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在又一次莫名其妙打了一個噴嚏之後,柯籍不敢大意,連忙讓谷利去請張仲景。
他哪裡知道,自己是因為渣權之前的行事作風被人念叨才躺了槍?隻以為在之前的大雪天氣中,自己的身體還是受到了影響。
萬幸的是,有“醫聖”隨行,自己的這點“小病”應該不成什麽問題。
不過他可是準備把對方留著魯肅的身邊照料,所以決定在與魯大師分別之前,先抓緊給自己做下全面的健康檢查,以排除隱患。
而他也很快意識到,東吳之主在歷史上可是苟過了司馬老賊,所以自己不應該太擔心,反倒是短命甘寧、周泰等人,更需要仔細檢查一番。
且說,此時也果如魯肅預料的那樣,他是怨氣已消,一方面認為在周泰的看管下,孫皎再無翻盤的可能,一方面也為因為甘寧的尬尷求情而對對方有所不滿。
不過在他看來,雖然出現了一些小插曲,但他也已經快要成功修複東吳的短命問題了。而即使不論在此過程中的一些意外收獲,單單實現了延壽這一點或許就足夠改變歷史的走向。
...
就在張仲景為東吳之主進行診治之時,一封來自陸口的快報被送到了魯肅的手上。
魯大師心知軍務緊要,所以也沒有請示主公,便先看了起來。
緊接著他發現,自己似乎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而在欽佩對手見微知著的同時,魯肅也飛快地想到了應對之策。
於是,他便派人去請嚴畯,準備第一時間跟對方進行一番密談。
...
柯籍那邊。
張仲景很快就給他進行了一次全方面的檢查,得出的結論也使得二人都非常欣喜。
“公子無恙,以公子現在的健康水平來看,再活個三四十年都不成問題...至於為何會突然打起噴嚏,老夫也一時沒辦法解釋。”
見張仲景如此表示,柯籍也就沒有再把剛剛的意外放在心上。
他當然明白當時的醫學水平是有限的,不可能做到像今日那麽神奇。
而即便以今天的醫學水平,以至於科學水平來看,還是有很多問題是無法得到解釋的。
於是,他決定不再把重心放在諸如研究“量子糾纏”等虛無縹緲的問題上,而準備趁這個機會,再度打探一下魯肅等人的身體情況。
就這樣,柯籍表態道:
“無大礙就好...不過老先生,魯子敬他的身體情況,現在怎麽樣了?”
說到這裡,柯籍明顯感覺對方臉色一沉,瞬間嚴肅多了。
只聽張仲景表示道:
“按照老夫的預計,橫江將軍如果保養到位的話,能有五年的陽壽...也多虧了公子讓他從陸口遷到了夏口這裡。如今城裡的條件好了不少,而如果橫江將軍能不再那麽操勞的話,肯定會更加延年益壽。”
“五年...”柯籍忍不住重複道。
“恕老夫之言,這還是在最樂觀的預計下...”張仲景也再次強調起來。
而他又能說些什麽呢?只能無奈點頭接受現實。
不過,柯籍的心中依舊是思緒萬千:
五年的時間,他應該是來不及終結亂世的吧?
不過這也不短了,似乎也長到可以改變很多事情。
恐怕他只能,一邊做好魯大師會在某一時間提前下線的心理準備,一邊想辦法讓對方多發揮一些余熱...
終於,他的思緒也飄到了那些真正的大事身上,感覺濮陽逸也好,孫皎也罷,都不過是在史書上留下隻言片語的小人物,自己還得抓緊跟魯大師去謀劃大戰略啊!
當然,他也不急於這一時。
既然張仲景就在自己的面前,那麽對方來都來了,當然是要讓對方發揮最大價值了!
於是乎,只見柯籍一番沉思後,表態道:
“老先生,接下來的五年就麻煩您照顧子敬了...另外,還有幾個重要之人,也麻煩您一塊檢查檢查。”
“好說好說。”見事已至此,張仲景也就答應了。
...
魯肅這邊。
“子敬,你究竟是怎麽了?怎麽先是無端對征虜將軍動手,又要瞞著主公,跟我私下見面?曼才有言在先,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可是要報告主公的啊!”
看到嚴畯依舊是一副直來直去的樣子,魯肅頓時感覺自己並沒有找錯人。
對方還是那麽地“聖質如初”,他真的希望對方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失去這種赤子之心。
但可惜的是,他此時卻不得不用些手段了。
而他接下來,隻用一句話就讓嚴畯瞬間不知所措。
“曼才,聽張神醫說,愚兄恐怕命不久矣,不能見證至尊的霸業了...”
“什麽?怎麽會這樣?”
“所以, 很多事情,愚兄才不得不抓緊去做...”
魯肅捫心自問,自己可還沒有說半句謊話,只不過稍微“加工”了一下信息而已。
不過,另一邊的嚴畯雖然單純,卻也並不那麽好忽悠。他在短暫的慌亂之後,又抓住了重點。
“那麽,征虜將軍到底又犯了什麽錯呢?”
“是這樣的,他招致了至尊的猜疑。”
接著魯肅也毫無保留地將長沙之行的事情和盤托出,然後解釋道:
“雖然此時情況還不是很明朗,但這個惡人,還是讓愚兄來做吧!如果確定征虜將軍是冤枉的,如其讓他怨恨至尊,不如讓他怨恨愚兄...當然,周幼平將軍和闞德潤也參與到了計劃中,但他們都是曾立下大功之人,必定也不會被追究。愚兄相信,周幼平將軍是不會為難征虜將軍的,你有機會的話,也要多照顧一下他們。”
至此,嚴畯也像甘寧一般信服了。不過,他依然疑惑道:
“那麽子敬今天找我來,只是為了解釋這件事的嗎?”
“當然不止了。”
只見魯大師笑了笑,然後繼續他的表演。
“恐怕我們得提前計劃一下,一旦愚兄不在了...”
“什麽?”
嚴畯頓時感到了絕望...
事情真的已經到了那個地步了嗎?
單純的他,此時隻以為對方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急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準備記下對方的“臨終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