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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劫雜談錄》第16章 墓穴
  昨天下了傾盆大雨,而後又是大雪,導致空氣中沒有什麽水汽了,天空早早的就開始放晴。隨著溫度逐漸深高,地面上的堅冰也開始融化了。那些翠蝸蟲也開始活動了起來,竟然沒有被被凍死。還是有一部分閃著紫色電花的翠蝸蟲停在了原地。大概是體內的生物電無法釋放,導致的細胞壞死吧。如果可以和電鰻一樣可以自主放電,應該大部分都能幸存下來。

  等到溫度上升到我可以不用火堆取暖的時候,我連忙捧著一碗綠油油的湯,來到猴哥的樹屋下。昨天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如果等我把猴哥從坑裡挖出來,然後吊到樹上時,水已經淹沒了地面,不是快了那麽一點,猴哥都救不出來了。

  猴哥就被吊在它自己窩棚的下面。如果不是有窩棚的存在,淋了一夜雨,估計身上我不好受了吧。

  我從樹洞裡的繩梯爬到了樹上。但是我的力量無法把猴哥拉到樹屋上來,只能看著猴哥悲慘的樣子無力歎息,我無法想象猴哥昨天是怎麽度過的。也許這一切的起因都是我在森林中放的那把火。地面上積水大概半個人那麽高,還結著厚厚的冰。我不敢保證猴哥落到冰面上會怎樣,所以就讓猴哥掛著,至少要等到水退了。

  此時的猴哥已經醒了,但是它身體還是不能動,一雙眼睛滴溜溜的看著我。“猴哥,等一會兒我就把你放下去。”隨便交代了一下,我開始給猴哥喂湯,然後觀察猴哥的變化,猴哥並沒有什麽顯的變化。我自己忍著惡心的感覺,也喝了一口湯。口感該怎麽形容呢,油油膩膩的感覺讓我差點吐了出來。我再次確認了一下猴哥的情況,身上有大面積的燒傷,除了眼睛哪裡都無法行動。猴哥身上還有滑滑膩膩又晶瑩透亮的線條,想必昨天夜裡猴哥也經過了翠蝸蟲的洗禮。

  喂好了猴哥,我踩著玉米鞋又回到自己的樹屋,這是我才發現從樹上下來的翠蝸蟲竟然把我用來呈湯的鍋團團圍住。“不會也喜歡喝湯吧。”看著這些黏糊糊的家夥,我也沒有放在心上,因為我要去收集那些已經死亡的屍體,不然就可惜了。至於這些度過閃電的,就讓它們吃吧,太陽出來了自然就散了。我帶好籮筐和耒耜出了門。準備然後去炭窯那邊看看,然後收集一些翠蝸蟲回來。

  炭窯裡面注滿的水已經和地面一樣高了,而且結著厚厚的冰。還是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這附近的翠蝸蟲是最多的。我挖出的那個大洞裡更是綠油油的一片,看得我頭皮發麻。“這裡又是水又是電的,裡面的毒氣應該釋放出來了吧。”下礦坑或者密閉的空間時最好是先讓空氣進去,防止自己中毒。不過在這樣的空氣中我都能夠活這麽久,也許我自己也有不知名的進化也說不定。只能等到退水後才能下去了。

  在我收集的時候,發現這些翠蝸蟲中還有一些全身是紫色的,我稱為紫蝸蟲。這種蝸蟲含電量更加高,甚至將我的手指電麻了。我再也不敢用手去抓了,而是用耒耜去挖。

  收集了滿滿的一籮筐蝸蟲,太陽也越來越大,溫度越來越高。冰總算全部融化了,接下來就是等待退水了。我撿起一個紫蝸蟲放在手裡把玩著,表面溫熱,質地圓滑。我還真有些愛不釋手。在我的摩擦在,原本已經暗淡的蝸殼上竟然發出了紫色的光芒,甚至連裡面的屍體上也開始跳動著紫色的電花。“劈啪”我的手又被電麻了。我又撿起一個翠蝸蟲,但是無論怎麽摩擦,這翠蝸蟲卻沒有半點反應,這大概就是紫蝸蟲的特別之處吧。

  回到樹屋第一件事就是把這些蝸蟲全都煮熟,不然溫度一高,這些屍體會腐爛發臭。蝸蟲往活裡一倒,頓時鍋裡“劈裡啪啦”的響個不停,看起來有意思極了。煮熟後敲碎外殼,蝸蟲肉晾乾,外殼敲碎撚成粉末。然後我又把紫色的粉末和著骨灰搓成一團。紫色和綠色的粉末一起和著骨灰搓成一團,放著晾乾。

  太陽高掛,雨水退去。我把猴哥從樹上放了下來。此時的猴哥雖然緊閉著雙眼,但是身上越散發著一種恐怖的氣息。就好像隨時準備破土而出的種子,充滿了生命的爆發力。我再次把猴哥埋進了坑裡,等到什麽時候猴哥能恢復正常。在吃了翠蝸蟲的湯後,猴哥身上的潰爛以肉眼可以的速度在痊愈, 我和它說話,它也有反應了。至少說明猴哥正在康復之中,這是好消息。

  我點燃一個火把,順著繩梯探進了青磚下的空間。鋪面而來的是一股水腥味,借著火把的光亮。我發現這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墳墓,沒有什麽陪葬品或是其他什麽,只有零散的幾個蝸蟲在攀爬,還有植物根系穿過青磚生長了進來。整個墓穴裡只有中間的石棺安安穩穩的放在那裡。

  剛下過雨,頭頂上還有雨水滲下來。我這一抬頭差點嚇得我扔了火把,那是一堆堆的蝸蟲,密密麻麻的粘在墓頂的牆壁上,甚至還有粗大的根系交錯旁繞。就算我見過了蝸蟲,這麽多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蠕動著的模樣,還是看得我直起雞皮疙瘩。

  我沒有心思查看什麽了,快步走進已經被打開的石棺,裡面空空如也,想必是有人以挖炭窯作為掩飾,偷偷撬開了這座墓穴,驚擾了安於此地的亡靈。

  我客客氣氣的對著石棺行了一禮,就準備退出這座墓穴了。畢竟裡面的景象,我是一刻也待不住。不過我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地下五個身高的距離溫度就不怎麽隨著地表的溫度而變化了。

  退出墓穴,帶上幾塊青磚,又把墓洞用泥土掩埋,圍在炭窯的四周擺上一圈木柴,然後在中間的位置放上我晾乾的陶胚和綠蝸球。加炭,點火,蓋土一氣呵成。滾滾濃煙從中間的加料口直衝雲天,整個玉米林中都彌漫著煙霧。

  “紫蝸蟲,類翠蝸,體如玉,身帶電,摩擦發光。耐冰霜,懼高溫,遇火發熱。食之可治潰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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