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來點火。”
馬車裡,維嘉頭頂著毛茸茸的熊皮大衣。
他一邊向雷恩招呼,一邊遞出了手中的水壺。
“真是沒想到,我遇到的第1個困難竟然不是夢境,也不是其他的巫師,而是這個鬼天氣。”
“快點,我冷。”看來雷恩假裝沒聽見,維嘉直接將冰涼的水壺貼在他的脖子上。
“我屮,別。”雷恩一陣機靈,嘴上不滿的抱怨了一句,但還是乖乖的接了過去。
然後,在他的手中,水壺開始緩緩的冒出了熱氣。
“你不冷嗎?”看著空中的蒸汽,維嘉好奇的問道。
本來帶氣溫剛剛降低時,維嘉還想靠自己的體質硬生生的撐到目的地。
但事實證明,他太高看自己了,酷寒的低溫甚至可以讓馬車裡的水會結冰,更不用說他自己了。
“還好,還撐得住。”雷恩聳聳肩。“我就是在這邊長大的,所以稍微會習慣一點。”
“再加上我還有這個。”他拍了拍自己的水壺,那裡面是酒。
接過了溫暖的水壺,感受著手中的溫暖,維嘉看了一下地圖。
“前面就是目的地之前的最後一個小鎮了。”他揉了揉自己的下巴。“我們得最後做一點補給。”
......
寒霜鎮,一座平平無奇的小鎮子。
地如其名,這裡的氣溫相當之低。
這天,在枯草橫飛的大道上,四個風塵仆仆的旅客迎著呼嘯的寒風從天際冒出。
“你這是出的什麽爛主意,把馬車停外面。”雷恩不滿的抱怨道。
在馬車裡,因為沒有風的關系,他還能勉強支撐,但在馬車外,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得了吧你,當時讓你準備一件皮毛大衣,你說不用。”盧卡將溫特擁在自己懷中,艱難的行走著。
“我哪知道,維嘉會說把馬車停到那麽遠的地方,然後走進去。”
聽到後面的話語,在最前面帶路的維嘉緩緩的說道。
“學院的馬車太扎眼了。”
“而且這裡已經是邊界范圍,不是學院核心區,出現白骨園的人也毫不奇怪。
“所以我們還是小心一些。”
“好了,馬上就到了,我們可以在這裡休整一下。”他安撫雷恩。
在他們的眼前,寒霜鎮正在緩緩的映入眼簾。
“說起來,那是什麽。”進入鎮子前,維嘉往旁邊掃了一眼,那裡有一個凹陷的地方。
“哦,那是河床,現在正處冬季,雪還沒來得及融化。”
“到時我們再晚幾個月來,那裡就有水了。”
.......
進入鎮子的一瞬間,維嘉挑了挑眉。
和常年溫暖,四季常青的卡列尼領不同。
為了保溫,鎮子裡的房屋牆壁厚實,低矮而堅固,窗戶也基本上全都被封死,只有少數星星點點的火光透露出這裡是一個小鎮。
雖然雷恩嘴上抱怨,但這種可以把水壺凍成冰塊的低溫對於三等學徒而言,也僅僅讓他們只是感到寒冷而已,還無法對他們造成傷害。
很快,一行四人風塵仆仆,來到了一家旅店前。
推開門,一股混合著汗臭和酒精的汙濁氣息撲面而來。
“就沒有更好的旅店了嗎?”盧卡說道,看了溫特一眼。
“我們不是都看過了嗎?”維嘉答覆了他一下,然後來到了櫃台前面。
“四,不對,三間最好的房間。”
“50個銅幣。”店家說道,但目光卻緊緊的盯著維嘉的身後。
就在維嘉準備付帳時,他陡然聽到了響動。
“哈哈哈,小美人......。”
他扭頭看去,發現溫特被纏住了。
幾個被下半身支配的醉鬼把正把盧卡包圍的團團轉,用語言騷擾著溫特。
“小美人,你看哥哥我多強壯,跟著這個小白臉有什麽意思?”
“看啊,哥哥的胸肌,這個小白臉的胸肌都沒有我的一根胸毛粗吧。”
其中最強壯的一個人甚至還嘗試著用手去扒拉溫特。
“盧卡他怎麽回事。”看到這個場景,維嘉向旁邊的雷恩疑惑道。
“不把這幾個醉鬼殺了,留著過年?”
由於旅店內實在是過於擁擠,所以盧卡和溫特他們並沒有和威家一起深入,而是在外圍等待著維嘉他們,只有維嘉和雷恩兩個人一起走了進來。
當然,雷恩主要是想喝酒了。
看了雷恩一眼,目光交錯了一下,維嘉隱蔽的和他交錯了一下位置,躲在了他的身後。
然後,維嘉沉下心來,瞬間他就察覺到了幾道別樣的目光。
他的心中一下就有了判斷,然後從地上抄起了一個凳子,看向雷恩。
“收著點力,就當自己是個普通人。”他小聲說道,然後用盡全力,將凳子往那個醉鬼身後扔了過去。
凳子直直的飛了過去,撞在了那個醉鬼的身後,將他的後腦杓撞的凹陷進去一塊。
“你這不夠勁,得看我的。”
雷恩的動作可比他要酷烈太多了,他直接抄襲了一個長桌,將整個桌子連同的上面的酒水一起給扔了過去。
要不是盧卡閃的快,這個長桌能連著把他們一起拍進牆裡面。
“怎麽,看我們是外來人,就覺得我們好欺負?”
看著場上的眾人, 維嘉冷嘲道。
......
某間最高級的房間裡,幾人環繞而坐。
“你可別跟我說,你就為了讓我們住免費的房子而忍了那麽久。”為幾人倒上一杯水,維嘉看向盧卡。
“讓我猜猜,白骨園?”
看著盧卡的表情,維嘉露出了篤定的笑容,只剩下雷恩一片茫然。
“不愧是你。”盧卡說了一句。“那幾個人根本就沒喝醉,那酒是被他們自己給潑到身上的。”
“換成別人還真要被他們騙過去了。”
在他開口的同時,維嘉也開口解釋。
“盧卡再怎麽樣也不是那種被普通人欺負到頭上了,還不反擊的人。”
“如果是學院的巫師,那麽也不需要藏拙。”
“而這裡又是邊境,自然就只有一個選擇了。”
沒有理癱坐在地上,完全放棄思考的雷恩。維嘉看向盧卡。
“你我,還是一起?”
“一起吧,我們得磨合一下。”盧卡說道。
“終於要動手了嗎,我這幾天身上都快發癢了。”聽到這話,維嘉還沒有表示,雷恩瞬間從地上彈起。
“在哪裡?”
看著他的表情,維嘉想到了一句經典名言:‘我不知道我在哪,我不知道我是誰,但我知道我要大開殺戒了’。
“不急。”盧卡說道。
“溫特,等下去把那個店主綁過來。”
“我倒要看看是誰給他的膽子,敢來試探我們。”
“我覺得不用。”維嘉開口反對。“我能找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