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元發現齊眉跟以前有了很大進步,遇到這種事能夠不慌亂,心裡不由有些欣慰,拉開院門,兩個警察正好走過來,看到張慶元,兩人目光一凝,其中一人道:
“你是張慶元?”
張慶元點了點頭。
“我們是大學城江南大學派出所的,崔光華和趙岩一案需要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走吧。”張慶元點了點頭,鎖上門,很配合的朝外走去。
兩個警察一愣,顯然沒想到張慶元這麽鎮定,也沒想到他這麽配合,但就在此時,兩人心中一動。
正常情況下,如果案件跟自己無關,一般都是驚愕、不解、憤怒之類的反應,而張慶元不僅任何反應沒有,反而淡然的配合,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故作聰明。
如果張慶元不知道情況,怎麽會這麽平靜?看他的淡然,顯然早就想好了應對,自然也就沒有驚慌。
在警察的眼裡,張慶元已經有了很大的嫌疑。
大學城江南大學派出所內。
齊眉掃了兩個女人一眼,眼裡並沒有畏懼,雖然她知道兩人的兒子死可能跟張慶元有關,但張慶元之所以會這麽做,那還是因為自己。
“警察先生,如果沒有什麽事,我就先走了。”齊眉看向那個警察道。
齊眉從警銜上看出這警察應該是派出所的所長,從學校進入社會。再到大器集團,齊眉的眼界和見識也在悄然發生著變化,再到認識了張慶元,成為他的女朋友,知道了張慶元的事情,齊眉看問題的角度也不一樣了。
如果是以前,齊眉怎麽敢這麽跟一個警察說話,而且這個警察很有可能就是派出所的所長。
但是,現在齊眉知道對方沒有任何證據,而且這件事發生在扶桑。連扶桑那邊警察都沒說什麽。這邊就更不可能拿自己怎麽樣,所以,齊眉心裡並沒有任何害怕。
“走?你殺了我兒子還想走,做夢!”叫崔夫人的女人咆哮著要去抓齊眉。卻被齊眉閃身躲過。
這女人顯然沒料到齊眉還敢閃躲。不由大怒。抓起桌上的煙灰缸就朝齊眉扔去,齊眉臉色立刻沉了下去,閃身讓開。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別的動作,而是看向那個警察。
“砰!”煙灰缸砸在後面的牆上,發出一聲震響,煙灰缸四分五裂,玻璃渣子四濺。
齊眉猜的不錯,這個警察就是大學城江南大學派出所的所長秦鎮,剛剛看到崔夫人扔煙灰缸的時候他就嚇了一跳,這東西萬一砸到腦袋上,那可是要出人命的,不過好在齊眉躲了過去,讓他松了口氣。
但就在此時,他看到崔夫人一次不成,手裡又抓起桌上的對講機,不由嚇得趕緊衝過去攔在前面,苦聲道:“崔夫人,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齊眉跟崔光華和趙岩的死有關系,您萬一把齊眉打出來個好歹,那事情就真的大了。”
崔夫人見秦鎮攔在身前,怒目瞪著他,厲聲道:“秦鎮,你讓開!”
秦鎮苦著臉,心裡早已經把這個潑婦罵翻了,麻痹要不是你老公是杭城市委副書記,就憑你敢對我吆五喝六的,我早就一巴掌抽上去了,但這個設想根本不成立,所以秦鎮不僅不敢有絲毫脾氣,臉上還不得不做出一副謹小慎微的神色,賠笑著道:
“崔夫人,咱們終究是要講證據的,您看……要不您先回去,我這邊繼續調查,一旦有什麽消息立刻向您匯報?”
崔夫人正是杭城市委副書記崔德新的老婆陸慧,聽到秦鎮的話後,臉色猛地一寒,冷眼盯著秦鎮,怒罵道:“秦鎮,感情死的不是你的兒子,所以你一點不著急是吧?”
秦鎮臉色一僵,心裡的火焰噌的一下差點忍不住竄上來,呼出口氣,正要說些什麽,就在此時,另一個女人衝過去就要抓齊眉,一邊哭一邊淒厲道:
“你竟然敢躲,看我不打死你這個小賤人,長著一個狐狸精的樣子,要不是因為你,我兒子怎麽會死在扶桑!”
此刻齊眉也來了火氣,雖然她不會什麽招式,但開始修煉以後,她的感官都強了很多,那個女人無論動作和速度在齊眉眼裡都很慢,齊眉伸手一抓,就抓住了那女人的手腕,往後一推,那女人就跌了出去,腳下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一幕誰也沒想到,包括齊眉在內,畢竟她是第一次動手,但在短暫的驚嚇之後,那女人忽然像瘋了似的,從地上爬起來後,抓起椅子就要朝齊眉砸去。
這一次終於被秦鎮攔住了,秦鎮抓住椅子,頭大如鬥道:“趙夫人,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趙夫人叫石月娥,她的丈夫是大學城管委會主任,級別與杭城其他四區區長相當,石月娥怎麽可能把秦鎮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放在眼裡,尖銳道:“你放開,看我不打死她!”
秦鎮怎麽敢放手,他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把齊眉留在這裡就不符合規矩,如果讓他看著石月娥打齊眉,這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他只能苦著臉拉住不放手。
齊眉靜靜的站在那裡,她知道自己這麽長時間沒回去,張慶元肯定會找來,所以她並不擔心,雖然她同情這兩個女人,但不代表她認可這女人的做法,無論是言語上的侮辱,還是肢體上的動手,都讓齊眉無法接受她們的行為。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屋裡的喧鬧,也把秦鎮從這種痛苦中解救出來。
電話是石月娥老公趙創打來的,一接起電話,石月娥就嚎啕大哭道:
“老趙,咱的兒子死的好冤啊,在扶桑沒人管,到了杭城還是沒人管,現在連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都護著那小賤人,根本不把你這個主任放在眼裡,你這個窩囊廢,那就不是你的兒子是吧,我告訴你,如果你不能給兒子報仇,我也不活了,兒子都死了,我還活個什麽勁!”
趙創坐在車裡,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握著電話的手指骨節發白,深吸一口氣後,緩緩道:
“你放心,我不會放過他們的,我現在正在過去的路上,你把電話給秦鎮!”
似乎趙創就是石月娥此刻的主心骨,雖然剛剛她大罵丈夫,那也只是怒極攻心,聽到趙創的話,石月娥的心緒稍微平息了一些,恨恨的看了秦鎮一眼,將手機遞給了他。
秦鎮暗暗叫苦,但卻不能不接,拿過手機後,秦鎮恭敬的道:“趙區長,您好。”
“秦鎮,原來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區長,我就想問問你,這個案子你準備怎麽辦?”趙創的聲音非常低沉,似乎還有壓抑的成分,聽得秦鎮一陣心驚肉跳。
“趙區長,那個……那個……”秦鎮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麽回答,額頭冷汗開始冒出來了。
杭城市四區兩會,一個是高新區委員會,一個就是大學城管委會,趙創做為管委會主任,與其他區的區長級別相當,那可是副廳級,而秦鎮這個大學城公安分局下轄的派出所所長只是一個副科級,兩人的身份天壤之別,秦鎮為人還是比較正直的,雖然畏懼趙創,但他也不願意讓齊眉這個學生蒙受不白之冤。
趙創雖然心緒激蕩,但他依然感覺出了秦鎮的抵觸,眼中的寒氣再次深了一些,冷冷道:“秦鎮,做為人民警察,我希望你你能認清你的職責,我一會兒就到,希望在我到的時候,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是……是,趙主任……”秦鎮的壓力可想而知,腰也情不自禁的彎了下來。
秦鎮話剛說完,那邊的電話就掛斷了,秦鎮訕訕的把手機遞給石月娥,石月娥剮了他一眼,接了過來,轉而看向齊眉,眼裡的怨恨再次滋生起來。
石月娥也沒有再像剛剛那樣撒潑,雖然剛剛跟齊眉只是短暫的‘交手’,但她已經清楚自己不是齊眉的對手,再加上秦鎮還在中間攔著,她根本討不了好,既然趙創在趕來的路上,她也就沉默了下來,但眼中的恨意卻絲毫沒有減少。
就在此時,陸慧的手機也響了,是她丈夫崔德新打來的。
真實的情況他們兩家其實都明白,知道兒子的死怪不到齊眉頭上,但知道是一回事,反應又是一回事,兒子死了,他們的怨恨無處發泄,而這件事是齊眉和那個叫做張慶元的弄起來的,他們自然要把這股氣撒在兩人身上。
因為顧忌身份和影響,崔德新和趙創都沒有出面,而是吩咐自己的老婆過來,如果派出所能整治齊眉和張慶元,他們肯定不會出面,但現在得知秦鎮竟然護著齊眉,崔德新和趙創喪子之痛又豈肯輕易罷休,自然要趕過來。
得知崔德新也在過來的路上,秦鎮欲哭無淚,心裡怒罵連連,麻痹的,我招誰惹誰了,怎麽全都往我這兒施壓,我容易嘛我!
就在此時,張慶元從警車上下來,跟著兩名警察進入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