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地面!”
趴在地上的蔡心祺朝我右手邊的方向指了指,我眯眼仔細一瞧,發現不少青磚都在忽然之間出現了圓形的斜孔。
忽然蔡心祺喊道:“不好,趕緊走!”
眼下我們三人所處的位置,正好是趴在青銅門下,蔡心祺在這十來分鍾裡,已經仔細觀察過,青銅門五十公分開外的距離是安全區域。
就在蔡心祺大喊的瞬間,地面突然劇烈震動起來,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地下蘇醒。
青磚上的圓形斜孔中不斷冒出黑色的煙霧,伴隨著低沉的嘶吼聲,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嘗試衝破束縛。
我本能地想要站起身逃跑,但蔡心祺緊緊抓住我的手臂,示意我保持冷靜。
但蔡心祺用力拉扯著我,朝著青銅門的方向快速爬去。每移動一步,都能感覺到地面在顫抖,仿佛隨時都會塌陷。
周圍的空氣變得越來越沉重,黑色的煙霧漸漸彌漫開來,遮擋住了視線。我用力眨了眨眼睛,試圖看清前方的路。
而青磚忽然出現的斜圓孔,蔡心祺則推斷定是地下的長矛陣,只要利箭一出這長矛也會緊隨其後,形成全方位無死角的密集攻擊,之所以長矛陣尚未出現,定是因為機關年久失修。
果不其然、當我們三人心翼翼爬到青銅門站起身,又緊貼著青銅門時,發現這利箭幾乎是擦著我們的鼻尖。
“呼~”
青磚上忽然出現了無數流轉寒光的長矛,我們三人若是晚一點,便會被這長矛直接扎成刺蝟。
在蔡心祺的警告聲中,我們三人幾乎同時緊貼上了青銅門,隻感覺一陣勁風擦過鼻尖,伴隨著尖銳的破空聲,利箭如暴雨般射來,釘入我們身後的青磚之中。
我緊閉上眼睛,心中默念著蔡心祺的推斷,不敢稍有動彈。
“我明白了!”
蔡心祺後背死死貼在青銅門上,但她隨後告誡我和韓一防,道:“切記不要觸碰到幽冥鬼首,身體貼在門上就行了!”
按照蔡心祺的分析,這利箭之所以永不停歇無休無止和絡繹不絕,是因為劉伯溫有精心打造過機關。
從東邊射出去的利箭,會往西邊方向牆壁的孔,而孔內的箭則會自動上弦並射出,如此一來、這箭陣根本就是無窮無盡。
“明白了“
韓一防的聲音中透露著深深的緊張,但他的目光卻異常堅定。我點了點頭,心中雖然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對蔡心祺的信任。
蔡心祺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向前移動,她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怕驚動了什麽,當她靠近青銅門時,她輕輕地貼了上去,就像一隻靈敏的貓。
我和韓一防緊隨其後,也緊貼著門站立,門上的青銅紋路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神秘,而利箭依舊嗖嗖地射過,仿佛無數道冷光在黑暗中閃爍。
突然,一陣低沉的嗡嗡聲響起,仿佛是從門的深處傳來。
我和韓一防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蔡心祺卻異常冷靜。
“要箭陣停下只有三個辦法,第一個是箭支射中物體,第二個破壞石頭內的孔,讓利箭卡在機關內,這第三個是找到韓一防剛剛碰到的青磚,將那塊情況恢復原樣後即可安全!”
蔡心祺這話說的倒簡單,因為除了青銅門的一面,否則另外三面的位置和七方全都被利箭包圍,眼下我們手中也沒任何東西能去攔截箭雨,總不能把背包扔出去吧,再者還有那長矛林陣呢!
“要快!”
蔡心祺的聲音低沉而緊迫,她的手指在青銅門上輕輕滑過,仿佛在尋找著什麽。我和韓一防也急忙在門上摸索,冰冷的青銅觸感讓我們更加清醒。
門外,利箭嗖嗖的聲音仿佛更加密集了,每一次箭矢射在門上,都讓我們的心跳加速幾分。
而且這機關一看就是精心打造的,長矛和利箭都是相互擦邊不會相觸碰,故而蔡心祺所說的前面兩個辦法肯定是直接排除,最後一個辦法倒是有些希望。
“自己拉的屎自己去擦乾淨!”
我可沒給韓一防好臉色,因為我現在是越看韓一防越不順眼了。
之前我還認為韓一防每次當我們遇到難題時,這韓一防總會想出辦法,可剛剛我才拿定主意,只要韓一防能打開青銅門,我就直接將韓一防誅殺在此。
但韓一防卻直接觸碰了機關,這實在是太巧了,巧合得讓我不敢相信啊。
我這話讓韓一防瞬間是臉色煞白,但這事的確是韓一防自己整出來的。 剛剛韓一防踩中的那塊青磚,便有兩支長矛不斷刺出又縮回青磚下,前後間隔的時間也才一秒,但這一秒的時間也被箭雨覆蓋,故而韓一防根本就沒辦法過去。
韓一防哭喪著臉,道:“你不是天師嘛,你趕緊想想辦法啊,比如召喚一隻鬼或者妖怪過來幫忙啊!”
韓一防的話讓蔡心祺眼前一亮,只見蔡心祺出聲道:“對啊、你可是正統陰陽門的天師,和劉伯溫是屬於同一個門派的,你召喚個厲鬼前來幫忙,那對你來不是綽綽有余的嘛?”
聞言我臉色瞬間鐵青,怒道:“你們兩個白癡低能兒,青銅門為何要雕刻幽冥鬼首?其作用就是防止陰陽天師召喚鬼魂前來幫忙的,加上遊離天地之外的局勢,我哪有辦法召喚妖怪,我就這麽吧,這箭雨和矛陣是專門對付你們倒鬥之人,而幽冥鬼首便是對付我這種道行高深陰陽天師的!”
聽到這話蔡心祺忍不住罵道:“呸!這劉伯溫真的是太壞了!”
韓一防聞言一臉無奈的回道:“我姐姐啊,是我們先來盜人家的墓好不好,眼下我們只能算是自嘗惡果!”
我再次解釋道:“劉伯溫已經把陷入絕境之人能想的辦法,不管你是倒鬥之人還是陰陽天師,這劉伯溫全部都用秘術加陣法來進行克制了!”
陳鋒和錢曉鋒二人留在巨石大陣那,是要等三後救援人員前來。
但其實我知道,這只不過是自我安慰的話,因為就算救援人員下來了,要展開搜救行動也是極為困難的。
蔡心祺一臉凝重的看著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