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巷是一個老巷子,年數不短,地面鋪著青石板,上面青色的苔蘚和一個個的小坑,見證著巷子古老的歲月。 巷子寬不過六、七米,兩邊種著高大的梧桐樹,路面在太陽的照射下漏出點點星光,隨著風吹過,地上光陰明暗的倒影斑駁搖曳,在樹葉的響動聲中顯得更加清新幽靜。
張慶元租的房子在巷口,離外面的馬路不遠,而裡面他因為搬來的時間比較短,所以從來沒進去過,而這次,在巷子裡快走到頭的時候,不用薛天帶路,張慶元的神識下,已經能清晰的感覺到那處角落的宅院裡一股凝聚的陰寒氣息。
張慶元臉上一寒——果然還是他!
這畜生!
張慶元心裡咬牙切齒道。
那是一處單門獨院,離張慶元租的房子有三四百米的距離,此刻房子裡面不時響起一聲撕心裂肺的抽噎哭聲,有些沙啞,顯然哭了很久,給這個幽靜的巷子染上一層淒涼的氛圍。
“唉,這個女孩兒叫做薑雨,今年才十八歲,剛考入你們學校,還沒報到,就成了這樣……”
薛天歎息道,為這個女孩兒的悲慘遭遇感到同情,沉默了一會兒,薛天又說道:
“這起案件發生的時間也在子夜,不過相較於前兩起案件,這件案件又有些撲朔迷離,非常奇怪。”薛天介紹道。
“什麽奇怪的?”張慶元臉色難看道。
薛天表情忽然變得古怪起來,說道:“這個女孩兒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被發現時雖然躺在床上,身上一絲不掛,但生前並沒有遭到侵犯。”
“要不是她的脖子上也有兩個尖銳的血洞,只怕我們還無法將之前兩起案件聯系在一起,這也是讓我們疑惑的地方。”
“而且,最大的疑點是,不像前兩起案件的沒有絲毫痕跡,屋內曾經發生過爆炸,但絕不是化學炸藥類爆炸,因為沒有任何硝煙的味道,只在地上發現一些桌椅、玻璃、瓷器的殘渣,還有……大量蘑菇的碎屑。”
薛天覺得案發現場竟然發現大量的蘑菇碎屑,這種說法說出來,要不是他親眼見過,只怕他自己都不相信,一個女孩兒的臥室,怎麽會出現這麽多蘑菇碎屑,而且前兩次都會強/奸的罪犯這次也改了性子,竟然只是殺死,而沒有侵犯。
“呃……蘑……蘑菇碎屑,還大量?”張慶元皺了皺眉,疑惑道。
薛天點了點頭,道:“是的,張老師,現場我勘察過,確實是蘑菇碎屑。經過我們的分析,這種種跡象表明——罪犯在這次‘行動’中,發生了意外。”
薛天的話讓張慶元大惑不解,他也無法想明白,案發現場怎麽會有蘑菇碎屑,還……是大量。
就在這時,用神識掃視案發現場的張慶元忽然一愣,臉上浮起一絲震驚,接著趕緊擺了擺手,示意薛天別出聲。
接著,張慶元再次用神識細細查探院子裡白布蓋著的女孩兒身體,心中一突,在女孩兒的體內,他能感受到一股微弱的生機。
張慶元渾身一震,不由大喜過望——女孩兒還活著!
“走,咱們進去!”張慶元立刻拉著薛天就像前跑去!
“哎——”
薛天被張慶元猛一拉,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接著就被張慶元帶著向前跑去,跑的莫名其妙,一頭霧水。
“女孩兒沒死,我有把握就活!”張慶元激動道。
張慶元有百分之九十確認這吸血鬼是衝著自己來的,想著一個個鮮活的、燦爛活潑漂亮的年輕女孩兒因為吸血鬼而喪命,
生前更是遭受肉/體上的凌辱和心靈上的極度恐懼,他從柳樹林開始,就一直處在極度憤懣和壓抑中! 而現在,突然發現這名叫做薑雨的女孩子竟然還有一線生機,張慶元怎能不狂喜?
如果能救活,他心裡的負罪感也能稍微少一些。
聽到張慶元的話,薛天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也沒有開口,就這麽被張慶元拉著跑到了門前。
‘砰’的一聲,張慶元撞開大門,院子裡趴在薑雨‘屍體’前的一男一女的哭聲頓時止住,悚然回頭。
“薑雨沒死,我有把握救活她!”張慶元急促道,說著,就向躺在一個木板上蓋著白布的薑雨衝去。
“哎——你……你幹什麽!”中年男人是薑雨的父親,叫做薑軍,此刻見突然闖進來一個人,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就衝向這邊衝來,不由大急,趕緊起身,要攔住張慶元。
而薑雨的母親——張迎芳則依然趴在薑雨的邊上,眼前發生的這一幕讓快哭昏的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就這麽傻愣愣的看著張慶元衝過來,腦中一片空白,臉上掛滿淚痕,眼腫得跟個桃子似的。
張慶元身子一閃,錯開了薑軍的張開的大手,到了薑雨的身體前。
“薑先生,您好,不用緊張,這是我的證件。”
就在張慶元衝過去的時候,薛天也跟著跑了過去,見薑軍大怒著要拉開張慶元,薛天趕緊抓住薑軍的手,將自己的證件第一時間遞了過去。
多年的辦案生涯教會了薛天一個最淺顯的道理——用事實說話!
他知道再多的話也不如直接拿出證件好使,所以根本沒有任何廢話,直接掏出證件。
而薑軍這才看清薛天的樣子, 微微一愣,倒沒有接證件,遲疑道:“您……是今天上午的薛警官?”
薛天點了點頭,道:“是我。”說著,薛天收起證件,指著張慶元道:
“是這樣的,這是我們局請來的醫生,醫術非常高,聽說了上午的案件之後,他覺得薑雨應該還有救,所以我就趕緊帶他過來了。”
張慶元既然提前給他交代過了,這短短的時間內薛天已經想好了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所以此時不緊不慢的說著,撒起謊來臉不紅,不過心裡還是有點打鼓,心道張老師您可千萬別坑我啊。
“什……什麽???”薑軍渾身一震,‘蹬蹬蹬’向後連退幾步,一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接著趕緊撲到薛天身前,握住薛天的手,顫抖著聲音道:“您……您……您說的是真的?”
薛天點了點頭,雖然心中為張慶元捏了把汗,但既然張慶元那麽說了,他就要把這個戲演足,他雖然不想看到薑軍在劇烈的驚喜之後過度失望的表情,但也更不願意看到張慶元對他不滿。
兩者權衡,他只能取其一。
說到底,還是對張慶元的話抱著深深的懷疑。
而薑軍卻是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激動的臉上不停抽搐,兩行淚無聲的淌了下來,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竟然就這麽無所顧忌的哭了起來,哭聲嗚咽,讓人聽著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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