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給他們直接出手的好處,為何不肯與我魔象門合作?”
宋雲光愣住,心裡不解。
“老宋,因為你就是好處之一啊!”
陳挽拿起實心鐵根,臂膀被流線型的肌肉撐大一圈,鐵棍呼嘯,發出破空的音爆,就朝那宋雲光後腦杓一敲。
咚!
化勁遊走周身,就像一張鐵網那樣置在皮下,竟發出金鐵轟鳴的聲音,聲勢浩大。
“你……”
宋雲光腦袋懵懵的,就要求饒。
嘭嘭嘭嘭嘭!
陳挽聽都不聽,卯足力氣,又連敲了七八下,總算是暈過去。
‘嘖嘖,化勁全身力氣聚合為一,就連後腦杓也算不得什麽要害,真夠硬的啊。’
‘絕對力量不強,但這份對力量操控的精細程度,簡直是出神入化。’
她瞅了瞅六十度彎折的鐵棒,讚歎一聲,隨手扔到地上。
“白總裁,這些魔象門的小嘍囉,不知你打算如何處置。”
鶴發童顏的青玉門主命手下把魔象門的人手押解下去,走上前問道。
陳挽略一沉吟,說出早就想好的答案:“作為人質,讓魔象門主大出血吧。”
“對了,不知門主說好的那台離心機,什麽時候能交付我使用?”
“七日吧,人手交割要點時間。”
青玉門主皺起眉頭,那份達到抱丹的武道力量,天然讓他有種心血來潮的不妙感,仿佛是上蒼崩塌,天地一體那般,躲無可躲的窒息感。
不由問道:“不過白總裁要離心機是何用?”
“哈哈,就是提純下材料而已,誒呀,小問題啦,沒事的,很和平的。”
陳挽哈哈笑道,把這事略過去:“這都是小事,眼下先應付魔象門的人,待到事成後,在下會獻上各門派專門適配的氣血藥劑。”
……
魔象門主面目和那宋雲光有三分相似,喚作宋成,大抵是沾親帶故的。
他是個身高兩米多的壯漢,約莫四十來歲的模樣,臂膀上覆蓋著厚重的金屬鎧甲,直徑極其誇張,大約有一個成年男子的腰粗細,直接和神經相連,只要念頭一動,就能操控內部的大量槍彈。
頭頂上一根頭髮都沒有,滿滿的生人勿近氣息,看起來就不是什麽好人,據說那三日一開的黑市,背後也有此人手筆。
“宋門主,在下和魔象門還是挺有緣分的。”
陳挽一揮手,示意秘術端上上好的茶水,淡淡說道。
“緣分?我魔象門殺手乾掉你父母,把你送進精神病院,卻是挺有緣分的。”
宋成陰惻惻說道:“現在我侄兒也落在你手裡,緣分倒是又多了一重。”
陳挽只是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你們禍害的是原主,關我什麽事?可我抓到的,是你親侄兒欸。’
“咳咳。”
倒是青玉門主一蹙眉:“夠了,宋成,你們魔象門太不守規矩了,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今日你那侄兒落到我們手上,也是我們的事,必須得給出足夠補償!”
“嘖嘖嘖!”
宋成猛地一拍桌子,厲聲說道:“看來你們是早就想和我魔象門開戰了!”
心裡邊,直接認定是青玉門這些武道門派主導,白氏集團只是一枚棋子,仇恨無聲無息間轉移了大半。
“呵,理故宜然。”青玉門主不置可否:“交出魔象門的抱丹功法,從此之後不再騷擾白氏集團,此事就算過去了。”
“抱丹功法?”
宋成眉心擠成川字形:“此乃門派秘傳,在下絕無可能給外人,若想強搶,那便來試試!”
話語中,抱丹境界的勁力流動,手臂上的鎧甲一節節打開,露出內力蘊含的炸藥槍口。
“宋門主,請聽我一言。”
陳挽突然開口說道:“我願意為魔象門專門調配一種氣血藥劑,輔佐修行之效,配方直接送給魔象門,當然,作為交易,我還要兩座礦山,和了解林修沐的事。”
“什麽?”
宋成眼睛頓時一亮。
這門中秘傳不能外傳,但……
對方給的實在太多了。
饒是如此,卻依舊要繼續佔著功法不外傳的名頭來壓價。
“那林修沐不是問題,關鍵是礦脈……”
他依舊不松口。
“礦脈價值確實大,這樣吧,給我兩座輻射礦,這些礦石不好處理,已經足夠讓步了。”陳挽故作隨意說道。
“這……看在雲光的份上,我勉強同意了。”
宋成緊咬嘴唇,勉為其難地點點頭,心中卻是樂開了花。
有了專門適配的氣血藥劑,門下弟子修行速度怕是能足足快上三成,足以奠定魔象門數百年基業。
……
“老林, 你可以後悔了。”
地下室裡,陳挽推過去一個信封袋子,理了理鬢角間的頭髮。
“呵,你越是想讓我後悔,我就偏不後悔!成王敗寇,不過如是而已,來,殺了我吧!”
“我十七歲開始殺人的時候,就有被人殺掉的覺悟了!”
“我殺了你爸媽,一個換兩個,老娘我賺大了!”
林修沐惡狠狠搖搖頭,一動不動。
但眼睛的余光卻不由掃向那個薄薄的信封袋子,心裡咯噔一聲,升起莫名的煩躁感。
是什麽?
到底是什麽?
自己在強奪基業的時候,就做好的身死的覺悟,就連家人也都由魔象門安置好。
黑道有黑道的規矩,自己死後,師兄弟們就會像孝敬親爸媽一樣孝順他們。
等等,魔象門,黑道……
她面色突然一變。
“對,看來你猜到了。”
陳挽把信封拆開,幾十張照片散落下來:“以破壞規矩著稱的黑道,怎麽可能真的遵守規矩呢?不過利益沒到罷了。”
“不,不可能?!”
“怎麽……怎麽會……”
“怎麽會是這樣!”
“是你殺了他們,是你濫殺無辜!”向來從容的林修沐撿起照片,兩行清淚終於從眼角流下來,淚水終於模糊了眼眶,好像將照片上的血跡暈染開來。
“第一,他們並不無辜,你弟弟林修德強搶民女,打死農夫,已然當殺之理,你父母對農民工拖欠工資,同樣並非良人。”
陳挽伸出一根手指頭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