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娘感其恩義,自是深愛不提。可花素二女也是知恩圖報,紛紛推遲不受。 百般謙讓過後,花月夕便柔聲說道:“好叫姐姐知曉,我們姐妹的本命法寶就是那遠程火器,此弓與我等無用,還是姐姐留下自用的好。”
“如此……”百花娘頭上香花寶簪乃是小千聖寶,投之可於千裡之外飛奪人命,算是超遠程武器。相較來說,這楛矢石砮倒真成了短程。
好在她還有更短的荊棘鞭並卻邪劍,這楛矢石砮正好夾在中間,成了不折不扣的中程武器。如此一來,遠近皆有,照顧周全,百花娘確是比二人適用。
“夫君,此物雖已認你為主,可要隨意出入不周山界,仍需靈寶爐煉化。”背起寶弓,百花娘便展顏笑道。
“可是要打個戳?”吳銘乃是寶印真正主人,此中關竅又豈能不知。
“正是如此。”
吳銘心有所想,印有所動。
眼中景象又如燭淚淌地,紛紛折彎扭曲。等目光再現,人已入了不周山界!
不周山製霸蒼穹,五鳳樓巍峨高聳,城樓頂上高掛一幡,古色瀾滄,正曰大荒!
“哇——”初見此山,花素兩女已目眩神迷,珠淚橫滾。佔據此洞天福地,修煉一途,自當光明坦蕩不提!
若不是被共工撞斷,洞天福地不周山若排第二,還有誰敢稱第一!
可惜可歎!
百花娘孤身寄居此地,早已熟門熟路。領著眾人穿堂過府,趕往大荒洞。眾人一路行來,人人情相似處處景不同,此中滋味豈是人間能比!
花素二女更是喜不自勝。本以為百萬回禮已是高價,卻不料這上古仙山,一草一木皆世之罕有,珍貴異常,又豈是錢物可比!
這場月老牽線的絕世好姻緣,竟被你我姐妹所有,自己著實高攀了啊……
思緒紛擾,心念千結,一路昏昏噩噩,直聽到那聲‘到了’,才陡然清醒。
與先前的曠世浮華大相徑庭,入目則是古色瀾滄一清雅石室。
室中又置一長頸石爐,靈秀俊逸,渾然天成。想來便是那靈寶爐。
吳銘深哈了口氣,策動天驅銘文!
烙印祭出,爐膛大開。吳銘伸出紫光包裹的右手,將楛矢石砮送入爐腹。
爐膛內雲蒸霞蔚,七彩流光,靈氣四溢,花素二女四目相對,眼中全是驚駭!爐中五行靈氣濃烈異常,怕也是天地罕有!
夫君之仙門,亦非一般門派可比!
煉寶煉藥是修真門派必備之神通。
許多門派將丹房器室劃作門中禁地,嚴防死守,便可見一斑。
一粒仙丹,一爐靈火,便可令福緣深厚者功力飛竄,十倍百倍於常人,又豈能不看重!
花素二女自是深知,所以才聞之色變!
‘翻天門不可小覷。’兩人心有靈犀,皆眼含深意。
待爐火倒灌,吳銘急將弓箭取出。
“哇——”眾人齊聲嬌呼。
比起深埋廢墟時的黯淡無光,楛矢石砮靈氣充盈,流光溢彩,華美異常!先前吳銘見時,寶弓已然靈氣不足,如今充滿,自然亮瞎狗眼!
而在弓身箭杆處,亦有一團靈火盤踞,經久不散。吳銘定睛看去,不正與自己後頸處的血脈銘文相合!
“糟糕!”吳銘不由驚叫,“如此變成我之所有,卻是奈何!”
百花娘霞飛雙暈,柔聲回道:“夫君莫是忘了陰陽炮烙?夫君之物,我亦可用。”
“契約傳遞。
”雙腿夾緊蠢蠢欲動的小不周山,吳銘撓頭訕笑。 爐火經此消耗,華彩便黯淡了幾分。
“不愧是小界聖寶,竟耗費這許多靈氣!”吳銘一臉肉疼的咂了咂嘴。
素流雲和花月夕相視而笑,“夫君切勿掛懷,待將嫁妝取來,自能補足虧空。”
吳銘這便轉憂為喜,“如此…甚好。”
還有甚好說,小賊旋即發動銘文,與眾人回到了流波海港。
花素倆姐妹不作停留,引領眾人來到殘破不堪的臨江仙,又深入地底,直達寶藏密室。
上面的戰火絲毫沒波及到密室。玄鐵大門隨機關隆隆開啟,滿室靈石頓時閃花人眼!
“夫君可要過數,包管隻多不少!”
“哪需如此!”提前按住眼角的吳銘,啞聲一笑,“少與不少又待如何?便是身無分文,為夫我可又輕看過誰來?”
“夫君高義,當席便以十萬八千兩為我等贖身,彼情彼景早已深刻吾心,月夕深愛已恐不急,又豈能如此看待夫君!”
女子泣音未落,吳銘大袖一揮,早將寶藏連皮帶骨鯨吞入腹!
飽嗝都不帶打,便翩然離去。
端是瀟灑無比!
見花素二女仍在掩面低泣,明妃搖了搖頭, 出聲說道:“好了,都別哭了,再哭人可都走遠了……”
二女急忙收拾心情,移步跟上。
衝出密室,抬頭便見吳銘正倚著三樓欄杆,臨窗遠眺。
“這流波港確是闊美,不愧小蓬萊之名。”吳銘歎了口氣,“卻不知港內居民還剩幾何。”
“人生似鳥同林宿,大限來時各自飛。”百花娘亦開過妓院,深諳歡場,這便出言寬慰:“夫君切勿傷懷。這海市蜃樓比鏡花水月更有大神通,往來居民也多為精魅妖怪,他們別的本事沒有,逃命卻是天生一把好手。”
“呵呵……”吳銘會心一笑。目光所及,忽在一柱底發現了個團錦包裹。
命百花娘取來,解開花團錦簇的包裹一看,吳銘笑容更盛。
包裹內只有一紗籠並一錦囊。
再打開視之,但見錦囊內盛著群仙會超拉風的徽章,而紗籠內裝的正是顆七仙姑的本命絲囊。
“可是那夏花?”素流雲脫口而出。
“正是我那兄長……”吳銘爽朗一笑,“這些家夥,逃命果真有一套!”
“且逃命還不忘送禮,想來定是知道夫君吉人天相,自能逢凶化吉吧?”花月夕亦掩口嬌笑。
吳銘將群仙會徽別在腰間,又指著蜘蛛精絲囊問道:“天下織工,誰稱第一?”
“維天有漢,監亦有光。跂彼織女,終日七襄。”百花娘笑道:“論織工,織女當是第一。”
吳銘兩眼一翻,“鵲橋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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