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莊一飛女兒這個想法,卻被臆想之魘所利用,也就是所謂的惡念無限放大之後,從而製造出了莊一飛女兒。
而莊一飛女兒腦海中的深層次潛意識,是無法接受自己變成一個弑殺至親的魔鬼,故而在這種巨大的壓力下,莊一飛女兒居然直接成為了喪失一定思維能力的植物人。
這也就是為何秦瓊與尉遲恭的門神畫像,陰陽八卦鏡和紅絲剪刀,以及石屋風水勢都無法發揮出威力的原因了,臆想之魘是莊一飛女兒創造出來的,某種意義上來,臆想之魘也屬於石屋的主人之一啊。
而土地公的神像之所以破碎,也正是在提醒我,造成莊一飛一家這一切的真正原因,就是內部出現的問題,只是很可惜,當時的我卻並未想到這一點。
要知道土地公受莊一飛一家人多年的香火和信仰,已經是誕生出了神識,自然是會拚了老命保護莊一飛一家。
當莊一飛女兒從醫院醒來的時候,若是發現自己在夢境中夢到的一切,全都一一對應在自己的爺爺、奶奶和母親身上時,恐怕莊一飛女兒的精神會再次瞬間崩潰。
而且像以臆想之魘這種手段去謀財害命的話,也無法以法律手段製裁莊一飛的女兒。
因為根本就沒有證據去證明莊一飛女兒有親手參與謀害自己至親,而管理局的監獄,也隻關押妖魔鬼怪和陰陽天師。
這目前來說是一個管理的漏洞,看來我得將此事和張道林好好一,雖然臆想之魘目前出現的例子從古至今也就個位數,但還是要有所防備才行啊,免得被那群壞心思的陰陽天師給利用了。
眼下好不容易分析出來的線索再次中斷,無奈之下我們一行人隻好轉變思路。
陳鋒、錢曉鋒、韓一防和蔡心祺四人,則按照我之前在酒店分析出來的線索,直接兵分兩路去尋找劉伯溫兩名女婿吳彪與沈安的後人下落。
目前史書的線索已經中斷,除了吳彪與沈安的後人這條線索外,已經沒有其他辦法去展開行動了。
至於本天師嘛,為了他們四人能夠順利查到蛛絲馬跡和安全起見,我乾脆直接返回了紙扎店等待消息。
之所以要這樣做,是我擔憂萬一我又發現一個線索的話,等會指不定再來一個類似於莊一飛的事件,屆時可就得不償失了。
話說這數日不見,小黑似乎長得愈發壯實和健碩了,真不知它到底是跑去哪裡弄的夥食,我是越來越瘦,這癟犢子則是越來越壯。
故而我只能苦笑道:“我小黑哥啊,下次你吃肉的時候,能不能把骨頭叼回來給我啊?我好歹熬個骨頭湯也成啊!”
面對我這位主人,懶洋洋趴在門口曬太陽的小黑,連個尾巴都不帶搖的。
雖說我是天師,但按照規矩,這流程該走還是要走的。
“娘的這傻逼玩意兒!我怎麽就碰上了這蠢貨呢!”
一個時後,我實在了忍不住便掛斷電話,從我那扭曲的表情上看,我此刻是十分生氣的,怒不可遏這四字成語都無法形容我現在的心情。
“老不死的張道林到底是會不會安排?居然讓吳兆時這腦殘來跟我搭檔?”
我氣得是不斷罵罵咧咧,小黑倒也知趣,見我已經發火直接屁顛屁顛跑進樹林之中,也不知它又要幹什麽。
而我之所以如此生氣,是因為負責記錄本天天師一切行動的吳兆時,居然足足盤問了我整整一個小時啊,差點連夢魔穿什麽顏色的內褲都問了。
吳兆時啊吳兆時,無事那就來找事!
其實我這間紙扎店幾乎從來就沒關過大門的,因為我壓根就不需要關門,只怕偷來了也得流淚,真不知上次那小偷是怎想的。
除了這間紙扎店足夠滲人之外,主要的原因是紙扎店也沒什麽值錢的玩意兒。
夜幕低垂,紙扎店的昏暗燈光在冷風中搖曳,仿佛是唯一堅守的孤獨靈魂。
我手中擺弄著一疊黃紙,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淡淡的憤怒。
吳兆時,這個看似老實巴交的陰陽師,今天卻讓我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盤問,早晚有一天我不扇他一巴掌,我都不叫李天師。
諸位試想一下,偏僻之地的昏黃燈,門口金童玉女紙人矗立,我也不知道上次那偷電瓶的小偷,到底是從哪來的勇氣。
店門口左右兩側的金童玉女紙人,受風吹日曬雨淋的,雖沒有任何損壞之處,但卻透著一股令人發怵的慘白與陰森。
但對於我而言,除了小黑之外,這兩個紙人就是我的朋友了,因為它倆能一動不動安安靜靜,傾聽著我在醉酒狀態下的抱怨。
夜幕也再一次降臨在大地之中,而我則依舊躺在了那張搖椅上乘涼,時光仿佛回到了在滬市的時候,只不過王大海早已不在這人世間。
那張房屋前主人遺留下來的紅色塑料破椅上,堆著一把近乎發霉的水煮花生,還有一瓶極其廉價不知品牌的白酒。
這水煮花生我也不知道是誰的,因為前段時間我在執行管理局指派給我的任務時,經過一戶人家的門口,我直接從人家曬的花生抓了一大把。
身為正統陰陽門的現任掌門,我這位天師此刻卻是陷入了思索和猶豫之中。
那張紅色塑料破椅上,水煮花生和廉價白酒靜靜地擺放著,仿佛訴說著一段被遺忘的故事。
我,正統陰陽門的現任掌門,此刻卻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我伸出手,想要拿起那瓶白酒,手指卻在半空中停頓。
作為一名天師,我是否應該沉迷於這樣的世俗之物?
風吹動破舊的椅子,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仿佛在提醒我,時間正在流逝。
我閉上眼睛,深呼吸,試圖平複內心的波動。
然而,那花生和白酒的誘惑卻越來越強烈。我睜開眼睛,毅然決然地拿起白酒,倒了一杯。
“娘的,管他三七二十一,我五弊三缺都佔據之七了我還怕個鳥啊!”
我忽然下定了決心,當然我這決心,興許是因為一口氣喝光了整瓶白酒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