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陽台上,手裡夾著一根香煙,眼神迷離的看著遠方的星空。
突然,一股強烈的臭味從隔壁廁所傳來,這讓我不禁是皺了皺眉。
我拿起身邊的方便麵,狠狠的吸了一口,試圖用香煙的味道,和方便麵的味道,來掩蓋那股令人作嘔的臭味。
我倚在窗戶上,眼神四處遊蕩,也不知為何,我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孤獨感。
我爺爺讓我尋找一位真正的大天師,希望我能得到這位強者的庇護。
但在這個世界上,真正的大天師又有幾個呢?而大天師境界的強者,以我目前的境界,我哪有資格能夠和他相遇?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找到這種人,但我願意一直尋找下去,直到找到為止。
對於這種大天師來說,我們這群掙扎在苦難之中,且水深火熱裡的陰陽師,就像是地上的塵埃一樣微不足道。
我只能躲在這狹小的出租屋裡,日複一日的等待大天師出現的契機,哪怕大天師並不認同我,但只要他走過時揚起的風,就能將我輕輕帶走,也能讓我躲過一次又一次的劫數。
這個城市裡,大天師的影子無跡可尋,我希望有一天,大天師的腳步會踏進這座城市,哪怕他並不停留只是輕輕一瞥。
說起來也真是搞笑,我浴血奮戰了這麽多年,都還不如大天師走路時揚起的一陣風。
如果大天師能口出法言庇護於我,那用我爺爺的話來說,那就是祖墳冒了青煙。
大天師可是高級三等境界的強者,而目前大天師的數量,都比那群身負龍氣,站在普通人金字塔頂峰的老頭子們還要少。
截止至目前,哪怕是王大海也不知道任何一位大天師的名字。
目前全球六十多億的人口裡,也只能出現不超過九位數量的天師,而且這九位天師基本上,都是匯聚在我們這裡,故而我們的國力才會蒸蒸日上。
那王大海雖是祭酒居士的道行,距離小法天師境界,也僅一步之遙,但這個距離卻是難以企及。
如果說小法天師,是一位全副武裝且訓練有素的特種兵,那麽王大海的祭酒居士,在小法天師面前,就像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兩者的實力可謂是天差地別。
“憋死我了~”
這天,我躺在床上顯得發慌,小黑明顯也是憋壞了,急得在屋子裡不斷狂吠,惹得鄰居們再次破口大罵。
夜幕降臨,我躺在狹窄的床上輾轉反側。
我的忠實夥伴小黑,在屋子裡焦慮地來回踱步,我捂住耳朵,試圖隔絕租戶們那些怒罵聲,但心中的焦慮卻是無法平息。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熱鬧久了就想要安靜,這安靜太久了就會發瘋!
“第十三間租房的人買了一大包肉,小黑,你去偷點過來開開葷!”
我的指令一下,小黑蹭的一聲直接衝出房間,不一會兒小黑就叼來一大塊肉。
但是有肉也不行啊,於是我又讓小黑去偷點花生油,順便生薑和蒜肉也搞一點來。
如果被其他陰陽師知道,我讓一甲子一隻的神鬣去幹這種事,只怕是會驚掉他們的眼睛。
別看我銀行卡裡有一大筆錢,但這筆錢我也不敢去亂動。
因為今年的劫數只剩下一個,我可不想節外生枝,萬一我叫個大餐過來,指不定給我來個食物中毒也說不準。
生活之中既然有風雨交加的苦難,那麽我自己便要去追尋難得的陽光燦爛日子。
小黑再次按照我的指令離去,而我獨自一人坐在昏暗的房間裡,手捧著一杯冷水。
此刻我思緒萬千,心情也是頗為沉重,我的胸口仿佛被一塊石頭壓著,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望向窗外,此刻夜色漸濃,星星點點的燈火在遠處閃爍,仿佛在訴說著各自的故事。
這讓我想起了自己的過去,那些痛苦和折磨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我想起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失落和絕望,仿佛一道道傷痕刻在我的心靈深處。
也不知為何我的眼角濕潤了,淚水更是滑落在臉頰上,滴進了水杯裡,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我捧著水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我知道,我不能一直沉浸在過去的痛苦中,我需要勇敢的面對未來。
但說是這麽說,這說和做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啊。
就說這該死的劫數吧,我的每一次的反抗,注定是下一次更加嚴重的打擊,總而言之就沒有都沒有好下場。
志在山峰之巔者,可不會陶醉於攀峰時留下的腳印, 但我可沒這種大夢想啊。
仔細一算,我躲在滄海陶瓷城的出租屋子裡,已經有五個月了,這五個月的時間裡,能讓我暫時忘記一切煩惱的,是一位小我一歲的女孩。
我曾以為,我的青春會像那無數張面孔一樣,被埋藏在時間的塵埃之中,默默無聞。
然而她的出現,卻如同一道破曉的光芒,照亮了我平淡無奇的生活。
那天我站在出租屋的門口,看著她帶著笑盈盈的笑臉走來,那彎彎的眉眼、甜美的酒窩,仿佛是春天的暖陽,融化了我內心的冰山。
我沉浸在她那淡淡的體香之中,仿佛置身於花海之中,每一口呼吸都充滿了芬芳。
我想,這或許就是青春的味道吧,甜蜜而又苦澀,讓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說好聽一點,我是情竇初開,這說難聽一點就是單相思了。
不過我還真迷戀上了這種屬於青春的氣息,而那間出租屋,也讓她整理得井然有序。
公共廁所在第一間,而我則是在第二間租房,也正是因為如此,這間租房雖有窗戶,卻沒人願意來租。
只要一開窗的話,公共廁所那股異常難聞的味道就會飄進整個屋子裡,對於我而言,實際上這算得上是一處極佳的藏身之所。
正所謂集天下汙穢之處,也是屏蔽自身氣息之地。
緊接著便是樓梯和雜貨間,其次才是這女孩的租房,而她的父母則是住在隔壁。
她叫什麽名字我並不知道,我隻記得她那一襲長發,和渾身彌漫的類似於青草的清新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