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山雖不言語,思索著吸血毒魔的話,幻想自己若是逃離華府,又該去向哪裡。
戰爭似乎一觸即發,他可以從華青穎、華人傑等人的眼神中看出端倪。華老夫人雖然還像以往一樣安排一些事宜,並且從不在外人面前提起戰爭的事,不過從她匆忙而又恍惚的神態中,分明透露著焦慮。
兩三天內,南宮山無所事事,先是送走了華青穎二哥華忠誠,又送走了混世魔王金無缺。兩人走時似乎頗為自得,高頭大馬,隨從甚眾,聲勢浩大,南宮山站在人群中遠看著兩人,越發顯得落寞。
送走了兩人之後,南宮山悶悶不樂,無心化毒練功,思索著自己到底是否離開華府。
這天南宮山正無所事事,忽有人傳令說火州來使,老夫人讓大家速去天威府。
南宮山聽到火州兩個字,預感不妙。形勢看來沒有好轉,火州有來人了,這來者不善,必定又是遞交戰書之類的了。
相比水州和北州,火州大小明王勢力強大,十分不好惹,若他們也聯手中州,西洲危矣。
南宮山立即趕去天威府,卻見天威府外已經打得不可開交。
一灰衣男子手持一三尖兩刃刀與天威府內一眾人等大打出手。
這人五短身材,面目白淨,招式凌厲,身手敏捷。金氏、青氏和華人傑三人率領一眾華府官兵圍攻此人,然此人武功高強,與一眾高手對打不拉下風。
南宮山見此人如此囂張,一個疾步衝上前,飛身躍入人群中,然後一掌朝此人拍去。
南宮山動作迅疾,雖然受傷,但功力在九級醫師以上,這人只聽見背後生風,待轉過身,見黑影朝自己撲來,已經躲閃不及,被南宮山掌風刮倒在地,連連翻滾了幾圈,待起身之際,已經被一旁觀戰的青平雲一柄長槍抵在了喉嚨之上。
這白衣的矮個子一臉緊張,睜眼緊張地看著青平雲,又扭頭看了看身後的黑影,發現傷自己的竟然看起來頗為年輕,不免驚訝得一言不發。
青平雲見這家夥倒在地上,腦袋還扭來扭去,頗為不老實,乾脆先在他身上捅幾個窟窿再說。
青平雲正準備發力,突然邦邦兩聲,有什麽硬暗器撞擊到青平雲的長槍之上,振得青平雲雙手虎口發麻,當的一下,長槍掉落在地。
接連的變故讓眾人發懵。
“怎麽回事?”
“南宮山?”
“有情況?”
眾人扭頭四看,不知發生了什麽。
南宮山的突然殺到大家都能理解,南宮山實力本就神鬼難測,他偷襲這個白衣矮個子得手,沒什麽了不起。
金氏和華人傑也不稀罕南宮山的突然出手,他們大抵相信沒有南宮山的偷襲,他們自己也應付得了眼前這個白衣矮子。
可青平雲丟了自己的長槍,顯然這個戰場之外還有什麽人。
金氏和華人傑還在四處張望,南宮山已經發現那人所在。
他早見兩道黑影襲向青平雲,還待提醒他,不過見暗器似乎偏離目標有點遠。等當當兩聲過後,他明白敵人的目標不是青平雲,而是為了救躺地上的白衣矮個子。
南宮山看得仔細,他不僅發現那使暗器的人的所在,還發現那家夥是個禿頭和尚。
這人從遠處飄飛過來,像一口大鐵鍾樣落在眾人面前。
“兩國交戰,不殺來使!”
這人身體剛落下,還未站穩,便見他喊出這句話。
金氏等人這才發現原來是這個大和尚出手打落了青平雲手中的長槍。大和尚方圓臉,雙目炯炯有神,上身黑色短褂,下身藍紅綠的花色綢布裙。手上把玩著一串大紫檀佛珠。
這人樂呵呵地看著大家,眼中沒有絲毫膽怯之色,一隻手半托舉施禮,一隻手慢數著紫檀佛珠。顯然,剛才他便是用那大佛珠子打掉青平雲手中長槍的。
青平雲見這家夥竟然來砸場子,大聲呵斥道:“哪來的禿頭和尚?快滾!”
金氏等人也看著這家夥,知道來者不善,似乎有認識的,但不很確定,也沒附和青平雲厲聲呵斥這和尚。
和尚看了一圈眾人,最終將目光鎖定在南宮山身上。
“小神醫別來無恙,幸會幸會!”
眾人見這禿頭和尚不搭理別人,單單只和南宮山交談,顯然兩人此前認識。
南宮山當然認識這和尚,光禿禿的圓腦袋的九個黑色疤點的形象太過奪目,他豈能忘記。如果自己沒記錯,這家夥就是火州明燈大師——烈火頭陀。
那日這家夥尾隨自己到南瓜巷的小屋,企圖勸降自己,最後被自己趕跑。當然,這家夥實力不可小覷。
南宮山看著這和尚,不明白他的意圖。
按自己所知信息,今天是有火州的使者來送戰書。眼前這些人八成都是火州的,可他們送戰書怎麽還打起來了。
南宮山雖知曉和尚底細,可也不明當前形勢,便閉口不言。
這時金氏開口了:“寒冰書生、烈火頭陀?你們來我西洲幹嘛?”
金氏一開口,很多人大吃一驚,大約是被兩人的名號所震驚。南宮山也一下知道白衣矮的名號。那家夥一定便是寒冰書生了。
金氏開口講出了敵人名號,南宮山頗為佩服,覺這
“你們好生無禮,見了我們火州使者不僅不拜,而且把我們攔住!”
一個尖細的聲音在人群中發出。大家扭頭看出,發現竟然是剛才那個白衣的矮個子, 也便是金氏口中的寒冰書生。沒人知道這家夥何時已從地面上爬了起來,並混跡到人群中。
青平雲見這家夥口出狂言,大聲道:“這些人進了我們華府竟然不下馬,真是找打!”
青平雲的話一出口,南宮山大概知道什麽情況了。
大概是雙方因為下不下馬的問題起了糾紛,結果大打出手。
烈火頭陀笑道:“誤會誤會,老鬼,把戰書給他們便是!”
“戰書”兩個字出口,南宮山等人心裡一驚。
雖然知道這些人來的目的,可他們如此明目張膽地遞交戰書,著實讓人意難平。
南宮山本想駁斥幾句,奈何自己有傷在身,也便閉口不言。
西洲眾人正等著中州這邊人拿出戰書,那個尖細的聲音又嚷了起來:“戰書可以給,不過剛才這個家夥偷襲我,我今天要會會他……”
大家看時,這人已經跳出人群,站到了南宮山的對面,不是別人,正是白衣矮個子,也便是那個寒冰書生。
南宮山心裡想著戰書的事,沒料想對方送信的還有心挑戰自己。
對面這白衣的矮個子面向確實斯文,有書生氣,年齡卻也不小,至少四十以上,披頭散發,神色古怪。
南宮山有傷在身,不想與敵人糾纏,便道:“你送信便送信,送了信便走,不要沒事找事……”
南宮山話一出口,那矮個白衣男便怒了,大聲罵道:“別人怕你南宮山,我可不怕你,看招……”
話還沒說完,這人已經一掌拍向南宮山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