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區,
綠火箭五金日雜配件。
望著頭頂綠漆牌匾上的鎏金大字,張偉向身後跟進的幾個夥伴揮手示意,想辦法進去。
卷簾門鎖的很死,只能走破窗路線了。
焦瑞鐸接過李可遞來的小錘子,正想照著窗戶上呼一下子,卻被張偉伸手攔下。
“錘柄太短,這樣砸下去玻璃碎片肯定會劃傷你的手臂。”
張偉向後退了幾步,掂著錘子四顧左右,思忖著是否要付出以製造大動靜為代價進行破窗行動。
玻璃破裂的聲音極為清脆響亮,若是引來大量喪屍,那幾人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等等,你們看二樓,那裡已經有人砸破過窗戶了。”
李可所站的身位最為靠後,仰頭掃視了這一圈二層樓高的商鋪後,雙眼極為敏銳的注意到了水泥外沿上晃著明亮光線的玻璃碎塊。
“瑪德。”
焦瑞鐸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在智能製造園裡他隻拿到了一把凳子腿做武器,現在十分眼饞張偉的長柄狼牙棒,還有羅潘森的粗鋼管。
因而無比渴望來五金店尋摸幾件寶貝,誰成想竟然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我就不信他們能把整間屋子搬空了,小付,跟我一塊上!”
馬小盛手裡的武器還是只有一把小刀,也迫切想搞把長柄的東西耍耍。叫上身輕靈巧的夥伴,二人開始手握陽台地板的邊緣,腳蹬一樓窗框,攀援而上。
“那我們就給他們放放風吧。”
張偉看著兩人有些笨拙的爬上二樓沒了身影,也便轉頭觀察不遠處的南湖食堂,思索一會兒該如何進入其內部。
“咱們之前就看過了,南湖食堂四面大門全部緊閉,那都是正經八百的天朝製造的玻璃,我們花時間可以打開,但估計得等明天了。”
李可知道張偉現在的想法,也是一攤手,優先否決了走正門這一路數。
“梁上君子?這方法也不行啊,南湖樓跟個方形橘子似的,光滑外壁毫無可供攀附的點位,沒有工具我們根本上不去。”
羅潘森照舊扛著鋼管,也是毫無頭緒,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的夥伴。
“就算我們能爬上去也沒用,南湖樓裡面有人,他們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李可雙目陰冷的盯著一片深藍色的單向透視玻璃,語氣同樣沉的能滴出冒著寒氣的水來。
“你怎麽知道裡面有人的?”
張偉有些意外的回眸看向李可,頗為疑惑這位同學怎麽會突然發出如此武斷的結論。
“猜的。”
回答很簡潔,但語氣卻更加堅決,這讓張偉更摸不著頭腦了。
“不用管,只要我們不進去,他們應該也不會管我們。”
李可的眼睛裡,同樣隻接收到了來自墨藍的玻璃上反射的太陽光。
但在他的腦海深處,卻再度繃緊了一根弦,而且還有一根無形的手指不斷的撥動這根弦,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有人,在暗處盯著他們。
“馬蛋的,難道我們就沒有辦法進去找這幫小子分點物資嗎?”
羅潘森掄著鋼管敲了一下地面,聲音不算大,也沒用造成什麽破壞。
但在李可眼中,卻似乎看到了極細節的畫面。
紅色長方形磚石上掀起的浮土與震動的沙礫,在腦海中重演似的湧現,又轉瞬即逝。
“辦法總是有的,只不過……”
忽然間,靈光一閃,一個很小的念頭在腦海中萌生,李可正待開口講明,卻被另一道壓著聲的歡呼打斷。
“看看我們找到了什麽!”
馬小盛抓著水泥陽台邊緣,向下探視張望,右手揮舞著幾段米黃色的管狀粗橡皮筋。
“阿偉,這是不是你想要的?”
“還有這些!”
付清揚也伸出一個腦袋,臉上浮現出興奮的顏色。
“各種型號的砝碼,最重的有5KG!”
“橡皮筋我還能理解,張偉要做彈弓弩那些東西,你要這砝碼幹什麽?”
焦瑞鐸抓著頭髮,面露疑惑,不明白這稱量用的東西現在有什麽用。
“還有別的有用的東西嗎?”
張偉向上喊話問詢,有橡皮筋自是好事,但這麽大個房子裡不可能只有這點東西,總要多搞點才不枉來這一趟。
“就剩點螺母螺絲這樣的小件,還有打氣筒,水龍頭,鎖,電線……”
馬小盛進進出出幾回,報菜名似的說著五金店內還殘存的物資,可惜淨是些現在用不上的。
“拿一套鎖和鑰匙吧,回頭咱們也鎖點東西……”
羅潘森長歎一口氣,本著多少薅點羊毛的心態,要了一把小型黃銅鎖和鑰匙,揣進了褲子口袋裡。
“行吧,先讓我們做做手工,去南湖食堂的事, 李可兄弟你接著說。”
張偉又向馬小盛要了不同型號的螺絲,對著已經裝配了九成九的蓄能武器進行最後的製作步驟。
“再來點鐵絲和鑰匙。”
張偉又要了看似毫不相乾的幾樣東西,削樹枝製作起來箭矢。
付清揚也開始自己的製作工程,焦瑞鐸則在一旁圍觀,又是指手畫腳的又是轉著砝碼玩。
“說實話,我也沒什麽好辦法。”
李可搖了搖頭,緩緩道來。
“不過,我們可以直接鑿門,如果南湖樓裡真的有人,他們不可能不出來。”
“如果沒人呢?”
羅潘森半張著嘴,屬實是繃不住了,這方法怎麽又繞回去了,還是要暴力破門。
“那我們就鑿開門唄,最多也就引來喪屍,只能撈一波就跑。”
李可攤開手掌,這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雖然說不上多麽稱心如意,但至少還算有點直愣的巧思。
“好吧,不管鑿不鑿的開,至少聲勢要大。”
張偉點點頭,這也算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試試不行後再換別的招,大不了所有人爬樓在五金店過夜。
“呵呵,那麽這個工作就交給我和馬文福吧。”
焦瑞鐸拍了拍同樣有肚腩的馬文福的肩膀,示意他提起椅子腿開乾。
“聲勢要大是吧?”
馬文福甩開膀子,一搖一擺的走著螃蟹步,那模樣從遠處看上去,不是凶狠到極致,就是傻到極致。
二人踏步走到有紅色鐵鎖的玻璃門前,開始了節奏協和的敲擊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