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張慶元是真材實料的江南工業學院和華夏美院的這些人眼中露出一絲冷笑,而不知道情況的其他學校的人都有些懷疑的看向張慶元,至於扶桑的那些人,眼裡都流露出一絲鄙夷。
坐在張慶元身邊的蔣欣悠聽到這家夥竟敢質疑自己的師父,不由杏眼圓睜的瞪向山本耀司,卻發現山本耀司看向她的眼神毫不掩飾著,蔣欣悠頓時有些惱怒,皺起眉頭的扭過頭去。
張慶元也明白了山本耀司的意思,但他也不想跟他多糾纏,冷冷道:
“我怎麽成的教授跟你有關系麽?”
山本耀司沒想到張慶元竟然不解釋,反而來了這麽一句,不由一愣,隨即淡淡笑道:“跟我確實沒有關系,但我想我也明白了華夏的教育為什麽始終上不去,而且至今為止還沒有能進入全球一百名的大學,原來如此。”
說著,山本耀司還一臉感歎的搖了搖頭,像是對華夏的教育有多關心一樣。
山本耀司雖然沒明著說,但話裡的意思卻非常明顯,聽到他的話,華夏交流團的所有人都有些怒了,但還保持著理智沒有起來多說什麽。
張慶元本來沒準備跟山本耀司計較,現在聽到這家夥越來越蹬鼻子上臉,心中的火氣瞬間起來了,臉色陰沉道:
“你們扶桑把你當個人物,難道就是因為你的嘴上功夫?白癡!”
華夏這些師生保持著理智,張慶元卻沒那麽多顧忌。直接罵了出來,華夏交流團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陣解氣!
聽到張慶元罵人,山本耀司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冷眼盯著張慶元道:“你說什麽?”
“說你白癡!”蔣欣悠對山本耀司感覺非常差,不僅僅是因為那家夥諷刺張慶元,還因為他的眼神一直都沒離開過蔣欣悠。
山本耀司霍然站了起來,怒道:“這就是你們華夏的禮儀之邦,原來就是這種滿嘴粗話的渾人,還教授,連乞丐都不如!”
於長水本來聽到山本耀司一直相逼。也感到有些火氣。但現在看到自己帶來的兩個人都跟山本耀司杠上了,擔心不好收場,不由瞪了兩人一眼,站起來道:
“山本先生。我替我們的老師和學生向你道歉。但就像張慶元說的那樣。他怎麽成的教授跟你沒有任何關系,而且,我可以毫不客氣的告訴你。別看你有如今的地位和成就,但你專業技能上還不一定有慶元強!”
說到後來,於長水也顯露了他的傲氣,這個傲氣不是因為他自己,而是他對張慶元的相信!
於長水軟中帶硬的話讓華夏這邊心裡大感爽快,尤其是江南工業學院和華夏美院的師生們,因為知道張慶元的厲害,自然不把山本耀司放在眼裡,但其他學校的一部分師生還是抱著懷疑的態度,不知道剛剛於長水的話是不是一時生氣說的,畢竟山本耀司在扶桑名氣太盛了。
而扶桑這邊的人都一陣嘩然,掃了張慶元一眼,都不相信的笑了起來,笑容裡滿是不屑,在他們看來,山本耀司已經夠有天分的,即使這樣,他也用了十來年,現在三十多歲的年齡達到這樣的高度,但張慶元才多大一點?
即使他有山本耀司的天分,是個天才,但年齡擺在那裡,又怎麽可能比得上山本耀司,於長水的話在他們看來沒有任何懷疑的成分,而是當個笑話!
山本耀司做為現在扶桑時尚界的一面旗幟,他的驕傲比誰都強,嘴角抽了抽,隨即浮起一絲毫不掩飾的冷笑,道:“好大的口氣,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一個剛學設計沒幾年的家夥,怎麽比我強!”
說著,山本耀司對坐在台下第一排的幾位老者道:“谷司院長、山太教長、小野教授,我想跟這位華夏來的張教授比試一下,還請你們允許。”
扶桑同樣有尊師重教的傳統,這幾個人當初都是山本耀司的老師,他對他們還是比較尊敬的,所以要征詢一下他們的意見。
見山本耀司尊重自己的意見,這幾個老家夥心裡都感到非常有面子,盛田大學設計學院的院長谷司上村雖然對於長水的‘狂妄’,還有張慶元的‘不遜’感到極為惱怒,但畢竟他們是客人,谷司上村遲疑了一下,看向華夏交流團此次設計方面的帶隊人——華夏美院的副院長林雲德道:“林院長,你看這個?”
即使谷司上村非常想山本耀司教訓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但也得考慮客人的意見,如果林雲德不願意,他自然不能勉強。
林雲德可是親眼見識過張慶元的‘崛起’,更是當初張慶元拜華老為師的見證人,而且嚴格的算起來,林雲德跟張慶元還算是師兄弟,因為林雲德也是華老當年帶的研究生,只不過林雲德沒有被華老收為關門弟子。
而且,林雲德更知道張慶元的能力可不簡單的在國畫上,設計方面任何方面,無論基礎的素描、速寫、色彩還是設計軟件的操作,或者是創意構思方面,張慶元都極為出色,算是美術這個大類上的全才,更是天才!
林雲德對於長水的話不僅沒有任何奇怪,反而覺得理該如此,而且因為他跟張慶元接觸的更多,所以對張慶元的能力更清楚,現在聽到山本耀司要跟張慶元比試,林雲德早就憋著一股子氣,正好可以讓張慶元幫著出一口,頓時笑道:
“呵呵,谷司院長不用擔心,只要慶元不反對,我這裡就沒問題。”
林雲德的話讓華夏交流團這邊不認識張慶元的師生都有些吃驚,聽林雲德的意思,他沒有一點擔心,難道張慶元真的有這麽厲害?
想到這裡,華夏交流團的師生們都情不自禁的望向張慶元,眼裡一片疑惑。
就在這時,有一個老師忽然道:“對了,我想起來了,我教的那本速寫書,就是張慶元主編的!”
“我也想起來了,國慶六十周年畫展的時候,張慶元還得過一等獎!”
“對,對,現在全國院校推行的新編設計教程總主編也是張慶元!”
……
漸漸的,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說起了張慶元的‘光輝’事跡,漸漸的傳遍了來設計學院的這些華夏交流團的師生,張慶元的厲害,卻又這麽年輕,讓他們一陣咂舌,看向張慶元的眼神都變了,那是崇敬和崇拜!
只不過他們是用華夏語交流的,扶桑人根本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麽,不過他們也從林雲德的態度中看出一絲蹊蹺。
林雲德能這麽爽快的答應,像是絲毫不擔心丟臉一樣,不僅谷司上村皺起眉頭,山本耀司也有些狐疑的看過來,見到林雲德臉上不像偽裝一樣,山本耀司皺了皺眉,隨即撇了撇嘴,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到了山本耀司現在的水平,經過十來年的歷練和成功,他早對自己形成了強大的自信,而且張慶元的年紀在這兒擺著,他怎麽也不相信張慶元能夠逆天到比他強。所以,山本耀司只是一晃之間就調整了過來,轉過頭看向張慶元,眼中帶著挑釁,淡淡道:“張教授,你敢嗎?”
山本耀司的‘教授’兩字咬的特別重,明顯的不屑。
“不自量力!”蔣欣悠哼道,心裡對山本耀司惱怒到極點,其實她以前學習服裝設計時看過山本耀司的介紹,還對他挺佩服的,甚至有些崇拜,但現在卻對他滿是厭惡。
似乎聽到了蔣欣悠的聲音,山本耀司望向她,眼裡依然是毫不掩飾的色迷迷的眼神。
張慶元這次終於注意到山本耀司的眼神,眼裡閃過一絲凌厲,站了起來,冷冷道:“就怕你等會兒輸了,你在扶桑的名氣可就全毀了!”
山本耀司哈哈笑道:“我怎麽感覺這麽好笑?你也別自誇,還是先比了再說!”
張慶元不耐煩道:“比什麽?”
山本耀司淡淡道:“在我們時尚圈, 聚會的時候偶爾也會有一些這樣的比試助興,我們經常玩的就是用最簡單的一塊布,一根繩子,再加上一把剪刀,設計出指定服裝。”
山本耀司的看了看張慶元的臉色,見他沒有任何變化,心裡不屑的想到裝腔作勢,嘴上繼續道:
“先各自挑出一個模特,限定時間半個小時,等設計好後由模特穿上,設計的服裝上不能有任何標記,也不能有任何提示,選出一批人投票,誰設計的服裝票數高,那誰就贏了。”
說完後,山本耀司淡淡笑著望向張慶元,道:“怎麽樣,如果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我也不會計較,一旦答應比賽,我可是要叫電視台全程跟蹤的,那時候可就丟臉到國際上去了。”
聽到山本耀司的話,即使對張慶元絕對信任的林雲德也臉色一變,就更不用說其他人了。雖然他們對張慶元再相信,但如果曝光出去,那可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情,而是國與國之間的比試,如果有任何疏忽,那可就是為國家抹黑了!
這樣的情況不能不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