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雷已動驚其九天”
“老君敕令柳仙速醒”
“靈靈地靈靈,太上真人顯威靈!”
我話音剛落,柳樹瞬間嘩嘩作響,原本靜謐的柳樹叢突然狂風大作,枝葉嘩嘩作響,仿佛有個無形的巨人正在瘋狂地搖晃著它們。
一時間,天空變得陰沉起來,烏雲密布,仿佛有雷霆即將降臨。
嚴格來說我此術和跳神婆的請神上身術,倒是有一些類似之處。
只不過跳神婆的請神上身術,是請來她自己所供奉的神靈,以神靈上自己的身軀進行作戰。
而我這一招,則是借用天雷之威,以天雷暫時蒙蔽了天機,讓柳樹暫時覺醒罷了。
我緊緊地盯著眼前的柳樹,只見它們的枝條開始無風自動,仿佛在跳著一種詭異的舞蹈。隨著舞蹈的節奏,柳樹的枝葉開始散發出淡淡的綠光,這綠光越來越亮,直到將整個柳樹叢都籠罩在其中。
突然,一道閃電劃破天空,照亮了整個柳樹叢。緊接著雷聲隆隆可謂是震耳欲聾,柳樹叢中的綠光瞬間變得更加明亮,仿佛有無數的靈魂在其中遊走。
要知道柳樹可是鬼的然克星,其柳枝可打鬼魂,柳葉沾染雙眸的話,便能讓普通人看到尋常的鬼魂,而柳釘也能將厲鬼直接釘得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我制定的計劃,就是讓覺醒的柳樹和邪崇進行對決,自己才有時間想辦法找到邪崇身上的弱點,也就是尋找敵人的弱點,然後進行一擊必破。
然後我才能將邪崇的身軀打出一道口子,這樣才能釋放邪崇體內的厲鬼,以此讓邪崇進行泄氣。
看到這興許會有人問了,既然我會喚鬼術,為何不將死去的師父王大海魂魄請上人間,或者偶爾召喚死去的朋友們來聊聊,亦或者自己下一趟幽冥界找他們泡茶呢?
能問出這個問題的人肯定是傻子,要知道幽冥界可沒那麽好下的。
這幽冥界的入口在哪,目前可是無人知曉,據說陰間十子也不曉得。
活人若是施法下幽冥,勢必引來無數幽鬼亡魂的注意,而且又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施展喚鬼術。
死者的死亡時間為一個月內,魂魄尚未徹底輪回,至親之人尚在人間,生前記憶保存的情況等等,那可是有著諸多的條件。
不過那是針對普通的陰陽師而言,若是本天師出馬肯定不一樣,但我還真不想施展喚鬼術,具體的原因我也不想說太多。
有些人家裡會栽種柳樹,以此尋求財源和風水,但其實這柳樹的栽種位置是很關鍵的。
在此奉勸諸位,決不能在自家庭院內栽種,因為柳與陰相互結合之下,這無鬼也變成了請鬼。
若是栽在家門口也不行,必須得在四周三十三米內找一個風位,這樣既能為其主帶來財富,又能起到一個護主驅鬼的作用。
柳樹覺醒之下開始發威,無風自動可謂是獵獵作響。
一根根伸長的柳枝不斷抽向邪崇,而這邪崇倒也真是有些本事,厲鬼也懼怕無比的柳枝,邪崇竟是全部生猛用自己的身軀硬是接了下來。
柳樹與邪崇的戰鬥愈發激烈,柳枝仿佛變成了靈活的長鞭,帶著呼嘯的風聲,一次又一次地抽向邪崇。
每一次抽打,都在空氣中激起一片塵土,仿佛在宣告著柳樹的不屈與頑強。
然而邪崇也並非等閑之輩,它似乎早已預料到了柳樹的反擊,或是根本不在乎這些柳枝的抽打。
邪崇以扭曲的身形,咆哮著衝向柳樹,仿佛要將這古老的守護者徹底摧毀,每一次撞擊,都讓柳樹劇烈搖晃,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但柳樹並未屈服,它的根深深地扎入土壤,仿佛與大地融為一體。
每一次搖晃,都在汲取著大地的力量,讓自己更加堅定,柳枝也變得更加狂暴,仿佛一條條狂舞的龍蛇,將邪崇緊緊纏繞。
柳枝不斷抽打在邪崇似若鋼汁澆築的身軀上,就像是在給它撓癢癢一樣。
這也讓邪崇信心大增,以為我雖然彌漫著高深道行之韻,但也不過是花瓶一樣徒有其表罷了。
只見邪崇瞬間開始發力,竟是將束縛在它身上的柳枝條盡數崩斷,隨後邪崇高舉手中的鋼叉,朝站在柳樹旁的我猛然刺來。
柳樹雖無意識在身,但此刻已被神雷賦予了一定的作戰能力,見邪崇手中鋼叉刺向我,立即不斷揮舞柳枝條,試圖攔下這致命的一擊。
鋼叉攜帶著破風之勢,直指我的心臟。
我微微側身,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而柳樹的柳枝條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綠色的軌跡, 試圖纏繞住邪崇的身體,然而那鋼叉似乎帶有某種神秘的力量,每一次觸及柳枝,都會使其瞬間枯萎。
我深吸一口氣,雙手結印,準備施展道法。
與此同時,柳樹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決心,它的根須更加深入地扎入土壤,樹乾上的樹皮開始泛起淡淡的金光。
突然,柳樹猛地一顫,一根根柳枝仿佛活了過來,它們在空中快速舞動,編織成一張密集的柳枝網。
奈何邪崇力氣之大可謂是難以想象,柳樹枝雖是纏繞住了鋼叉,卻無法阻擋鋼叉襲來的攻勢。
這要是被鋼叉給刺中了,哪怕我號稱是天師,我也得像烤雞翅一樣被這鋼叉給活生生串起來。
耳聽鋼叉呼嘯之聲來襲,我也顧不上所謂的天師臉面,連忙就地來一個驢打滾。
就在我翻滾的瞬間,鋼叉如雷霆般劃破空氣,尖銳的破風聲仿佛在我耳邊尖叫。
我能感受到那股強烈的死亡氣息,就像冰冷的蛇舌輕輕掠過我的脖頸。
柳樹枝雖然頑強地纏繞著鋼叉,但在那巨大的力量面前,它們就像是柔弱的細線,隨時都可能斷裂。
地面上塵土和碎石被我的翻滾帶起,形成一股小小的塵土風暴。
我的心臟在狂跳,每一次跳動都像是在提醒我,死神正在逼近,我的衣服被地上的尖石劃破,皮膚上也留下了火辣辣的疼痛。
但我沒有時間顧及這些,我必須盡快找到一個逃生的機會。
我的姿勢雖然十分不雅,模樣上也許會有些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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