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驚懼交加之際,那隻半人半蛛的怪物已經揮舞著它那巨大的鉗子,呼嘯著朝我們衝來。
它的八條蜘蛛腿在地面上踏出了雷霆萬鈞之勢,每一次落地都伴隨著地面的顫抖和灰塵的飛揚。
韓一防身上的那件號稱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特製黑衣,都被這隻蜘蛛給割開了好幾道口子,也不顧身上的傷勢,和眼前的我與蔡心祺,韓一防直接迅速從我倆中間穿過瘋狂逃命。
見狀我連忙伸起右手,以右手中的三指化為長香,又用左手從自己後腦杓之前磕碰的傷口上,蘸下一些鮮血後,我遂在右手三指上迅速畫出一道符咒。
“九老天君七玄太祖,三香正清以令乾坤”
“血符為引封妖困魔,陰陽逆轉五行八卦”
待這怪物正好來到我面前時,我剛好也念完了口訣,故而我直接將右手中剛剛沾染的鮮血,朝這怪物連忙撒去。
滋滋之聲不斷響起,受我這天師之血所沾染,怪物吃痛之下竟是張開了血盆大口。
從頭頂到肚臍眼,這怪物就像是一條拉鏈一樣,張開的血口竟是足足一米多長,血口兩側的獠牙幾乎像是鋼汁澆築一樣。
就在我驚愕之時,那怪物突然仰天長嘯,震得周圍都仿佛在顫抖,它的血口張得更大,仿佛要吞噬一切,獠牙間,流淌著粘稠的涎水,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
我瞬間回神,知道自己必須迅速行動。
我迅速從腰間抽出一張黃符,口中念動咒語,手指在黃符上飛速劃過。
符紙瞬間燃燒起來,化作一道金色的火焰,我瞄準怪物的血口,將火焰猛地擲去。
火焰在空中劃出一道亮麗的弧線,準確地落入了怪物的血口之中。
只聽一聲淒厲的慘叫,怪物痛苦地扭曲著身體,血口中冒出金色的火焰,仿佛要將它整個吞噬。
“蕩魔大帝真君劍、斬殺世間萬千妖”
“天清地明,老君號令如律言!”
我追在蔡心祺的身後,同時也不斷揪下蔡心祺的長發,又將長發沾染了自己的鮮血。
而蔡心祺原本柔軟的長發,一染上我的鮮血,竟是猶如鋼鐵般堅硬,而這就是以秘術賦予了蔡心祺頭髮一定的威力效果。
就像是扔飛鏢一樣,蔡心祺在前面抱頭鼠竄,我則在她身後不斷扯著蔡心祺的頭髮,又不斷朝身後的怪物扔去。
哢擦~~
這怪物已經是屬於怒不可遏了,只見這怪物直接原地高高躍起,瞬間便來到韓一防面前,右手大鉗不由分鉗住了韓一防。
好在這鉗子是有空間的,韓一防只是雙腳被怪物所鉗住,整個倒掛也瞬間離地而起。
“別跑了,這怪物我知道怎麽對付了,蔡心祺,你盡量推延住它!”
我連忙喊了一句,聞言蔡心祺立即憑借自身的靈活,不斷與這怪物周旋。
蔡心祺的身影在怪物的攻擊下靈活閃躲,她的眼中閃爍著堅定與智慧,她手中緊握著一根粗大的木棍,每當怪物巨大的鉗子揮舞過來時,她都能巧妙地用木棍抵擋住,發出陣陣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響。
怪物怒吼著,每一次攻擊都更加凶猛,仿佛要將蔡心祺徹底撕裂。
但蔡心祺毫不畏懼,她的身影在怪物的攻擊中穿梭,如同一隻靈活的燕子,她的木棍每一次擊中怪物的鉗子,都能讓怪物痛得嘶吼一聲,但這也讓蔡心祺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戰術。
蔡心祺大喊道:“一防,你看準時機,我們一起攻擊它的眼睛!“
但指望韓一防是沒辦法了,畢竟韓一防都已經負傷。
我可是擁有天師的道行,蔡心祺也知道若繼續奔跑下去的話,下場絕對是死路一條,與其如此還不如拚一下。
話這怪物似乎是不敢破壞墓裡的一切陪葬品,故而對躲在兵馬俑方陣裡的蔡心祺,怪物只能以利足不斷向她刺去。
“沒帶任何法器和開壇施法所需之物真是愁死本天師了!”
我可是急得不行,眼下我雖然有製勝之法,可惜卻沒有任何道具來進行施法。
蔡心祺躲在兵馬俑的縫隙中,她緊緊地貼著冰冷的陶土,聽著怪物利足劃過的聲音,感受著它步步逼近的威脅,她的心跳如雷鳴般疾馳,恐懼與緊張交織在一起,讓她的呼吸都變得困難。
蔡心祺知道,她必須想出辦法,否則她將成為這怪物的下一個目標。
蔡心祺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眼前用鉗子夾著韓一防,且用自己的八條利足不斷攻擊蔡心祺的怪物,在王大海留給我的正統陰陽門陰陽秘聞錄裡,倒是有過記載,而這怪物其名喚曰人身邪魔蛛。
其實蔡心祺父親說得沒錯, 若不是這裡是劉伯溫陵墓的話,我根本就不會如此狼狽。
而且這四個腦子缺一條筋的倒鬥傳人,實話也太過著急了,若是他們先派人下墓摸索一下情況的話,哪會像眼下這般如此狼狽啊。
魔蛛不敢破壞陵墓之中的兵馬俑,就連石面似乎都不敢輕易踏壞。
而人身邪魔蛛的八條利足猶如刀割般凌厲,每一次攻擊都讓蔡心祺險象環生。
蔡心祺的身手雖然敏捷,但在這種密集的攻擊下也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而那隻怪物似乎對蔡心祺的掙扎毫不在意,它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手中的獵物——韓一防身上。
在蔡心祺的視野中,韓一防被鉗子緊緊夾住,面色痛苦而扭曲,他的雙眼緊閉,身體在不斷地顫抖。
看到這一幕,蔡心祺心中的焦急更甚,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想出辦法,否則韓一防恐怕凶多吉少。
這一點從請神上身後的我,一腳踏破石板時,這魔蛛發怒的樣子就能看出一二了,好像這隻魔蛛的存在,就是守護此墓一樣。
魔族有所忌憚,而我則是無所顧慮,誰勝誰負其實已經是當下立見了,前後也才不到二十秒鍾的時間,這隻魔蛛就已經被我拆得是七零八落。
而意識即將模糊的我,則忽然暗道一聲:“不好!”
剛剛我才請神容易送神則難,想不到眼下居然就出現這種情況了。
香煙已經燃盡,可這日夜遊神絲毫沒有要離開我身軀的意思,反而是不斷在腦海中,要將我自己的意識從我腦海中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