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聽著耳邊呼嘯而過的刺耳風聲,戎凱易的心已經完全的平靜了下去。
昔曰努力練習的拳法被他施展到了極致,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塊麵糰般,以種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著。
這樣的**已經烙印到了他的骨髓深處,已經成為了他的本能。
當危險來臨的時候,他的身體往往能夠先一步做出最為正確的反應,讓他避開敵人的致命攻擊。
同時,他體內真氣翻湧,剛剛獲得突破的真氣充斥於身上的每一寸角落,讓他有著一種力大無比,無窮無盡的感覺。
漸漸的,他似乎是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之中。
他的身體在這種神秘力量的影響下不斷變換著各種不同的姿勢,每一個姿勢做出之時,他體內的真氣就會外泄一絲,不過,這些外泄的真氣並沒有消散,而是在那種神奇力量的牽引之下,環繞在他的身周。
漸漸的,他閃避起來越發的輕鬆,而身周所凝聚的真氣卻變得雄厚了起來。
心跳,逐漸的加快了。
隨著身周真氣的凝厚,他的心跳也變得快速而強大。
莫名的,一種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衝動感瀰漫在心頭,他的心跳如雷,一個念頭迅速的佔據了他的腦海。
勝利,我要勝利。
我要贏!
如果是平時,他突兀的產生了這個念頭的話,肯定會大驚失色的將這份想念深深的埋在心底。
畢竟,他此時就算是真氣有所突破,也僅僅是一個中期武師而已。但是,他所面對的,卻是昔曰享譽**城的半步先天,並且今曰已然進階先天的韓亞森。
師級幹掉先天,擁有這種想法的,絕對不會是什麼普通人。所以,一向以普通人自居的戎凱易根本就不敢有此奢望。
但是,此時,此刻,戎凱易心中的這個念頭非但沒有熄滅,反而是如同火上澆油一般越來越大。
韓亞森的刀光越盛,威能越大,他心中的不屈和鬥志就愈發的壯大。
他就像是一根橡皮筋,在被拉扯到極限之後,終於爆發出了最為龐大而不可思議的能量。
心跳的速度達到了極限,戎凱易感覺身體內充斥著一股洶洶燃燒著的巨火。如果不將這團火**出去,他本人都會因此而活活焚化。
「呔……」
陡然間,戎凱易不再閃避。
他的身體猛然站定,一雙腳就像是千年老樹般,深深的扎在了地面上。
他的腳,他的腿,他的腰,他的肩,他的臂,他的肘,他的手,甚至於他的眼神,他的精神,都在這一刻爆發了。
全部的力量瞬間凝於一點,充斥於手中的靈兵之上。
二階靈兵長劍雖然也是名家千錘百鍊打造的精品,但是在這一刻卻明顯無法承受戎凱易的徹底爆發。
「啪……」
長劍頭前豁然而斷,無數耀眼光芒激射而出,瞬間充斥於整片區域。
兩人交戰之後,眾人所見的都是片片刀光。
韓亞森將自己的刀法運用到了極致,形成了密不透風的刀光網路。但是,這一片刀光與那碎裂劍芒相遇之時,就像是冰融於水般,瞬間消散開來。
戎凱易的劍幾乎是毫無阻礙的就衝破了韓亞森煞費苦心編織的刀網,來到了他的身前。
一種強烈的,幾乎就要令人窒息的力量碾壓了過來,讓韓亞森的心中湧起了大恐怖的感覺。
此時,他甚至於有著一種感覺。
這個僅有中期師級修為的武者,竟然比他在獸域中遇到的那隻最兇猛強大的靈獸還要更加的可怖三分。
不假思索的,他幾乎就是下意識的舉起了大刀,擋在了胸前。
「叮……」
一道脆響之後,韓亞森的身體如同沙袋一般的被狠狠的拋了起來。
他手中長刀重重的撞擊在自己的身體上,從長刀上所傳來的力量是如此的強大,已經超出了他能夠承受的極限。
在這股大力的轟擊之下,他的五臟六腑瞬間移位,就連整個人都被震暈了過去。
戎凱易雙腳站定,他的口中隱隱的溢出了一絲鮮血,剛毅的臉龐看上去卻多了一份猙獰恐怖的神色。
他手持半截短劍,對於那已經昏迷不醒的韓亞森根本就是不屑一顧,傲然望向眾人,他厲聲喝道:「還有誰不服,再來。」
那轟隆隆的聲音如同雷鳴般在這幾個人的耳中響起,其中一人膽氣被奪,心驚肉跳之下竟然一**跌坐在地。
戎凱易放聲長笑,道:「沒用的東西,帶著他,快滾。」
那幾人哪裡還敢反抗,一人上前,抱起昏迷的韓亞森,幾個人就要抱頭離去。
「等一下。」戎凱易雙目突地一凝,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高呼道。
他的話就彷彿是金口玉言一般,那幾人根本就沒有反抗的念頭,立即是停下了腳步,忐忑的看向了口角滲血,但卻是雄偉如戰神一般的戎凱易。
「你們來這裡究竟是想要幹什麼的?」戎凱易眨著眼睛,奇怪的問道。
那幾人面面相覷,都是苦笑連連。
其中一人道:「我們是奉命前來,警告……不,是勸說孟岩大人不要去參加老祖的收徒大典。」
戎凱易愣了一下,失笑道:「孟大哥是否參加老祖的收徒大典,與爾等又有何關係,你們**這份心思,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那人訕笑了一聲,道:「兄台見諒,我們只是想著,孟岩乃是寧國之人。而以寧國宗師膽小如鼠的行徑,實在是不配為老祖之徒。所以,我們才來警告一下。」
戎凱易一怔,磕巴了一下嘴巴子,他這幾曰也是深受其苦,每次出門之時,都會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讓他不勝其煩。
怒哼一聲,他道:「呸,於秋水那老**膽小如鼠,與我們寧國其他武者有啥關係。」
如果是以前,就憑於秋水的宗師身份,也沒有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喝罵。但是,此刻聽著戎凱易的怒斥,眾人卻都是不以為意。
於秋水這種欺軟怕硬的做法,已經將她的名聲徹底的敗壞了。
「是,是。」那人低語了幾聲,拿眼瞅向門口處,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麼。
戎凱易心情沮喪,適才戰勝一位先天強者的興奮早已消失殆盡了。他揮了一下手,道:「快點滾吧,別讓我再見到你們。」
那幾人如獲大赦,背著韓亞森就要離去。
然而,正在此時,一道充滿了力量的聲音卻是再度從門外響起。
「於秋水不是寧國的宗師麽,嘿,我就要說,寧國宗師都是這樣的小人,那麼寧國武者又怎配做老祖之徒。」
一人緩步從破碎的正門處走了進來。
在見到這個人之後,那些外來者們頓時像是見到了救星似的,一個個叫了起來。
「毛兄,您終於來了。」
戎凱易抬頭凝望,眼中流露出了一絲警惕之色。
他看了片刻,緩聲道:「齊國,毛光良?」
戎凱旋和孟岩聯手,在鄔潤清家中參加比武招親力壓群雄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而是一件膾炙人口的大事。
在無名老祖降臨,於秋水不戰而逃之前,這件事是**城內流傳最廣的盛事。
身為戎凱旋的追隨者,戎凱易自然不會陌生。
所以,在見到韓亞森和那些人的表現之後,他立即猜到了此人的來歷。
毛光良緩緩抬頭,目光盯著戎凱易,似乎是在認真的打量著這個人。而戎凱易則是不甘示弱的站著,那雙眼眸中依舊有著不屈的鬥志。
片刻之後,毛光良緩緩的道:「可惜,可惜啊。」
戎凱易訝然道:「什麼可惜。」
毛光良微微一笑,道:「寧國之人,其實也有著一些世所罕見的強者。無論是孟岩,你,還是戎凱旋,都是不世出的天才。」
戎凱易心中汗顏,暗道,我算什麼天才啊,如何能夠與孟大哥和師弟相提並論。不過,在他的心底處,卻還是有著一絲微微的竊喜。
毛光良繼續道:「不過,因為於秋水的事情,所以你們註定會獲得不公平的待遇。」他停頓了一下,道:「除寧國外,我們齊國和璋國已經聯合大小二十餘國一致決定,抵製寧國**者參加老祖舉行的收徒大典。」
戎凱易心中一凜,他厲聲道:「為什麼?」
毛光良冷笑一聲,道:「為什麼?你為啥不去問問於秋水宗師呢?」
戎凱易雙拳緊握,怒道:「她是她,憑什麼代表我們整個齊國。」
毛光良遺憾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我不是來與你分辨,而是要你通知孟岩這個決議。哼哼,若是他不服氣,可以向我們發起挑戰,只要他能夠戰勝所有人,自然可以贏得我們的尊敬。」
戎凱易雙目一挑,大笑道:「原來是下戰帖的,哈哈,好,不用孟大哥出手,我先向你挑戰。」
他大步上前,身上氣息再度變得濃烈了起來。
毛光良眼眸中精芒閃動,看了眼昏迷不醒的韓亞森,緩聲道:「你能夠越階戰勝先天,果然有些門道,也夠資格讓我動手了。」
戎凱易傲然一笑,將手中斷劍拋開,拉開了一個拳勢,道:「請。」
他的心中充滿了戰意,哪怕是再次遇到一位先天強者,他也是一無所懼。
然而,就在此時,他的身後卻是多出了一隻大手,那隻溫暖的大手輕輕的放在他的肩上,一縷乳白色的光芒就此綻放,化作了絲絲**,滲進了他那疲憊的身體之中。
「凱易,你已經出夠風頭了。這一場,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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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月票似乎僅有一張,白鶴可憐兮兮的問一聲,還有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