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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劫雜談錄》第77章 松樹
  樹就應該有個樹的樣子,除了本能的將“真氣”在身體中搬來搬去,似乎什麽都做不了。

  無論我怎麽研究“散”和“藏”依然沒有辦法成功,似乎在兩棵樹的個體之間存在著什麽隔閡。總之無法順利將我的“神”轉移到另一棵樹上,我思前先後,唯一可能出現問題的地方,就是我原來的身體裡出現了能夠打破物種間隔閡的因素,有可能是所謂的“催化液”也有可能是“生命汁液”。這麽說起來這個“附身法”,應該是以身體中的“精”做為溝通的橋梁,然後通過這座橋梁連接二者的“氣”和“神”,從而達到附身的目的。

  竟然沒有辦法改變,那麽只能想著方法接受,也許作為大樹也有作為大樹的樂趣,我可以傾聽山間清爽的風,也可以照射林中溫暖的光,甚至雨露,甚至塵埃。我呼吸著林間濕潤的空氣,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枝乾,我要長成歪歪扭扭,樹結叢生的樣子,只有這樣才能免除刀砍斧劈。

  成為了樹木之後,一切並沒有按照我想象中的那樣發展,因為無時無刻不再“聚氣”的我,體內的“真氣”已經擴張到一種恐怖的地步,二十幾米的身高聳入雲霄,兩三米的粗細令人望而生畏。隨著體內“真氣”的堆積,我隱隱約約察覺出了我體內“真氣”的不同,那並不是獨屬於“木行”的墨綠色,還有一絲如同蜘蛛網一樣的“紫色真氣”。沒有事情可以做,我只能研究體內龐大墨綠色“真氣”中的那一絲紫色。

  首先要做的是調動“真氣”,但是這些真氣根本沒有辦法分開,好像本來是一個整體一般。如果說“木行真氣”中充滿了生長和侵蝕的力量,那麽這一絲“紫色真氣”中不僅包含著這些力量,甚至還有一種毀滅的威壓。如果無法分開的話,那就嘗試壓縮。我不停地調動身體裡的“真氣”開始向著我其中一顆松子匯聚,松子快速生長。壓縮效果逐漸顯現,“集中”的越多真氣的顏色也就越深沉,最終我終於感受到了那股毀滅的氣息,那是來自天空的雷電。

  有傳說風雷都屬於“木行”,也就是說我的“真氣”中帶著雷的印記,可是這些印記又是來源於那裡呢?我開始回憶自己經歷的所有事情,畢竟在古人的眼裡天地被分為“五行五色”,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出現其他的“屬性”的。最終我的記憶停留在那次被雷電擊中畫面。也就是說雷電不僅在我的身體上留下傷痕,也在我的“真氣”上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印記。我開始循著這些“真氣”尋找生發的地方,就像去尋找水源一樣。

  終於意識走在樹冠的位置,找到了那彎“真氣”泉眼,如果用人體對應的話那是應該屬於“膻中穴”的位置,負責“氣”的生發。這彎泉眼看起來如同普通的行氣漩渦,只是是周圍卻分布著閃電般的裂紋,而這些“雷行真氣”就是從這些裂紋中流淌而出的。我又沿著樹乾向下探索,直到最下層的位置上找到了堆積著石塊般地面,如果對應人體的話,那是屬於“關元穴”,而這些石塊就是“精”的堆積。樹的體內是沒有藏神的地方的,所以“我”才能夠在大樹內自由活動,但是這樣的身體中沒有辦法安定的“神”一直都在消耗的狀態,如同持續的使用某種法術一樣。因為體內的“真氣”的儲備量比較大,所以還是勉強能夠維持住“神”的消耗的,畢竟我的“神”還是作為人的存在的。

  研究了體內的“真氣”之後又陷入了寂靜,一通百通,既然我已經學會了“藏”,我是不是能夠使用“禁”?所以我開始把自己的“真氣”透過身體的孔洞排出體外,逐漸將我的“真氣”變成一個氣球的樣子,將外界的“元氣”包裹住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自己的“真氣”固定起來。我的腦子裡想象中石木蘭之前使用過的“藤繞禁”,但是我並不知道具體的口訣和方法,我只能用之前的一個法術來嘗試。

  我只會一個法術,那就是“春生歸藏咒”,隨著我“真氣”的運轉,外界的“元氣”被我束縛固定,從我的旁邊憑空生長出許多的樹根,但是這些實體的樹根並不是從我的身體上長出來的,完全是憑空生長出來的。原來“統禦型”是這樣使用“真氣”的,至此我已經完全掌握了“行氣六字訣”。 行氣法本身就是全部能夠掌握的,只不過每個人的偏向不同,所以掌握的程度也就不一樣了,甚至我自己也不知道“春生歸藏咒”到底使用的是什麽方法。

  所謂法術就是按照特定的儀式去使用“真氣”,也許這裡面本來就包含了“行氣六字訣”也不一定,只不過是通過儀式輔助完成的。

  我佇立在松林中感受著身邊穿梭往來的各種小動物,突然一隻全身已經掉光毛的碧骨鼠出現在我的感應中,它光禿禿的皮膚上生長著扭曲的肉芽,通過“真氣”的感應我能看見它的身體上包裹著墨綠色的“真氣。只是一瞬間我就感覺到被人窺視的感覺,我連忙使用“散”,完全變成了一棵樹木的樣子。

  這禿毛碧骨鼠來到我的身下,有些疑惑的打量著我的身體,但是很快它又像被什麽吸引了一般。原來是那棵埋在著“我”的身體的松樹之下,這一刻禿毛碧骨鼠終於抵擋不住肉芽的侵蝕,化成了一堆爛肉。也就是這個瞬間我“看見”一團墨綠色的“真氣”從爛肉上升起,沒入了樹林。

  “難道這就是幕後控制者?”顯然這個控制者又去探查生命巨樹了,這些肉眼真是被你生命巨樹攻擊留下來的,沒有見過正常狀態下生命巨樹的人是很難辦法想象隔絕“真氣”才會得救,因為一般人只會覺得“真氣”是用來保護自己的,而且使用“附身法”時“真氣”會持續地流轉,畢竟這個時候“精氣神”都是不平衡的,而身體的本能回去尋找這個平衡,這時就造成“真氣”的流動,除非它拋棄一部分完全融入新的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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