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凱華微微一怔,連忙道:「不可,萬萬不可。」他正容道:「此物異常珍貴,怎可如此輕易贈送與人,閣下還是自己收好吧。」
雖然他心中對於此物也是十分的熱衷和羨慕,但是他更加知道,這樣的寶物若是落在先天級強者、或者是類似於於藝德這樣大家族中核心子弟之手還可以。但是,如果讓人知道,在他們兄弟的手中有著此物的話,那麼只怕第二日就會有禍事上門了。
沒有強大的實力,卻要將超級寶物據為己有,那麼引來的就將是滅頂之災。
那人苦笑一聲,依依不捨的看了眼手中護肩,道:「戎兄,在下兄弟數人同行,原本以為能夠在**城中博得一點名聲,並且最終拜入強者門下。但是,我們還沒有進入**城,就已經幾乎全軍覆沒,僅余小弟一人存留了。」他臉上的笑容極為苦澀,道:「小弟已經決定,就此回歸故裡,從此不再外出。」他抱拳一禮,將護肩放在地上,退後一步,道:「這位戎兄弟年紀輕輕就已經如此了得,能夠滅殺之多的鐵玲雕,並且救了那麼同伴的性命,無論是他的實力,還是他的為人品質,都足以獲得此物了。」
戎凱華磕巴了一下,正待再度推辭之時,那人卻是身形一閃,朝著遠方疾馳而去,同時口中高呼道:「待小兄弟醒來,請待我道謝一聲。」
看著此人當機立斷,放棄寶物立即遠遁,眾人的心中都是感慨萬千。
其中一些人的目光更是有意無意的朝著於藝德瞅了幾眼。
王曉曉輕移蓮步,上前將護肩撿了起來,緩聲道:「師兄,既然那人是一片好意,我們就暫時將此物收下,等到了**城,將此物轉讓給孟岩師兄就是了。」
戎凱華的眼眸一亮,他擊掌歡喜道:「不錯,給孟岩師兄正是最好的選擇。」
「孟岩?」
「**城之虎?」
「哦,他們竟然是**城之虎的師弟妹,怪不得有著這般的修為了。」
「呵呵,能夠面不改色的收下如此寶物,如果沒有一點依仗,誰敢這樣做啊。」
一時間,眾人竊竊私語,只是看向他們的目光中再度多了一點東西。
於藝德的嘴角抽搐了幾下,他心中憤恨之極,早已將那人恨入骨髓。
只是,那人聰明之極,一旦放下了寶物,頓時遠遁離去,並且說明不再前往**城。從此天空海闊,任誰也不知道他的來歷和行蹤了。
而且,在這種眾目睽睽的情況下,於藝德根本就不可能派遣人去追蹤於他,否則必將名聲掃地,再也休想招攬到強者為他效力了。
目光瞥過王曉曉手中的護肩,他知道,這件足以讓先天級強者動心的罕見寶物已經徹底的與他錯失交臂了。
「何方前輩大駕光臨,**城使者管昭,賀房恭迎大駕。」
遠方,陡然間響起了兩道直入雲霄的長嘯聲,隨後兩道人影迅快的飛馳而至。
這是一胖一瘦兩個老者,胖老者的臉上帶著和睦的笑容,而瘦老者雖然是一臉的冷峻,但神態也頗為恭謙。
他們兩人的速度快到了極致,就在嘯聲尚未落下之時,便已來到了隊伍之前。
雖然他們已經竭力的剋製著自己,但是一股澎湃的氣息依舊是從他們的身上不斷的釋放了出來。
這是先天級強者的氣勢,將絕大多數師級**者壓製的難以呼吸。
於藝德和張恆對望了一眼,他們相視苦笑。
這就是**城一貫以來的作風,雖然對強者畢恭畢敬,但也絕不會自墜聲勢,哪怕是先天級強者在代表**城遇到了宗師級別的人物之時,也是不卑不亢,表現的大方得體。
因為有著**城為後盾,宗師級強者多少也會給他們幾分薄面的。
可是,今天的這情況就不同了。
眾人的臉色頓時變得詭異了起來,他們的臉上一個個似笑非笑,目光閃爍,但卻沒有一個人回答這兩位使者的話。
管昭和賀房並不氣惱,宗師級強者啊,若是沒有一點兒怪嗜和尊嚴的話,那才叫奇怪呢。
如果他們身後不是有著大名鼎鼎的**城為後盾,並且此地與城邦並不算遙遠的話,他們在面見宗師級強者的時候,也斷然不會如此託大了。
輕輕的吸了一口氣,管昭沉聲道:「前輩,我等二人巡弋城外百裡,遠遠的就看見無數鐵玲雕聚集於此。雖然我們已經儘快趕來,但還是晚到一步。幸好有前輩出手,化解了這場危難,保住如此之多的年輕俊傑性命,晚輩二人佩服之極。」
他口中說著場面話,目光卻是在人群中飛快的遊離著。
但是越看他的心中就愈發的疑惑了。
因為他實在無法從人群中找到先前那位出手滅殺鐵玲雕群的宗師級強者。
這些人,也就是一幫子師級的烏合之眾罷了,最多就是有一位先天初期的武修,但是距離宗師境界,那可是差了十萬八千裡了。
心中轟然閃過了一絲念頭,莫非那位宗師級強者出手之後,就立即離開了?
這個念頭剛剛泛起,他就看到了異常奇怪和詭異的一幕。
這些百多位的師級**者們幾乎是同時轉過了頭,他們的目光都瞅向了一個地方。
那裡,是二男一女三個年輕人。
其中一個年級最小的男子更是昏迷不醒的躺在了另一個男子的懷中,也不知道他受了什麼傷勢,縱然是在這種情況下,依舊是未曾醒來。
但是,這與自己的問話有何關係,總不成適才出手的就是這三個人吧。
張恆苦笑一聲,他知道此時必須自己出面了。
於藝德乃是大家族公子,但是在這兩位的眼中,大家族公子的分量只怕還不如同階強者管用。
「在下張恆,見過管兄、賀兄。」
賀房依舊是冷著臉抱拳一禮,他晉陞先天多年,如今依然是後期境界,自然不會對一個初入先天不久之人加以顏色了。
而管昭卻是笑**的道:「原來是張兄啊,久仰了。」
張恆心中暗道,睜眼說瞎話,你若是久仰我那才叫奇怪了。
陪著笑臉,他道:「管兄可能誤會了,那位釋放咒法,滅殺鐵玲雕群的,並不是什麼宗師級的前輩。」
「什麼?」管昭一怔,眨著因為肥胖而顯得略小的眼睛,驚訝的道:「你說那位咒靈……前輩不是宗師級強者?」
張恆輕輕的咳嗽了幾聲,微微的點了幾下頭,道:「正是。」他眼中也閃過了一絲苦笑之色,如果不是親眼目睹戎凱旋所釋放的咒法奇跡,他也絕對不會相信的。
管昭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突地哈哈一笑,道:「張兄開玩笑了,如果釋放咒法的不是宗師級前輩,難道還是這位昏迷不醒的小兄弟不成。」
他口中打著哈哈,就連瘦老者賀房的嘴角都是微微一撇,扯出了一絲冷然而不屑的冷笑。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也是帶著一絲譏諷之色。
適才那狂暴的,幾乎將所有鐵玲雕都滅殺的暴風何其強大,在他看來,也唯有宗師強者才能夠釋放出這樣恐怖威能的咒法。
只是,如今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位昏迷不醒的少年之時,才會藉機諷刺一句。
然而,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就在他這句話出口之後,整個人群中頓時就是寂靜一片,落針可聞,哪怕是他們的呼吸聲都在這一刻壓抑的到了極點。
整個人群中充滿了一種詭異的,無法形容的氣氛,而眾人眼眸中的神色更是讓他們兩位心中打鼓。
管昭的目光在眾人的身上轉了一圈,終於再度落到了那昏迷不醒的少年身上。這一刻,他的心中竟然莫名的湧起了一種疑問。
難道真是他……
「哎。」張恆輕嘆一聲,道:「管兄神目如電,正是這位戎凱旋小兄弟釋放的風系咒法。」
到了這一刻,就連他都改了口,再也不敢在戎凱旋的面前擺什麼先天級強者的前輩架子了。
「啊。」雖然心中已經有了預感,但管昭還是身不由己的驚呼了出來,他的小眼睛瞬間瞪圓,難以置信的看著。
「他,難道他已經是宗師級了?」賀房死盯著戎凱旋,緩緩的問道。
這個答案,打死他也不會相信,但是,適才那恐怖的風之力又要作何解釋呢。
張恆苦笑一聲,道:「小弟不知,不過,如果小弟未曾看錯的話,他應該是一位初期武師吧。」
「初期……武師?」管昭終於回過神來,他沒好氣的瞪了眼張恆,心中暗道,這個傢夥,不會是被鐵玲雕群嚇傻了吧。
明明是一位強大的咒靈師,怎麼偏生與武師扯上了關係。
張恆臉上的笑意愈發的苦澀,道:「兩位不必懷疑,在下見過他的出手,一手淬星劍法已得精髓,不容小覷。」
「淬星劍法。」管昭倒抽了一口涼氣,一旦想到那極為護短的淬星老人,他就是一陣頭皮發麻。
「你是說,他是一個能夠施展淬星劍法的初期武師。」賀房眼眸中豁然凶芒一閃,緩緩的道:「而且,他還能夠釋放出宗師級強悍的風系咒法?」
他心中補充了一句。
你,當我們是白癡麽?
雖然聽出了對方話中的不善之意,但張恆也是再無退路,他唯有強撐著點頭,道:「不錯,他就是這樣的一個……**者。」
眾人面面相覷,這些師級**者們才知道,原來這個少年還是一位靈武雙修的強者。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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