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輩,不知這大會,又是什麽?將要在哪裡舉行?既然已經和諸位將要成了道友,不免得獻上禮物,全了禮數,到時候,這大會之地,不若交予我布置如何,定然不會讓各位失望。”
“林彥”拱手,信誓旦旦保證。
“這大會可不簡單,將有修行界中的大人物前來,蒞臨指導,這地點早有決定,又豈能交給你這麽一個凡人,你不過才新加入,需得努力提升,才有話語權,這個道理想必總是你是凡人,也懂的。”
老婦人搖搖頭拒絕。
“小弟弟可別想太多哦,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大會開始之前,即使是我們,也不清楚具體的地點,只有時間將至,才會收到通知。”
田雪梅輕輕柔柔解釋了一句。
“不過,或許,大婆能了解一些。”
說著,她又將矛頭對準了老婦人。
“別問我,我知道的也不多。”老婦人語氣淡淡。
“我倒是聽過一些,據說,是那泗水河河底,極其隱蔽。”
矮小男人聲音沙啞,插了一句。
“關於這一消息,我也聽過。”
章中若有所思,點頭肯定。
司文將這消息記在心裡,卻並不完全相信,具體的還是要交給胡海判斷。
接下來,又聊了一些,章中便帶著“林彥”重新回了住處。
老婦人、田雪梅和矮小男人,倒是慢了他兩人一步,仍然待在地下室。
“羊大婆,你什麽時候這麽大方了,居然舍得給一個凡人一份秘藥?”
田雪梅隨口問道,帶著幾分試探的意味。
“我這人向來是大方的,心胸開闊。”
沒了外人在場,老婦人,也即是羊大婆,面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一份秘藥而已,我又不是拿不出來,再說,我又不會虧,這份秘藥配方是從別處得來,一直沒試過真假,在這個凡人身上試一試也無妨,成與不成,都是好事,多了一份血食,助力我修行而已。”
“那小子雖然看著白白嫩嫩,但我能感受得到,他的身體強盛,血肉肯定美味,最是讓我垂涎,章中看著老實,實際上未曾不是抱著給我送上一份禮的用意,到時候,從我手裡拿些東西也方便。”
“這麽說,你接受了,不就是應了章中的意思,這麽簡單?”
田雪梅好奇。
“哼,那司天監的修士追查得嚴,平鄉縣又聽聞來了一位築基境修士,大會在即,我哪敢做些多余的事,只能說,章中這步棋恰逢其會,對那凡人小子,我同樣中意。”
說著,羊大婆眼中有了幾分貪婪,露出一口黃牙,舔了舔唇角的口水。
聽聞,田雪梅咯咯咯的笑聲在地下室久久不散……
……
是夜,司文將窗打開,沒有入睡。
不多時,風輕輕拂過,吹起頭髮,房間內,光影變換,一個中年男人顯出身影,正是胡海。
司文立馬將今日小聚上的見聞匯報。
胡海沉吟幾秒,說:
“你可知道,就在昨日,我從薛虹那裡,得到了什麽消息,據她所說,她從所接觸的目標得來的消息,那些魔修大會的地點可能是遲青山,而宋勇那邊,早就有了點收獲,可是,也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地點。”
“所以,那些魔修是故意放出這些消息,混淆視聽的。”司文皺眉。
“很有可能是這樣。”胡海點頭,歎息一聲。
“可能其中之一是真的,也可能全部是假的。”
“大人,我總覺得有些奇怪,那些魔修如果想要聚會,為何會把地點選在泗水縣,人多眼雜,難道不怕被發現嗎?選一些人煙罕至的地方,不是更方便密謀嗎?”
司文忍不住問。
“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其中,大抵是想燈下黑,又或者,是密謀著要製造一些大型災難,以這整個縣城的百姓的性命作為資糧,或是祭品。”
胡海語氣不急不緩地解釋。
“不要將這些魔修當作什麽好人,看著雖然有著人的外形,內裡和妖魔無異,再殘忍的事情,他們都能做得出來。”
“大人,不知道應不應該講……”
司文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而後轉變為堅定。
看著這一幕,胡海臉上倒是難得有幾分好奇,點點頭。
“我前幾夜天晚上入睡的時候,莫名做了一個夢,夢裡混混亂亂,看不清什麽,卻有一片血腥,隱隱約約似乎還有各種嘶吼傳來……”
是的,司文將葉師語做的夢套在了自己身上,他總覺得葉師語那個夢或許是在預示著什麽,不能不重視,甚至,和這次魔修聚會的可以關聯起來。
“夢?血腥?嘶吼……”
胡海很快捕捉到其中的關鍵詞, 思索幾秒,突然說:
“你姓司?”
沒等司文回答,點點頭,又問:“難怪,是真人血脈,前朝後裔?”
司文點頭,沒什麽可以隱瞞的,也隱瞞不了,關於這個結果他有所預料。
“此前關於你的姓氏,我倒是沒有深想,沒曾想,居然還有如此特殊的一層,我曾經聽聞,真人血脈有種種神異,看你這表現,果然如此,不僅天賦強,還有這種奇異的能力,既如此,你說的這個夢,也不由得不重視了。”
“不過,關於你是司家後裔這事,告訴我也就算了,不要在明面上宣揚,雖然近百年過去了,大豐在這方面寬松了許多,也不會過多追究,但有些事仍然是禁忌的,觸犯不得。”
胡海語氣平和,絲毫沒有因為這個姓氏露出異樣之色,反倒叮囑了幾句。
匯報完這一切,胡海再次飛離,留下司文一人待在房間。
司文對於胡海的表現,是有著一定把握的,並不意外,但許久,還是歎了一口氣,並非是暴露自己的關系,而是體現在這前朝世家血脈上的矛盾。
“一方面,以大豐王朝的國力,有五大書院鎮壓,對於流傳下的世家後裔,有足夠的底氣,不甚在意,甚至容許他們踏上修行之路,可另一方面,這世家血脈,暗暗裡又始終掩著一層禁忌,不容宣揚,就好像終究是有著一定的隱患一般,可這隱患究竟是何,語焉不詳。”
沒有再想下去,司文轉而掏出了從那本老婦人得來的拳腳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