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記起來你是誰了,拓跋青,你不是失蹤了嗎?”
魔嬰左右搖頭,盯著綦江神的身軀,他強忍著一口吞下眼前的小神的食欲,繼續詢問他:“你是怎麽跑到洞天裡來的?”
綦江神本想趁他陷入思考,發動攻擊,聽了這話,他不動聲色的撤去藏在掌心的神力,解釋道:“我那日,本想去見師傅求解經文,不料師尊閉關潛修,我便去了內堂,取了銘牌。”
魔嬰笑盈盈的問他:“就你一個嗎?”
綦江神搖頭道:“不止我一人,還有幾位師兄也都來了,就連您的真傳弟子齊子英也在其中。”
魔嬰點頭,愈發和顏悅色的問他:“那你有沒有聽見什麽奇怪的動靜呢?”
“比如,王衝是綠毛龜之類的聲音呢!”
綦江神雙手蓄滿神力,朝著面前的魔嬰攢射,魔嬰毫無防備,神力全都擊打在他的身上。
嘭嘭嘭的爆炸聲還未消停。
“你想去哪裡啊!”
背後傳來魔嬰的聲音,綦江神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大力踩在地面,附近的亂石山仿佛發生一場小型地震。
山頂上亂石飛濺,壓死了不少四處逃竄的軍士,龍人避開幾塊巨石,嘴裡大喊:“仙家真是神勇,要是朕能登仙就好了。”
他隨手拉開兩個即將被亂石壓死的士兵。
左手士兵又驚又喜的大喊:“陛下洪福齊天,修得真龍之身,願為陛下效死。”
龍首怪人哈哈大笑:“那就借你吉言。”
說完這話,他將左手士兵囫圇吞下。
嗅嗅,龍首怪人先是聞了一下,對著右手上嚇得屎尿齊出的士兵問道:“你怎麽能在朕面前失禮呢?”
士兵哽咽道:“陛下饒命,小的不識天數,冒犯龍顏,請請…請陛下饒命啊!”
龍首怪人將他放在地上,右手摸在他的腦門上:“朕可是愛民如子,想要帶你們一齊登仙,不料你不但不接受朕的好意,還作出如此勾當。”
士兵一邊向後爬行,一邊哭喊:“陛下別殺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家中母親還等著我回去盡孝呢!”
龍首怪人繼續向前,步步緊逼。
士兵徹底被擊散了妄想,對著還活著的其他軍士大喊:“救我啊,他才不是陛下,他是怪物,我要是死了,你們也會死的。”
龍首怪人朝著周圍聚攏的士兵大喊:“難道你們不認得朕了嗎?”
刷,刀劍出鞘擊打在他的身上,一截龍袍被斬斷,露出裡面的手臂。
寶刀才切破皮膚,就不得寸進,就像是砍在鋼鐵上面一般。
“哈哈,我傷到他了,這怪物不是刀槍不入,兄弟們上啊!”
周圍軍士們也都開始動搖起來。
“殺了他,他才不是皇帝陛下。”
“只有殺了他,我們才能活下去。”
“我們又不是沒殺過怪物,宰了他。”
周圍軍士一齊出手,先是弓箭手射來的箭矢釘在他的龍袍上,然後是數十隻長槍一齊扎在他的身上,就連龍首也被刺了不少下。
很顯然人多力量大,這些刀兵齊刷刷的砍在龍首怪人身上,哪怕堅若鋼鐵的身軀也被不間斷的攻擊砍爛掉。
不久後,一位離得近的長槍兵自言自語道:“死了嗎?”
“應該是死了吧,都砍成肉泥了。”旁邊的軍士回答道。
“還有一隻怎麽辦?”
這話是禁法司的官員問的。
千夫長心有余悸的回答:“沒什麽大不了,弟兄們待會兒列陣宰了他。”
“哈哈哈哈,真的好痛啊,朕打小就沒人敢和吾動手,不想今日試了一下,被你們這群賤民砍殺。”
千夫長大驚道:“不可能,我們明明把你砍死了!”
“朕乃是真命天子。”
被戳爛的龍首再次生長起來。
“未來的萬國之主!”
被打成漿糊的軀乾也開始長出鱗片。
“長生不死的仙人,將來也要跪在朕的腳下。”
四肢都齊刷刷的長出來,原本還是人類的手掌,變成妖魔般的利爪,黑色的鱗片一片片顯露出來,泛著黑色的光澤。
“爾等賤民,誅你九族!”
最後一條粗壯的龍尾也開始從尾部翻騰起來。
惡蛟降世,睥睨群臣。
魔嬰坐在被他砍斷四肢的綦江神身上,朝著惡蛟評論:“這玩意兒以前還真沒見過呢,不知道滋味如何。”
“哎,可惜魔主不讓吾等自相殺戮,要不然,哼哼!”
被他壓在地上的綦江神嗚嗚的大喊,似乎想要求饒。
“哎,我的乖徒弟,你就不用說話了,舌頭都沒了,還嗚哇嗚哇的叫喚。”
綦江神疼得兩眼都是血淚:“呃呃呃,呃呃…”
魔嬰自言自語道:“像你這樣對尊師出手的弟子,這樣的刑罰還算是輕的。”
“既然你喊我一聲掌門,那我就給你好好數數你的罪狀。”
“其一,你奪取本命銘牌,叛逃師門,是叛門之罪,當收回一身修為,廢掉經脈和靈根,永不錄用。”
“其二,你逃到赤海秘境,修煉神道,截取凡人神念,私自打破神人界限,理當交由神族,施展刑罰。”
“其三,你偷聽尊長私事,聚眾反抗門派,還對尊師出手,犯了大不敬之罪,理當由我清理門下弟子。”
“你可認罪啊?”
綦江神先是點點頭,然後死命搖晃腦袋,就連血糊糊的孔洞都開始往外噴濺神血。
魔嬰站起身子,道貌岸然的對著趴在地上的綦江神喝到:“本座身為松鶴門掌門,第二代真人,特此宣判。”
“此地,既無神族參與審判,又無松鶴門刑堂長老坐審,唯有本座一人。”
“本座以道誓祈求蒼天見證,大公無私,絕不濫用私刑。”
地上肥蛆一般的綦江神聽了這話,立馬不掙扎了。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麽我發下道誓,沒有天劫降下,將我這個魔頭轟成碎渣啊?”
綦江神等了片刻,沒有任何動靜,他又嗚嗚的哭喊。
魔嬰冷笑:“當然是上天都覺得我乾的對啊,你還不服誅!”
綦江神用神力修複好舌頭,對著魔嬰求饒:“老祖饒命,老祖饒命,我罪該萬死,我爛命一條,老祖饒了我吧!”
魔嬰蹲下,左手抬起他的下巴,右手摸上他的眉心,緩緩說道:“癡兒,都是本座看管不嚴,出了你個孽障。”
綦江神感覺一根手指刺向他的神核, 他也不掙扎,嘴裡罵道:“齊雄,你個老賤人,我…”
話還沒說完,一枚金燦燦的神核就被挖出來,魔嬰一口吞下,然後對著失去神核的綦江神疑惑道:“你是不是罵我了。”
綦江神隻覺得渾身都在發冷,那些平日裡被神核鎮壓的業力開始侵蝕他的身軀,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起來。
魔嬰瞬間挪移到十米開外,避免被這業力粘上。
“混蛋,松鶴門的老東西,個個都是混蛋,我不甘心…”
火焰吞噬了綦江神,卻沒有損壞半點其他周圍事物。
魔嬰點頭:“我確實是混蛋,道門的是混蛋,魔門的是混蛋,神道也是混蛋,這天底下都是混蛋,你又能好到哪去呢?”
說完,他再次施展魔功,幾次挪移後,瞬移到惡蛟身旁,一把攥住惡蛟,對他說道:“吃的惡心死了,凡人有什麽好吃的。”
魔嬰將縮小的惡蛟丟進袖子裡,埋怨到:“最後還是要我來收拾殘局,哎,堂堂元嬰連個丫鬟都不如。”
雖然嘴上這麽說,他手裡可沒停下,一枚黑色的氣旋從之間升起,膨脹後爆炸成數萬點黑色光點,朝著結界內的活物和殘軀湧去。
大大小小的軀殼一沾上就化作膿水,就連被亂石壓在地面的屍體都沒放過。
“搞定!”
魔嬰掃視一圈,滿意的點點頭,朝著那輪黑日飛去。
黑日結界開始自下而上的潰散,炙熱的陽光湧進這片毫無生機的區域,李爾憑空原地浮現。
他又一次暈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