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難得小賊還能從紛亂中理出頭緒,“我們好像是來救她的吧?” 明妃風姿寶相,亦難得露出絲讚賞之意,“此言大善。鎮獸將與此界連成一體,從此再無分離。水母置身大澤,號令水族,如若上山,豈不大亂?”
吳銘一臉慎重的點了點頭,“明妃所言在理。如此私自綁了她,卻是不妥……可這靈珠又該如何保藏?”
“且放於爐中,寶爐靈氣充盈,由在靈珠之上,斷然不會令龍珠太過虧空。”百花娘獻上一計。
“滲透壓。”吳銘欣然點頭,“液體只會從濃度大的地方向濃度稀的地方流動。爐內靈氣濃度極高,龍珠儲存的這一星半點端是看不上的。”
寶爐剛化了花素二女百萬靈石,不周山頭光束衝天,球幕激蕩,這界中靈氣不要太充盈!
“好叫夫君知曉,不周山界靈氣充盈,上古仙木已有不少萌青,想來不久必能開花結果。”自家事百花娘端是上心的緊,閑來無事時便四處亂竄,倒也將山界探出個二三分。
藏於五鳳樓內的山界圖,亦在細心描繪中。
吳銘嬉笑點頭,“花娘費心了,我久不在此界中,這偌大的家業,還需你好好打理才是。”
“夫君所言極是。”難得吳銘說些體己的話,百花娘笑中帶淚,哽咽說道:“這份潑天大的家業,奴自當盡心竭力,好生看護……想我半生飄零,浮萍無根,天可憐見,今幸得君憐,如何能不披肝瀝膽,已報君恩?如能早日獲夫君垂愛,便是死了也心甘。”
吳銘見她情真意切,亦滿是感動。無奈心中絞痛,直搗黃龍便是做夢,唯有耍嘴皮子功夫,好言勸慰道:“自家人不說外家話。我之事,你豈能不知?待見過南風姐,一切自有分曉……”
最難消受美人恩,吳銘只能掩面遁走,出了這不周山界。
“明妃,我有個疑問。”枕著麗質天的玉腿,吳銘眼往屋頂,自顧自的說道:“百花娘娘、花月夕、素流雲三女,為何能合身出入不周山界,而你我只能魂魄渡入?”
輕撫著小賊額頭,明妃柔聲答道:“道家有羽化登仙,吾門亦有即身成佛之說,你可知其中玄妙?”
挪了挪身子,吳銘舒服的哼了幾聲道:“不知。”
“人食五谷,烹六畜,置身六道五行中。日月輪轉,滄海桑田,卻終究逃不出這輪回之苦。你可知又是為何?”
“自然是沒能修成正果。”吳銘隨口說道。
“那何為正果?”明妃追問。
“嗯……”吳銘伸手抓了抓前額,“去偽存真的真?”
明妃風姿寶相,展顏一笑,“登仙為何要羽化?”
吳銘福靈心至,脫口而出,“去偽存真!”
“正是如此。”明妃目光如水,柔柔而說:“所謂真偽,便是指業果。偽即是業,真即是果。無‘葉’哪來果?無果何生‘葉’?”
吳銘心念急轉,千萬靈光紛至遝來:“我門中亦有揮劍斬三屍之說。需將身中三屍九蟲盡數斬去,方可成就仙位!正所謂‘斬得三屍,即證金仙’!”
明妃微笑頷首:“斬一屍為聖,斬二屍成仙,斬盡三屍方為仙外仙。”
吳銘脫口而出:“大羅天成(元始天尊所居),大自在天(梵語音譯為摩醯首羅。居色界之頂,為三千大千世界之主)!”
“如此,可能解小靈童先前之惑?”
吳銘腦中轟然一聲,疑竇盡解!
“烙印!我等身處五行,
融入六道,打從娘胎開始,不對,是從女媧捏土造人開始,我們就被打上了烙印!此印獨一無二,絕無重複。無論我們如何投胎轉世,此印卻自始自終,相伴左右,不曾解脫!想必……這斬去的三屍九蟲,定與此印有關!”吳銘越說思緒越清明,“之所以百花娘三人能合身入界,是因她們本木屬,如今卻煉化己身,化形成人!從本質上說,這與斬屍無異!正合去偽存真之說!” 吞了吞口水,吳銘又道:“我們之所以無法合身進入,正因這具肉身未經煉化,真假混淆,真偽莫辨!若與百花娘幾人相比,我們此時隻算得還生在樹上!”
“百花娘娘舍去木身,已獲煉化,自可暢遊本屬大千界,但卻無法破碎虛空,投奔三千大千世界。”
“這便是多元宇宙說。”吳銘欣然點頭,“在本屬宇宙內暢通無助,卻無法穿越到異世界!”
明妃略想便知其意, “這也只是常理。許多中、小千界,因界有所屬,設有禁製,又或者有神獸鎮守,通行殊為不易。”
“這個我明白。”吳銘笑道:“不周山界本就屬我,所以百花娘幾人方能自由通行!”心念到此,小賊猛地坐起,“不好!老火怪能火燒三界,那日我身處海市蜃樓他猶能追來……天下豪傑何其多!即便能入不周山界,恐也無用!”
聯想翻天門的作為遭遇,明妃亦點頭,“如此說來,鎮獸卻是必要。”
吳銘翻身下地,低頭踱了數圈,便猛然下定決心,“小命要緊,蜃龍亦非不可動!只是明妃,若收了她,這雲夢大澤又作何打算?高塘港元氣未複,切莫再起波瀾!”
“小靈童豈不聞水月鏡天?”明妃笑語禪機。
“是何所出?”吳銘急忙追問。
“門境界,有境豈能無門?”
吳銘幡然醒悟,“可是通過寶鏡穿梭往來二界!”
明妃欣然點頭,“但凡真境小界,必與大千界相通,斷無隔絕之理。想來你這不周山界也是如此。卻不知你所學銘文中,可有類似神通?”
吳銘搜腸刮肚,也無所獲,便無奈的搖了搖頭,“似乎沒有。”
“那就奇怪……”明妃想了想道:“這乾坤如意銘文,你可曾烙過別處?”
“沒有……”吳銘旋即醒悟,“明妃是說,乾坤如意銘文不但能搬人移物,還能開啟界門?!”
“何不一試?”明妃風姿寶相,明眸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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