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實現豪車別墅夢想,瘦高個日複一日拉著木車,走在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直到我來了之後,他居然從流動擺攤變成了固定的攤位。
說他遵紀守法吧,他還偷偷賣點帶顏色的光碟,但說他違法亂紀吧,每個月擺攤所得的收入,瘦高個總是會主動跑去稅務局納稅。
在我看來,瘦高個跟我講的故事並非是吹噓,而是在訴說他曾經的人生,而我作為一個絕佳的傾聽者,總是能坐在一旁安安靜靜聽著。
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我就這樣聽著瘦高個訴說他那不關於我的故事,我有時候在想,明年我不在這個城市的時候,如果瘦高個身旁也有這麽一個我,那麽我會不會成為瘦高個故事裡,其中一位配角呢?
從木車上粗略看了一下,我挑選了一些可能用得上又可能用不上的商品。
什麽原價998,打折668,現如今只要38,與你有緣只要18元的真牛皮皮帶,以及指甲刀胡須刀襪子等等。
出乎意料的是,瘦高個忽然拿起木椅一屁股坐下,道:“你想要就直接拿走吧,不收你的錢!”
生活就是一半煙火和一半清歡,我最終拗不過瘦高個,隻好象征性帶走了一個指甲刀。
在瘦高個看來,這是我作為傾聽者的福利,而在我看來,我和瘦高個已經結下了因。
騎摩托車回去的路上,我就被一輛女式摩托車給攔了下來,車上下來兩名帶頭盔的巡邏人員,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明的緊張氛圍,這兩名巡邏人員,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嚴肅地站在我面前。
高個子的那位,眉頭緊鎖,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而矮個子的那位則瞪大了眼睛,仔細打量著我。
“小夥子,你這摩托車哪裡來的?”
高個子巡邏員用審視的目光盯著我,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嘀嘀咕咕的自然是說不出什麽來,見我年紀輕輕便騎著一輛摩托車,兩名巡警遂將我帶到了局子。
話說趙飛還真聽我的話,按照我昔日的吩咐,對局子進行了稍微改動。
一看到我垂頭喪氣推著摩托車進來,趙飛瞬間是咧嘴一笑,對那兩名巡邏人員吩咐道:“行了,你們倆先去歇著吧,這裡交給我了!”
簡單寒暄後,我和趙飛互相留下聯系方式,趙飛想依附我攀上王大海這棵樹,好結識所謂的大佬,而我也需要趙飛的人脈和權力。
次日一早,我煮好稀飯後,立即點燃三炷長香供奉給藤蔓,這株藤蔓也不需要澆水,每天長香供奉就行了。
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斑駁地灑在屋內。
香煙嫋嫋升起,緩緩向那株藤蔓飄去。
藤蔓似乎在這香煙的熏陶下,更加生機勃勃,翠綠的葉片在陽光下閃爍著光澤。
我站在藤蔓前,仔細觀察著它的變化。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發現藤蔓似乎在緩緩生長,向著陽光的方向伸展著它的觸手。
我心中一動,想起了昨夜與趙飛的交談,或許,這株藤蔓就是我改變命運的契機。
我拿出手機,翻看著趙飛發來的問安信息,心中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趙飛在局子裡的人脈廣泛,而我則擁有這株神秘的藤蔓,如果我們聯手的話,或許能夠在這座城市掀起一場風暴。
當然了這只是我自己的想象罷了,畢竟我沒有那個實力,趙飛也沒有那個膽子。
夜幕低垂,街燈昏黃,我騎著摩托車穿梭在狹窄的巷子裡,心中充滿期待。
瘦高個的攤位,那個總是充滿故事和神秘的地方,今晚卻不同尋常。
一輛皮卡車停在攤位旁,四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正忙碌的將瘦高個的貨物一件件搬到車上。
我停下摩托車,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憤怒和不安。
瘦高個坐在那張破舊的小木凳上,雙眼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瘦高個的雙手無力地垂在兩側,整個人就像是被抽幹了靈魂的木偶。
我走過去蹲下身子,輕輕拍了拍瘦高個的肩膀。
瘦高個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然後是深深的絕望。
在瘦高個訴說他自己的故事時,其主角雖是兩鬢斑白人至中年,但依舊是身懷雄心壯志。
但眼下我看到的瘦高個死氣沉沉,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我於心不忍之下,走到瘦高個面前,但不容我出聲,瘦高個卻是面帶淒慘的笑容,道:“你來啦,今天沒有故事跟你講了,喏,給你!”
我低頭一瞧, 瘦高個居然給我買了一個小蛋糕,我昨天才說我還不曾吃過蛋糕,也不知道蛋糕是啥味道,想不到瘦高個居然為我花了十幾塊錢,在附近的麵包店買下了這巴掌大的奶茶蛋糕。
我愣住了,眼前的這個瘦小的男人,竟然記住了我昨天無意中提到的願望。
在街燈下,瘦高個手中的那塊蛋糕顯得格外誘人,奶茶的香氣輕輕飄散,勾起了我對未知味道的好奇。
我從未嘗過蛋糕的滋味,甚至不知道它應該是甜的還是鹹的。
瘦高個看著我,那雙曾經空洞的眼睛裡,現在充滿了期待和一絲絲緊張,他小心翼翼地遞給我蛋糕,手指微微顫抖。
我接過蛋糕,感受著它的溫度和質感,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我抬頭看著瘦高個,想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麽。
瘦高個似乎也不期待我的回答,他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眼神裡充滿了短暫的滿足和平靜。
這一刻我的臉上,肯定帶著和瘦高個一樣的迷茫,因為我實在是不理解,為何這些人一定要收繳瘦高個的貨呢!
後來我就釋懷了,這就是命,無法抗拒的命。
常言道伯牙子期高山流水而遇知音,這因果之中的因已經出現,那麽我便可出手了。
我掏出手機給趙飛打了個電話,大概說了一下情況後,不出三分鍾,那四名男子其中一人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這時此人走到瘦高個面前,詫異道:“想不到你居然還能認識趙所啊,今日就放你一馬,下次不要在這邊固定擺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