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深居簡出,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的縣尊!
一個無惡不作,敲詐勒索的衙門班頭!
兩人互相串聯,勾結妖魔,殘害無辜,無惡不作。
但是現在。
這個衙門班頭,提著刀,站在一片廢墟中!
四周靜得落針可聞!
人們驚懼!
因為對方只是一個衙役,所以他們罵他為惡,要殺他匡扶正義!
而另一個是縣尊!
所以他們潛意識的忽略了縣尊才是罪魁禍首!
他們都知道,但是他們不會去指責縣尊!
因為縣尊是大人物!
現在,所有人沉默不語!
一個惡人殺死了另一個惡人!
他們看向那提刀的年輕人,有敬畏,有懼怕,也有憐憫!
殺害朝廷命官!
無論是什麽理由!
他都必死!
這是公認的!
如果有理由就可以殺朝廷命官,那這天下得死多少朝廷命官!
無論他有沒有理由!
朝廷一定會殺了他的!
他死定了!
但是他們沉默著。
再不提替天行道的事情!
因為對方的刀,很鋒利!
一個女子走了出來,她拿著一個小藥品,走到了那個年輕人身邊,然後旁若無人的為他上著藥。
宗玉堂看著那倒在廢墟中的錢唯君沉默不語。
宋昭感悟著胸中洶湧的刀意!
暢快!
太暢快了!
心中一直的鬱鬱之氣一掃而光!
舍得一身剮!
敢把縣尊拉下馬!
我是練武的。
我要是練了武,還到處受氣,那我這武不是白練了嗎?
而且。
錢唯君的死對他也有無數的好處。
第一,王安民上任,而他和王安民現在還是盟友。
第二,錢唯君猜出了他是被奪舍的,這個結果離真相不遠不近,這對他而言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因為錢畏懼是對他最熟悉的人,所以他才能猜出這個結果。
所以他必須死。
這個秘密,必須被永遠埋藏。
想到這裡,他眼神陰冷的看向了彭誠。
他覺得這個人很怪異!
那場巷子裡的窺視!
宋昭總覺得他發現了什麽,但是沒有證據。
彭誠身子一顫,憐憫把頭低了下去。
要不要殺掉他!
宋昭沒有證據。
只是懷疑。
歎了口氣。
宋昭扶了扶手中刀。
自己還是變了啊。
以前的自己,哪裡會因為一個懷疑就動了殺人滅口的念頭!
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宋哥哥,我們以前見過的。”
“小時候,在街上。”
“我當時離家出走,你帶著我到處玩,還跟我借了二十兩銀子,說最後一搏扳本,結果全輸掉了。”
少女收起藥瓶,笑眯眯的說到。
嗯?
我擦。
要錢的。
“我和齊小姐你素不相識,那有什麽以前!”
宗玉堂看著那殺了縣尊卻一臉雲淡風輕的青年本來一臉敬佩,此時聽到這句話卻是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真是……不要臉啊。
賴帳都這麽義正言辭。
“還愣著幹什麽?”
“過來收拾下。”
看了一眼遠處彭誠等人,宋昭喊了一聲就走了。
故人重逢讓人喜悅。
但是要債的不算。
二十兩。
自己剩的錢應該夠還!
該死的。
不是說了人死債消嗎?
如果不是沒得選,我一定不要這具身體,破事一大堆。
宗玉堂瞪大了眼睛:“小月兒,你這個宋哥哥,要賴你錢啊。”
齊憐月也是有些無言。
“宗叔叔,害你白跑一趟啦。”
路上。
齊憐月有些高興。
小時候帶她到處玩的宋哥哥沒有死。
“小姐。”
“你這些年出去學藝了不知道,這宋昭的名聲並不好。”
“雖然是受那錢唯君脅迫,可他終究是做了那些事。”
“而且,此人專門娶寡婦,以前是那杜氏,現在又盯上了那住在隔壁的裴氏。”
“我聽說,這人搬家的時候,那裴氏也跟著搬了,在西街買了一棟大宅子。”
“我懷疑,他們有一腿。”
“這人寡婦殺手的。”
宗玉堂一邊說著,一邊不露聲色的打量著齊憐月的臉色。
齊憐月倒沒什麽表情,依舊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樣:“喜歡上了個結過婚的女人嘛,有什麽的。”
“不過宗叔叔你覺得宋哥哥的天賦怎麽樣?”
宗玉堂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很可怕。”
“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我現在四十歲了,從小就開始修行,天材地寶,靈汁妙藥從不少缺,四十年四境,我那時候被稱為青槐縣第一天才。”
“可是宗叔叔你若不是為情所困,也不會如此。”
“陳年舊事罷了,不提也罷。”
“繼續說這宋昭的天賦。”
“三年,只是三年他就靠著一本殘缺的刀法修到了極致。”
“甚至悟出了刀意。”
“而且,今日他那刀法,雖然已經有那狂龍刀法的影子,但是卻已然超脫,甚至比那完整的狂龍刀法更加玄奧,隱隱間已經有道的味道。”
“也就是說,這個人三年間,在被俗物纏身的情況下,將一本殘缺的刀法修道了極致,然後悟出了自己的東西。”
“要知道他可沒有老師指點,也沒有錢去買丹藥靈液輔助修行。”
“這樣的天賦, 堪稱妖孽。”
“若是傳出去,那些大派只怕會瘋了一樣湧過來,收他為徒。”
齊憐月嘴角微微上翹:“他小時候跟我說他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我當時以為他是騙我的。”
“那時候我可是個聰明的小女孩。”
“只是……”宗玉堂頓了一下:“他這次殺了縣尊,闖下了大禍。”
“無論什麽理由,殺縣尊就是大罪。”
“不過對他而言,其實也不是沒有退路。”
“只要他願意拜入那幾個宗門,想必他們很樂意替他解決這下小事。”
“只是這首先那些人得知道他的天賦。”
“這樣嗎?”
齊憐月低著頭,不知道想些什麽。
“對了,小姐,我想起來我還有些事情要辦,你就先回去吧。”
“好的宗叔叔!”
遠處就是齊家堡了,目送齊憐月進入齊家堡宗玉堂轉身就跑回了青槐縣。
春花樓。
“喲,這不是宗爺嗎?”
“宗爺,您看您以前欠我的一百兩銀子……”
看著滿臉熱情貼上來的老鴇。
宗玉堂臉色一肅:“我與媽媽素不相識,那有什麽以前。”
老鴇呆了一下。
宗玉堂馬上破功:“逗你的。”說著把一大疊銀票塞在了老鴇懷裡。
老鴇臉上笑開了花:“宗爺這句話妙極。”
“頗有種故人重逢,物是人非的幽怨。”
“那是,我也是飽讀詩書的好不。”
“你待會替我寄一份信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