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萼的辦公室裡，葉長風一臉的沮喪。

　　“長風，你這是怎麽啦?”陸平野進來坐在一邊道。

　　“受打擊了。”秦紅萼笑道。

　　“這不像你的風格啊，”陸平野道，“出師不利?”

　　“豈止是出師不利啊，”葉長風憤然道，“我這都快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呵呵，這麽嚴重?”陸平野笑道。

　　“是啊，哪有那麽嚴重，”秦紅萼輕笑道，“你快幫我勸勸老葉吧，他這一回來整個人都不對了，呵呵。”

　　“都這樣了，你們還笑得出來?”葉長風十分不滿。

　　葉長風也算是國內IT圈的老人，技術和經營都還是有一手的，自從陸平野拉來第一筆天使投資，調整了元源的發展方向之後，葉長風也是憋著勁要做成點事，找回一點面子，怎麽說他也是公司的元老加二老板。

　　但在底層摸爬滾打多年的葉長風還是將上層的資本圈看輕了，以為有好的項目，有強有力的團隊，再加上精心的準備，怎麽說也應該獲得一點青睞吧，但一圈下來，幾乎一無所獲，這對他絕對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都怎樣了呀?方案被否了?”陸平野似乎毫不在意。

　　“哪倒沒有，”葉長風道，“甄鑫投資的盧總本來是說好今天等我溝通，但接待我的卻是他們投資部的經理，我費心把力的講了半個多小時，他們一共也就問了兩個很敷衍的問題，我都不知道他們聽懂了沒有，我看這家肯定是沒戲了。”

　　“不是盧總約的你嗎?”秦紅萼道。

　　“誰說不是呢?”葉長風道，“我就怕這裡面又出了什麽岔子。”

　　“他不是你朋友嗎?還能有什麽岔子?”秦紅萼道。

　　“只能算是個老熟人吧，”葉長風有點泄氣道，“像他這樣級別的人，做朋友可能也許我還夠不上吧。”

　　“這有什麽夠上夠不上的，”秦紅萼頓時豪氣雲天，“今天他對你愛理不理，明天讓他高攀不起。”

　　“對，高攀不起！”陸平野立即附和道。

　　“我謝謝兩位老總安慰，”葉長風無奈道，“下一步該怎麽辦啊?”

　　“哪項目規劃他們收下了沒有?”陸平野道。

　　“方案倒是收下了，”葉長風道，“他們說是回頭要向盧總匯報。”

　　“另外兩家情況怎麽樣?”陸平野道。

　　“另外兩家倒都很重視，永孚和鼎元的老大都出來了，”葉長風道，“特別是鼎元，幾乎他們的主要人物都出來了，也特別熱情，問了很多問題，看起來非常感興趣。”

　　“這不挺好嘛?”陸平野道。

　　“什麽挺好啊，這都不是我們計劃的重點，”葉長風道，“甄鑫的結果讓我感到很是鬱悶，和鼎元的溝通感覺都有些亂了。”

　　“你沒把我們的底都漏了吧，呵呵。”秦紅萼笑道。

　　“當然不能啊，”葉長風道，“在這行當做了這麽多年，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我還是掂得出來的，方向路徑和技術還是要分開的。”

　　“那就好，”秦紅萼道，“那你覺得這幾家還有戲嗎?”

　　“永孚看起來很認真，但有點像例行公事。”

　　葉長風道:“現在看起來鼎元似乎著我們的這個方案興趣更大一些，他們甚至都在開始醞釀一些未來的合作框架和前景，我感覺他們還是比較靠譜一些。”

　　“我看未必。”陸平野道。

　　“怎麽說?”葉長風道。

　　“老葉你太心急了，”陸平野道，“怎麽說也是五千萬級的項目，不可能在一開始就有結果或者給你明確的意向，這得有一個過程。”

　　葉長風一聽就急道:“那你快說說。”

　　陸平野雖是技術領導，但他對資本權的影響力也長風還是見識過的，見他搭話，似乎胸有成竹，就趕緊催促，面子不面子在他只是一小點的感受，把事做成才是第一位的，怎麽說他也是元源的二老板。

　　“你看看，你還是急，呵呵。”

　　陸平野輕笑一聲道:“這幾家雖都是很有實力的投資公司，但這幾位老大也都是資本圈裡的老狐狸，他們的行事做派各有各的招數，對你熱情的未必真的對你的項目感興趣，對你冷淡的，也未必就真的把你的項目不當回事。”

　　“按你這麽說我們還有戲?”葉長風道。

　　“豈止有戲啊，哈哈哈，”陸平野笑道，“甄鑫、永孚、鼎元都是資本界的大佬，我們的項目能同時登上這三家的儲備名單，本身就說明了我們項目的分量。”

　　“我還是沒懂你說的什麽叫熱情未必感興趣?”葉長風道。

　　“我們有項目不會只找一家投資商去談，人家有錢也不會只看一個項目。”

　　陸平野道:“投資商手上的項目題材要是比較類似的話，往往會進行比較考察，甚至會對不是主要目標的項目問得很仔細，從中獲得一些行業或者技術的資料， 用以作為對真正目標項目談判的籌碼。”

　　“這倒有點像我們買東西，”秦紅萼道，“東看看西看看，相互比較，最終選一個性價比最好的。”

　　“這裡面還有一個人性的問題，”陸平野道，“我們這個圈子能拿出來談的基本沒什麽秘密可言，其核心內容都不會一開始就露出來，熱情和冷淡只是他們的一個選擇，或許就是做給別人看的，真正的目的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要這麽說我倒是有個猜測，”葉長風道，“會不會甄鑫的盧總他也是故意低調行事，他不想讓我們兩家接觸這件事太過引人注目。”

　　“這完全有可能，”陸平野道，“如果後面能有進一步的接觸，估計得請我們美麗的秦總出場了。”

　　“你是說盧總會因為我沒去而故意不出場?”秦紅萼道。

　　“從情理上講得通，但實際情況未必是這樣，”陸平野道，“盧總是長風的老相識，這次安排也是他提出來的，但他為人謹慎，可能覺得時機還不成熟，正好借您沒去這個由頭給這件事降降溫也說得過去。”

　　“我想一定是這樣，”葉長風再次興奮道，“那我再次約他。”

　　“不急，”陸平野道，“既然盧總要給這件事降降溫，那我們也可以乘此機會給我們的項目，或者是給我們的公司升升溫。”

　　“你不說我差點給忘了，”秦紅萼道，“最近市科技口今年的重點支持項目已經開始申報了，要是成功，一次性補貼也有五百萬，也能在政府層面亮亮相，給我們做個背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