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剛才的事情很是驚人,梅劍和殷家兄弟竟然被人擊敗了,但是很快的,眾人就開始了新的比試。
與其關心他們的心情和以後的事情,還不如好好把眼前的比試進行下去,說不定巫神就看中自己了呢。
當梅劍再次出現,已經是半天之後了。
他的神情已經恢復了過來,一點兒也看不出之前被華安擊敗後的頹然。
反而是殷家兄弟,雖然在梅劍的勸說下,也跟著他走了出來,但是那一臉的喪氣樣子,讓野狗巫忍不住看了又看,心情十分的爽快。
陳年剛剛結束了一場比試,對手很是無奈的認輸下去,他正要離開的時候,共工的身影突兀的出現了。
他那空靈的聲音響徹了整座大殿:
“吾已經挑選出了傳承者,所以傳承者這邊的比試,可以停下了。”
這話一出,除了陳年,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沒想到比試人數少的護道者,還沒有挑出來,傳承者就已經被巫神給選出來了。
於振和段恆都是露出了一抹喜色,在他倆看來,肯定是因為自己擊敗了殷家兄弟,才讓巫神有了決斷。
畢竟殷家兄弟的實力,在之前看來,就是傳承者這邊的極限了。
於振和段恆,擊敗了那倆兄弟,就算是打破了極限,巫神想要的傳承者,肯定就是他們兩人中的一個。
段恆更加的年輕,說不定他的機會更大一些。
梅劍眼中露出了一絲期待,只要段恆被挑中,就算是自己不能成為護道者,又能怎麽樣?
以段恆的資質來看,只要得到了巫神的傳承,用不了百年的時間,他肯定可以突破到神的境界。
到了那個時候,段恆只要再拉自己一把,不就夠了嘛!
華安心中,再次升起了一絲不妙的感覺,他一點兒都不認為,巫神會選中於振。
於振足夠優秀,可是段恆也不差。
如果在兩人比試完後,共工現身,說出這樣的話來,那麽這傳承者,必然是這兩人中的一個。
可是現在共工出現,說出這樣的話來,只能說明,於振、段恆,都沒有被他看上。
果不其然,在眾人期盼的神情中,共工宣布道:
“蒼狼巫雖然實力有限,但是他進入吾的神國後,所作所為都可以稱得上得體。
幾次比試也能看得出他基礎扎實,潛力無窮。
所以吾認為,他作為吾的傳承者,最為合適。
你們覺得呢?”
最後幾個字一出來,華平頓時露出了笑容,肖林的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
巫神之前何曾在乎過別人的意見?
只要是他說出來的話,你就只能服從,不然就會遭到他的處罰。
梅劍和華平,都已經驗證過了。
可是在這樣的時刻,共工最後的幾個字,竟然是‘你們覺得呢?’!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出巫神在詢問,實際就是等著有人來反對。
蒼狼巫肯定不是他心中真正的選擇!
否則以共工之前表現出來的強勢,必然不會有最後那幾個字出現。
就在眾人心裡還在琢磨,要不要站出來反對,又用什麽理由來提出反對的時候,一道沉穩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我認為很不合適!”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說出這話的,竟然是蒼狼巫自己?
共工漂浮在空中的身影,頓時落到了陳年所在的擂台上,雖然看不出什麽表情的變化,但是他聲音中的不滿,已經被其他人都聽了出來:
“你?
你為何覺得不合適?
吾選中了你,是你莫大的榮幸,你竟然還不願意?”
陳年冷笑一下,大聲的說道:
“因為你根本就不是巫神共工!”
這話頓時引起了一片的嘩然,蒼狼巫這是不想活了吧,竟然敢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共工似乎是被他給氣到了,頓時氣勢大漲,朝著他走了兩步道:
“你說吾不是共工?
那吾是誰?!”
見到共工發怒,有幾個膽小的,雙腿已經開始打顫了。
陳年卻大聲道:
“你不是共工!
你才是真正的妖魔,是邪惡的種子!”
這是他昨夜幾經思考後,想好的說辭,除了那幾人以外,現在肯定沒人相信,這是共工的殘魂。
與其說這是想要複生的共工殘魂,還不如將他定義成妖魔、邪惡的種子。
這樣其他人也更容易從心裡接受。
陳年一邊大聲的說著,一邊朝共工的身邊走去:
“巫神是我等巫族的先祖,是庇佑我等的偉大神靈,而你卻從一開始,就在製造我等的相互廝殺!
因為你用邪術吸收我等的血肉、神魂,來壯大你自己!
進入神國的一千多人, 眼下還剩多少?
不要拿什麽挑選來搪塞我們!
如果你真的是巫神,那麽完全可以一開始就像現在一樣,讓我們互相比試,而不會喪命。
你為了我們的血肉和神魂,刻意製造出各種困境、殺機,吞噬了我們多少人?”
陳年一邊大聲的呵斥,一邊一臉憤怒的朝著那身影走去。
殘魂似乎一下被他給質問住了,不知道要怎麽回答這些質疑,他好像沒想到,陳年竟然敢這樣對他。
他知道陳年會反抗,卻沒想到陳年會直接掀桌子。
就在他眉頭一皺,準備先控制住陳年,然後再做其他事情的時候,陳年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一步之遙。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看到了什麽?
這蒼狼巫竟然揮拳砸向了共工!
就算這不是共工,是你嘴裡說的妖魔,難道你就不知道你們之間的實力差距,到底有多大嗎?
梅劍和華平,不過就是瞪一眼的事情,你又能有什麽底氣,敢主動揮拳。
陳年拳頭揮出去時,明顯的能看到殘魂眼中的不屑。
他似乎在說,就你這點實力,我就算是站在這裡一動不動的,讓你打上一百年,看看你能不能傷到我一根汗毛。
可是讓殘魂震驚的事情,還真就發生了。
一朵黑色的七瓣花,輕飄飄的從陳年的手背上浮起,慢悠悠的飄向了他。
空靈的聲音一下變得嘶啞,充滿了恐懼:
“不!
你怎麽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