻鍾的時間便走到了。

  明朝時,縣學設教諭1人,作為正教官,副教官2人,則統稱訓導。明初規定學生的名額,府學40人,州學30人,縣學20人。後來,因為要求入學者增加,便增加名額,原定生員為廩膳生員(國家供給膳食),新增加者為增廣生員,名額與廩膳生員相同。後來數額擴充,又有了附學生的編制。增廣生的數目與廩膳生相同,附學生數額不定。

  初入學的都是附學生,考試合格後升為增廣、廩膳生。所以當時有資格入縣學的僅有數十人而已。然而,中華民族歷來注重人情世故,許多達官顯貴的子弟通過各種關系和交納助學金等方式,以旁聽生等名義進入縣學學習。這使得實際在學人數遠超官方登記的正式學生數量,有時可達百人之多。不過,官府正式登記在冊的仍然是那數十名在編學生。

  縣學還算氣派,離縣衙很近,建有學堂學堂10間,學舍60間,兩人一間,此外還有名宦祠、鄉賢祠、大成殿等建築。

  林文軒跨入大門,徑直去李訓導那裡銷病假。只見李訓導端坐在值房內,一頭銀發梳理得整整齊齊,身著青色長衫,腰間系著一條寬寬的布帶,上面繡著幾片竹葉,整個人透出一股子儒雅的氣質。

  林文軒恭敬地行禮道:“李訓導,學生文軒前來銷假,日前因病未能前來上課,還請訓導寬恕。”

  李訓導先是一愣,隨後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和煦地說道:“文軒啊,你身子可好些了?年輕人要愛惜身體啊!可莫要再做那等危險之事了。”

  顯然,李訓導被他的突然出現震驚到了,一個從山坡上摔下來的將死之人突然活了過來,誰見了都會大吃一驚。不過李訓導顯然是極有休養的,他只在微微一愣後,表情便恢復如平。

  林文軒答道:“多謝訓導關心,學生已經康復如初,定當加倍努力,不負訓導厚望。”

  李訓導點頭讚許,又詢問了林文軒一些近況,便讓他抓緊去上課。

  林文軒心中感激,即刻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大盒精致肥皂雙手呈上:“這是學生的一點小小心意,還請訓導笑納。”

  李訓導接過盒子,打開後發現這竟然是近期市面上才出現的新產品——肥皂,讚道:“文軒,你真是有心了。這肥皂我也略有耳聞,清洗衣物最是好用,你師母見了必定歡喜。你且去上課吧,莫耽誤了學業。”

  顯然,這時,他還不知道這肥皂就是林文軒製作出來的。

  林文軒應了聲是,便轉身離開了李訓導的處所。

  縣學內,學生們按照學業成績被分成甲乙丙丁四個班級。林文軒因為去年剛入學,所以還在丁班。想到好不容易穿越一次,總要當回學霸吧。另外,他也不願意一輩子做個平頭老百姓,總要感受下當個達官顯貴、妻妾成群的快感,而對他一個農村娃來說,在明朝,可能只有科舉一條路才能讓他實現這一夢想。他可不信作為一個現代人,還會競爭不過這些古代人。

  此時的林文軒並未想到,他此時這一庸俗的不能再庸俗的志向,竟會改變未來整個大明的整個走向。

  林文軒很快安頓好行李,來到學堂學習。

  此時,學堂內並沒有夫子上課, 同窗們正在喧鬧地討論著什麽。林文軒一進門,學堂內的喧鬧聲立刻戛然而止。大家都驚訝地看著他,仿佛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一個臉上肉乎乎的學子,肚子圓鼓鼓的,快步走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林文軒道:“文軒兄,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們都擔心死你了!你族人前段時間來縣學請假,說你砍柴時從山坡上滾下,已經藥石無救了。”

  林文軒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有些生疼,他仔細一看,前身的記憶告訴他,這是他最要好的同窗胡玉華。他比自己年長1歲,今年正好17,是商人之子,家境殷實,其父在城東頭經營著一家名為“酒中仙”的酒樓,是余姚縣城內最高檔的酒肆之一。從他的相貌,一看便知,明顯的營養過剩。

  林文軒被這個胖子同窗摟抱著,差點掉了幾滴不值錢的眼淚,不知是感動的,還是疼的。

  他拍了拍胡玉華的肩膀道:“多謝玉華兄掛懷,小弟這次僥幸逃過一劫,來日必將倍加愛惜身子!”林文軒說這話時反倒有些心虛了,他哪裡是活過來了啊,簡直就是借屍還魂嘛!

  胡玉華聞言,哈哈大笑道:“文軒兄,你可是福大命大啊!咱們可得好好慶祝一番!”

  兩人一番寒暄過後,課間休息也結束了。夫子走進學堂,開始上課。林文軒用余光瞥了瞥胡玉華,發現他正好也在偷看自己,而且嘴角掛著一絲神秘的微笑,特麽像現代那些對同性感興趣的某類人。林文軒身體不自覺地一個機靈,想想剛才被他擁抱的姿勢,不禁一陣發麻。靠!他不會是那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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