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趙言一夜未眠。
謝長峰拉著趙言絮絮叨叨的講述著夜影司的輝煌往事,聽得趙言那叫一個心潮澎湃,恨不得馬上就跟著謝長峰一塊去斬妖除魔。
天色大亮的時候,謝長峰這才意猶未盡的結束了對趙言的洗腦。
嗯,說錯了,應該是樹立正確的夜影司價值觀。
“拿著,半個月之後,到青州來找我。”
臨走前,謝長峰將一塊腰牌塞給了趙言。
他則是直接出門便飛出了圍牆,消失得無影無蹤。
“欸!哎!”
趙言讓謝長峰這突然的一出給整懵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謝長峰早已經跑得不見了蹤影了。
“跑這麽快幹嘛呢?”
趙言不由得嘀咕道。
奔行在路上的謝長峰往額頭上抹了一把汗,還是大意了。
他被遇到趙言這種好苗子的喜悅給衝昏頭了,現在的夜影司破敗不堪,只剩下小貓兩三隻。
什麽寶藥、寶器之類的完全沒有,功法之類的更是只有基本九品的放在庫裡吃灰。
好在三皇子那邊在月前給各地的夜影司都補充了一些東西,其中不乏寶藥和功法。
算算日子,半個月之後也應該到了。
趙言那小子,剛才就已經問到了進了夜影司的待遇了。
若是現在就把趙言帶到青州,恐怕趙言立馬就會放下夜影司的腰牌走人。
“嘿嘿!還好我跑得快!”
謝長峰怪笑一聲,心情舒暢。
中午,義莊。
陳三火帶來的匠人正在修補大門。
他自己則是站在趙言的面前發牢騷:“言哥兒,你說這算什麽事兒啊!這才修好幾天的大門,又給弄壞了,這又要費幾錢的銀子了。”
看到陳三火一直在嘮叨個不停,趙言笑眯眯的沒有說話。
不得不說,陳三火是真的把義莊當成了自己的第二個家,隨時隨地都在為趙言著想。
趙言覺得,接手義莊的人,就在眼前了。
且不說三火哥跟著二叔趙連生數年,基本上義莊的流程和手段都學全了,剩下的保屍水之類的,想來因為是夜影司的手段,所以趙連生才沒有貿然的傳給陳三火。
至於傳給趙言,那是因為趙連生想要趙言進入夜影司,這才報保屍水和化屍水的配方交給了他。
自從趙言接手義莊數月以來,陳三火也是一直盡心盡力的做事,人品是沒的說的。
不過,趙言想了想,還是沒有把自己要離開赤山縣去青州的事情跟陳三火說。
等到半個月之後,再說也不遲。
經過一天的修葺,義莊的大門煥然一新。
趙言對匠人的手藝那是嘖嘖讚歎。
過了晌午,在蔡店被害的幾個腳夫的屍首,也被拉到了義莊。
跟著而來的,還有陳大山的兒子,陳青石。
“我家溫蘭的屍首呢?”
才敲開義莊的大門,陳青石便急切的拉住陳三火的衣襟大聲的喝問。
別看那煞屍溫蘭溫婉客人,這陳青石卻是長得五大三粗的。
他是今早回家才知道自己的妻子屍變還害了三個住店的腳夫。
若不是那三個住店的腳夫的屍體就擺放在柴房之中,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自己那溫良賢淑的妻子,竟然會變成了吃人的妖魔。
“哎喲”
陳三火一時不察,竟是被陳青石給推搡在地。
那陳青石竟非但不去攙扶已經跌倒在地的陳三火,反而不依不饒的伸手繼續想去抓陳三火。
留在客店的捕快已經回了赤山城,另外的派了兩個差役過來。
此刻兩個差役正在義莊的門口,抱著手看戲。
“啪!”
“問人就拿出問人的態度來,再說了,你家媳婦變成害人的煞屍,哪裡還能留下什麽屍首,能夠有個壇子裝骨灰就不錯了。”
一隻手突然伸出,打在陳青石的手背上。
接著趙言的聲音響起。
“你......你是何人?哎喲,我的手,我的手斷了!”
陳青石滿臉怒色的昂起頭,怒罵道。
而後馬上感覺自己的右手竟是鑽心的疼起來。
只見他的右手飛速的紅腫起來,甚至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頓時坐在地上哀嚎起來。
那兩個差役見狀,對視了一眼,各自伸手將陳青石拉了起來,其中一人對著趙言道:“趙言,那三具屍首,還得麻煩你們義莊拾掇一下。”
兩個差役雖然昨晚沒有一起到蔡店,他們也不知道那煞屍便是被趙言所斬,但剛剛趙言打在陳青石手上的那一下,卻是武者才能做到的。
因此他倆收斂起了看戲的心思,言語間多了幾分客氣。
“應該的,把屍首往後門搬一搬。”
趙言自然不會和他們客氣,便指揮道。
卜炳也跟著來了,他要把幾個夥伴的骨灰給帶回去。
只是,他的目光有些呆滯,剛才他一直站在旁邊,半句話也沒有說。
曾三幾人都是隨著他出來謀生的,現在三人都死了,只剩下他一個人,卜炳不知道回去之後,該怎麽向幾個夥伴的家人交代。
這鬼神之事,說起來玄乎,但要讓幾個夥伴的家人相信他們是被煞屍所害,這未免還是有些過於離奇。
“嘿,動一動,把你那幾個兄弟的屍首給推到後門去,趕緊化了了事。邢捕頭說了,這邊的事情完了之後,你可以到咱們赤山衙門去拿一封加蓋了縣尊大印的手書,那就可以證明你這幾個兄弟乃是妖魔所害。”
差役的話, 讓卜炳瞬間清醒過來。
“謝謝,捕快大人,謝謝縣尊老爺!嗚嗚嗚嗚!”
卜炳被這差役一喝,頓時清醒過來,趴在地上痛哭不已。
嚎啕大哭一番,在差役的催促下,卜炳終於起身,在陳三火的帶領之下,將幾個夥伴的屍首給帶到了義莊的後院。
因為是被煞屍所害,趙言特意起了猛火,將幾具屍首燒得一乾二淨的。
骨灰壇子不大,放在卜炳帶來的褡褳之中剛好。
給卜炳精處理玩完之後,趙言又從後院捧出一個骨灰壇來。
“這是你妻子的骨灰,已經處理好了,沒有什麽後遺症了,你帶回去好好葬了吧。”
趙言將骨灰壇遞給陳青石。
“嗚嗚嗚嗚。”
剛才手背趙言差點打斷的時候都沒有哭出聲的他,在接過溫蘭的骨灰的時候,卻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一個大男人,哭得像個孩子似的。
見此情景,趙言不禁搖了搖頭。
這溫蘭其實也是個可憐之人,生前因為生孩子被迫上了牛背,備受折磨而死,死後又被妖人給煉成了煞屍。
連死都不得安寧。
想起煞屍,趙言這才回過神來。
似乎昨天一個晚上,那謝長峰就沒有跟趙言講過,煉製這煞屍的到底是什麽人呀!
光聽著謝長峰在滔滔不絕的講述夜影司的輝煌歷史了。
要不,進城去一趟,找一找赤山縣的總捕邢燕,向他了解一下,關於妖魔邪祟的事情。
想來他應該不會拒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