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垃圾堆旁,一股難以忍受的惡臭撲鼻而來。
烈日高溫下,垃圾堆流出的膿水在馬路上形成了一條長長的痕跡,令人作嘔。
無數的蠅蟲在垃圾堆上空飛舞,發出嗡嗡的聲響,而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白色和黃色蛆蟲則在其中穿梭,令人不寒而栗。
這隻小狗的毛發已經變得稀疏而肮髒,皮膚裸露在外,顯然已經失去了抵抗力和保護,它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似乎已經習慣了對人類對它的殘忍和冷漠。
小狗的一瘸一拐的動作讓我心疼,因為它每一次抬腳都顯得異常艱難。
而且小狗身上僅存的毛發,也全都沾滿了汙垢,眼神中帶著一絲恐懼和無助。
我心中一緊,趕緊把摩托車停在一旁,快步走過去查看。
這隻小狗似乎受了傷,一瘸一拐地想要逃走,但最終還是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我蹲下身輕輕撫摸著它的頭,試圖安撫小狗的情緒。
這時我才發現這隻狗的眼睛裡透著一絲熟悉的光芒,我似乎是在哪裡見過。
我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了小時候我家裡養的那隻小狗,還別說真的有點像。
此刻我的眼睛濕潤了,不知道是因為感動還是因為別的什麽,我並未直接抱起這隻受傷的小狗,雖說我決定帶它回家,給它一個溫暖的歸宿,但也要小狗自己來爭取。
小狗的後頸處已經是皮開肉綻,數條蟲子正在瘋狂貪婪汲取著它的生命,而小狗自然是看不到自己脖子上的情況,或許直到自己生命徹底消逝,它也會以為自己的脖子是沒有任何傷勢的。
世人曾言,如果人生之中從未有過得償所願,那麽便是自身充滿了裂痕,但有裂痕之處,陽光也才能照射進來。
是的,一縷陽光透過樹蔭,穿過縫隙斑駁的照在了這條狗的身上,而它也抬頭看著我,我則是坐在摩托車上看著它。
就這樣一人一犬注視了許久,小狗則帶著膽怯慢慢靠近我,雖不斷傳來一股刺鼻的惡臭,但我並未厭煩於它。
小狗的膽子也逐漸加大,一次次想爬到摩托車油箱上,但卻是一次次掉了下去,也不知它嘗試了多少次,在四隻腳掌都磨出鮮血後,小狗總算是憑借著自己的努力,爬上了摩托車,然後趴在了摩托車的油箱上。
也不知是不是小狗認為自己找到了歸宿,還是發現了安全感,一趴在油箱上的狗,居然甜甜睡了過去。
“想不到你的意志力比我還要堅強啊!”
我一開始是想看看小狗能不能堅持下去,但萬萬想不到小狗生存的欲望,竟會是如此之強。
我載著這條小狗前往附近一家寵物店,包扎救治後我便將它帶回了家。
晚上一回家的王大海,這還沒看到小狗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待他看到二樓趴在地上的小狗後,瞬間是大吃一驚。
只見王大海一個箭步衝到小狗身旁,小心翼翼地把它抱起來,他仔細端詳了老半天,神情越來越震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這不可能啊!難不成是...“
王大海的語氣充滿了疑惑和驚異。
我忍不住好奇的問道:“您老羊癲瘋又犯了啊?“
“犯你爺爺啊犯!“
王大海瞪了我一眼,嚴肅的說道:“這條狗的來歷我就不問了,你知道它是什麽犬嗎?“
我心裡暗想,這我哪裡知道,因為此犬都病得不成樣子了。
緊接著我走上前去,輕輕地撫摸著小狗,它的眼皮微微顫動,顯然是在享受我的撫摸。
我輕聲說道:“我在路上發現了它,它受了傷,所以我就帶它回來了“
王大海一臉的驚訝,他看著我,又看看地上的小狗,仿佛在試圖理解這一切。
“你...你真的太善良了“
王大海忍不住感慨的說道:“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你啊你!”
但也正是因為王大海的這種怪語氣,讓我察覺出這條小狗可能不一般。
而王大海則是解釋道:“華夏神鬣田園犬也,通體漆黑不摻雜質,雙眸可明鬼魔,其聲震妖邪,彌漫之息懾百怪,一甲一犬輪回罔替!”
我聽得是雲裡霧裡,隻好問道:“我說王大爺,您人長得不怎樣,但文學還真是有一套啊,你能不能說人話?”
隨著王大海的解釋,我這才知道我撿回來的小狗,是多麽的非比尋常了。
每隔六十年的時間,華夏區域便會誕生一隻毛發純黑的田園犬,但並不是通體漆黑的狗就成,必須是於正陰之時懷,且於正陽之時生方可。
王大海繼續說道:“這種犬據說是天地異象之時孕育而生,它的母親在正陰之時懷孕,又在正陽之時產下了它。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王大海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這是天地的恩賜,是神明的賜予,它不僅僅是一隻狗,它是華夏的守護神,是妖魔鬼怪的克星,它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華夏的每一寸土地和每一個生命。”
我聽得目瞪口呆,不禁開始重新審視這只在我腳邊打盹的小狗。
它的毛發黑得純粹,沒有一絲雜質,那雙明亮的眼睛在陽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我突然覺得,它的每一個呼吸,每一次叫聲,都充滿了力量和神秘。
嚴格來說,這種犬是鬣狗,但鬣狗並不是狗,只不過是這種特殊的神鬣,其外觀酷似田園犬罷了。
而此犬出生之日,也是雙親皆亡之時。
故而神鬣只能靠自己的生存意志力活下去,一旦長大,其漆黑的雙眸就能看到尋常人看不見之物。
而它的叫聲能讓尋常妖邪不敢靠近,自身彌漫的氣息,也能讓妖怪避而遠之。
聞言我可謂是又驚又喜,道:“那豈不是我撿到一個寶物了?”
但我從王大海那張嚴肅又憂愁的神情,就能看出此事並沒有那麽簡單。
“是的,你的確撿到了一個寶物!”
王大海的眼神透著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敬畏也有憂慮。
王大海苦笑道:“我該怎麽說你呢,這條狗真正發揮威力的時候,也差不多是你十八歲的時候,在此犬成長時,妖魔鬼怪也會想方設法奪取它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