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會結束後,各國高層將領也都陸陸續續下山了。
臨行前,石國的老君王對著石不言不知細語著些什麽。
調配名單已經確定,玉關戰場由石不言指揮,帝關戰場由李宗先指揮,玄關戰場由雲夢仙指揮,而石靖被調配去了帝關戰場,顧中言就被調去了玉關戰場。
而此刻石不言必須立刻趕到石國戰場不可耽擱。
“石國的小將軍,請留步!”就在石不言要下梯之時,突然從後方傳來了一個動聽的聲音。
回頭望去,卻是那先前的雲家女子。
“何事?”石不言問道,不知對方的底細,石不言不敢輕易招惹。
“最高統帥部已把我調去石國戰場了。”雲夢霜說道,不斷的看向石不言。
聞言,石不言也有些驚奇,不過很快便恢復平靜。
“那一起吧。”雲夢霜跟了上去。
石不言一行四人,雲家的雲夢霜,宣國江縱,奉國的沈名。
此時的四人正在一輛較為寬敞的馬車上,而這輛馬車正極速的駛向石國境內。
四人對立而坐,分別是食不言,沈名,雲夢霜,江縱。
“聽聞,石不言將軍千裡東突一戰,可謂是聲名遠揚啊!”雲夢霜突然開口道,並不斷地張望著他。
“是啊!連遠在宣國的我也是震驚不已呀。”江縱他附議,旋即又道:“要知道上一次這麽深入的還是戰神李不眠呢!”
“雲姑娘說笑了,傳聞的太過誇張了。”石不言笑道,不敢苟同,也不敢誇大。
“姑娘?”雲夢霜愣了一下,旋即笑出了聲,隔了很久才止住。
石不言被他這麽一下搞得有些懵懵的,沈名也是如此,而江縱的臉色卻是有些不好。
“不好意思呀,三位,有些失禮了。好久沒有人這麽稱呼我了。”雲夢雙也是燦燦的道
而石不言三人也表示能理解。
“石裡江,我還沒去過呢!三洛之地也是聞名已久,不知石不言將軍如何看待?”雲夢霜拉開簾子,望著外面然後回頭望著石不言,有些緩解尷尬的道
“至石穆公時期,重用賢才衝有志進行變法,此後歷經石昭武王,石桓公,石宣公三代之君勵精圖治,才有了如今的富國強兵之道。”石不言答道,並不避諱這些事情。
旋即反問道:“同時期的雲家新君改革也不賴吧?”
“是不錯,曾經的小漁村變成了現今的三君之地了,只是可惜那一代的雲家家主了。”雲夢霜歎道
過了一會兒,由於路途遙遠,便棄車改乘中型大舟走水路,沿泰水流至石裡江。
接下來的日子中,沈名經常一個人獨處,雲夢霜就經常與石不言談話交流,而江縱卻是遠遠的看著。
這天夜裡,石不言獨坐於舟頭上,喝著從鄉裡帶出來的清水,望著天空中那輪孤獨的明月,他不知道此去是否能夠歸還,於是他歎道:“歌縱情於明月,君獨伴舟頭,哀聲血煉而聞,滿腔熱血孤獨中。”
“昔今惜非彼,不同往常。”突然從後方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石不言望去,卻是那雲夢霜。
“吟詩呢?那麽悲傷,聽著很不舒服,就私自改了一下,你不會介意吧?”雲夢霜笑道,漫步走到石不言身邊。
“無妨,詩本來作興,煩勞到人,本就不好。”石不言一臉坦然。
雲夢霜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天空中的那個明月,口中說道:“你看那輪明月是不是不同於常?”
手指剛欲指向月亮時,卻被石不言攔住了。
“不能用手指向月亮。”石不言拉著她的衣袖,不讓她在抬高。
“為何?”雲夢霜不解。
“在我的家鄉中,不能用手指向月亮上面,似乎有神明,會發怒。”食不言解釋道
“你還信這呀?”雲夢霜有些驚訝,從軍打仗的人最不信的就是這妖魔鬼怪之說了。
“有便是有,無便是無。”石不言看著她道
“好叭。”雲夢霜沒有生氣,但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失望之意。
就在這時突然從江面上吹來了一陣大風,雲夢霜沒來得及反應,臉上的薄紗被大風攜帶而飛了。
石不言見狀,立馬跳了上去,借助著一個墊腳的箱子,也是成功拿到了面紗。
不過等他回頭後,卻是看到了他一生中難以忘懷的畫面。
只見一張精致的鵝蛋臉,面色如玉,肌膚賽雪,秀眸如秋水般清澈,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清新脫俗。
石不言一時有些驚呆,已經不知用何種語言來形容此女子的容貌了。
“嘿!看呆了?”雲夢霜揮了揮手。“還不快把面紗拿來給我。”
“噢噢”這時石不言才反應了過來,立馬把手中的面紗遞給了雲夢霜。
雲夢霜接過緩慢的戴上,倒也不覺得什麽,她捏了捏手指,在甲板上轉來轉去,然後突然道:“這場大戰結束後,雙方必定元氣大傷,到那時你會想做什麽呢?”
“我啊!還不清楚,可能會衣錦還鄉吧,畢竟年年的奔波,身體已經吃不消了。”石不言愕然,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旋即想了想道
“好叭”雲夢霜說道,顯然對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
但很快她好像是想到了什麽,神色有點緊張,然後頭也不回的跑回船內。
“時間不早了,快些歇息吧。”
見此,石不言笑了笑也回到船內了。
一夜無眠。
第二日,石不言四人已進入到石裡江境內,不過一路並不順利,在接近石裡江城地界時,只見眼前煙霧彌漫,轟隆聲不斷。
石不言四人立刻跑到甲板上查看去,只見的有無數道身影在大霧中搖晃,定睛一看那些人身上都穿著動物的皮毛,體態龐大,看起來具有野蠻之感。
石不言心聲驚奇,這不就是蠻人嘛,令他驚訝的並不是這裡,而是這些蠻人承載的大船,這種規模與程度的船隻,蠻人是造不出來的,很顯然這是有人在背後相助。
石不言握緊拳頭,實在是想不出來。
其余之人這時也看出來了端倪
“石兄,蠻人已經乘江而來,難道不傳信一聲?也可好做準備。”很久不開口的沈名,這時也出了聲。
“是啊!我看此事也蹊蹺的很。”雲夢霜也說道
“無妨,看著吧。”石不言道,便不再開口了。留著眾人一頓不明。
不一會兒,平靜的江面上忽然翻湧起來,宛若地龍翻身一般。
然後不知在何處的江岸上,頓時火光四散,宛若一顆小太陽般照亮了半邊天。
“砰,砰,砰。”許多碰撞產生的刺耳聲音傳出,本來還在江面上穩步行駛的蠻人大船,頓時被無數的巨石撞擊,威力之大在頃刻間,大船便變化為了碎片。
火光也在這時暗淡了下來。
除石不言外的三人都是震驚不已,他們難以想象,整條石裡江被石國人建設的有多麽的固若金湯,怕是雲家的艦隊來了也得損失慘重一場。
在一片濃煙血海之中時,石不言四人很快便上了岸,靠近了石裡江城,不過他們卻是沒有進城,而是往靠近石裡江城的一座小山上趕去。
在登山的途中,可以清楚地看出整座石裡江城的布局規模。
石裡江城被分為王城,內城,外城三層,外層分為甲,乙,丙,丁,戊,己,庚,戌,壬九花瓣。
從高處遠遠望去,就好如一朵落在岸邊的古老之花一般。
“白君卿之花!石裡江城果然名不虛傳,真想親身去看看。”雲夢霜歎道,充滿無限遐想。
“會有機會的。”石不言笑了笑。
四人便繼續趕路,不久便趕至了山上,這小山上是石國軍隊搭建的一個臨時指揮所,這裡視野開闊位置高,易守難攻,倒也是個好地方。
拿著令牌石不言,很快便進入了駐扎營地之中。
進入後他看到了一個熟人。
那人身材高而瘦,臉上都有疲憊感,此人正是林至。
“林指揮使,別來無恙啊。”石不言看出林至的身上滿是疲憊感,看上去像是許久未休息的,不由地聯想到戰局是如何的緊張與激烈。
“唉!別叫什麽指揮使了, 老子沒守住平城被降職了。”林至苦笑,一臉的抱怨。
“依你的才能,升回去也是遲早的事。”石不言說道,這不過是事實而已。
“哎,先不說這個了,得先跟你說一下戰局了,不過在此之前得先將這三人遣送回城去”林至說道,指了指雲夢霜三人,並吩咐手下立刻上前。
“慢著!聯軍已經成立,這樣做不合團結吧。林大人。”石不言驚住,不明白林至為何這樣做。
“石大人過來說。”見此,林至把石不言,拉到一旁說道。
“大王已經拒絕四國聯軍增援,不過我石國卻還是要派遣軍隊前往兩大戰場,這裡是條約允許的。南方方面軍已經被抽掉一半兵力了。”
“這是為何?”石不言不解,放著聯軍的援助,不要非要自我消耗。
“此事我也不清楚,怕是只有那些高層知道了。”林至說道,他心中也很是不解。
石不言點點頭,盡管心中不明白,但命令還是要執行的。
他轉身走到雲夢霜面前,從袖口裡拿出一塊黑色令牌遞給了雲夢霜,道:“拿著它,可以在城內隨意行走,切記遠離那小公爺。”
“好!我記住了。”雲夢霜接住了令牌,也不問緣由,隨後跟著那些護送之人離去,在接近下山路時,她回頭望了一眼石不言,不知口中喃喃道些什麽。
“林大人,還請多多關照他們。”石不言轉身對著林至道
“喔!好說好說。”林至的眼睛眯成了縫,用手搓了搓,笑道
石不言詫然,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