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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武林新史》卷7 風雲際會 1 會獵順昌一
客棧之外的是百毒門的另外一個高手,羊運之。

 羊運之並不十分清楚客棧之中發生的狀況,只是接到了那井善乾所發出的隱秘信號,這才驅蠅攻擊。若雨的琴聲他也不是沒有聽到,不過在若雨的控制下,客棧內外的“流金”根本就是兩碼事,一則是催命魔音,一則只是純粹的音樂!

 羊運之起初還覺得有些奇怪,怎麽血蠅入室,那客棧之中卻居然還有人有余暇彈琴呢?不過數息之後,他竟然不自覺地就陶醉在了那美妙的琴聲之中,渾然不覺,自己帶上的十箱血蠅已經盡數飛入了那客棧裡,而客棧中除了琴聲就再沒有別的聲音傳出。

 怪異的“嗡,嗡”聲終於消失,這聲音伴隨了羊運之三年!當那美妙的琴聲與這久伴他的“嗡,嗡”聲同時消失,羊運之猛地清醒了過來。正在想著發生了什麽事的時候,黑夜裡驟然而起的一道絢爛劍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劍光一閃即逝,羊運之隻覺得整個世界忽然間模糊了起來,他指著眼前的那個青衫少年欲有話說,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全身的精力和意識,隨著頸間的鮮血一齊迅速流失。

 李丘平手腕一震,將那寶劍上的余血甩了乾淨,緩緩將劍還入了鞘中。他抬起了頭,望著燦爛的星空,腦子裡不停地思考著一些問題。

 “習毒之人亦講用毒之道,‘不絕生靈。不傷無辜’,大凡毒經之上都有此一條。此人凶殘狠辣,死有余辜,李兄弟你大可不必有所介懷!”

 李丘平轉身看去,一眾江湖朋友都走出了客棧,說話勸解他的正是那溫瑜。

 李丘平知道他誤會了,出山以來。李丘平所殺之人已不在少數。行刺那完顏宗弼後,被追殺地路上。更是殺人如麻!地上這人死有余辜,李丘平焉能不知,最初也就是他一意要殺此僚。莫說有什麽惆悵之意,便是憐憫,也不會在他心中生起半點。

 李丘平所思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李丘平搖了搖頭道:“溫兄,丘平有一事不明。要向你請教。”

 “盡管問,溫某知無不言。”

 李丘平看了一眼地上羊運之的屍體,道:“這血蠅如此之多,想必攜帶也不太方便,難道這百毒門竟然可以由金國千裡迢迢地帶到咱們大宋來?就算是用了什麽手段驅趕,讓血蠅自行飛行,但由金國到此處,這一路上可大都是些官道。這些人卻如何掩人耳目?”

 溫瑜搖了搖頭,“這種血蠅是極其稀少兩個蠅種配成,寒家雖然沒有養過,但卻知道這配種的過程。這血蠅喜濕熱,壽命可達三年以上,但在北方。卻是養不活的!百毒門在我大宋南方定有隱秘據點,否則,一來不可能將這麽大批的血蠅調到此處,二來他們也不可能在北地培育出這麽龐大的數量!”

 “這麽說,這些人是由南方來地?”李丘平問道。

 溫瑜肯定地點頭道:“正是!”

 李丘平自言自語道:“血蠅如此厲害,這些人又帶上了這麽一大批,沒理由是專程來對付咱們的吧!咱們這次能聚到一起,純粹就是個巧合,連我們自己都沒料到地事情,金人不可能算得這麽準的!”

 周圍眾人聞言一凜。溫瑜問道:“你是說......”

 “沒錯的!”李丘平眼中精芒閃動。“百毒門這一定也是要趕往順昌府,這些血蠅。不是用來襲擊劉將軍,就是準備在戰場上起奇兵之用的!”

 “這麽說,咱們豈不是無意中竟然幫上了劉將軍的大忙!”李刃在旁接言道。

 “可以這麽說。”李丘平點了點頭。

 李丘平心中默念:“順昌之戰,順昌之戰!”。沉吟了一陣,接著胸有成竹地道:“不過,接下來咱們可以幫的忙,遠不止此!”

 “哦,不知李少俠有何妙計?”李刃問道。

 “現在還不好說!按理說,兩軍對峙,咱們武林中人能起到的作用極其有限。不過,此戰丘平心中已然有數,咱們休息一夜,明天盡快趕路,到得地頭丘平再與各位商量。”

 “順昌之戰”,是歷史上比較有名地一次戰役。是役,劉錡以弱勝強,以守破攻,創造了金人再次南侵後,宋國的第一場大勝。但是,在李丘平前世的傳說中,這場戰役卻多有種種不可思議之處。那劉錡用兵再厲害,也沒理由處處得手!若真如傳言,那這劉將軍才當真是“多智而近妖”了!

 戰役中最誇張的一段,就當數劉錡撒毒之說。

 說是劉錡為了激怒完顏宗弼並引誘金兵進入他的撒毒地區,故意派人向金軍挑戰,說只要完顏宗弼敢渡穎河和他作戰,願為金軍代架浮橋五座,以示“迎接”。完顏宗弼大怒,答應第二天早上渡河。劉錡果然連夜架了五座浮橋,同時在河的上遊及渡河場上大量撒毒。金軍渡河後,普遍中毒,病倒很多,於是便土氣十分低落。之後,才有宋軍的大勝。

 李丘平以前聽到了這一段,總覺得破綻處處。南宋時,又有什麽厲害毒藥了!再說,將毒藥撒在流水之中,若真想起點什麽作用,這個量,那可就不是普通的大了!

 不合理地故事,李丘平也就沒放在心上。而今,先是見到溫瑜與那井善乾鬥毒,後來又看到那怪異的血蠅,這才猛然想起了前世地這一段傳說。

 溫家是施毒的祖師爺。照而今的形式看,這溫瑜十有九成,就是那助劉錡撒毒之人。李丘平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仿佛歷史已經掌握在了自己地手中!

 眾人又隨意聊了幾句,便又回到了客棧裡。

 李丘平讓朱遷兆將客棧老板等人救醒,便又給了一些銀兩,讓夥計們將滿大堂的蠅屍以及亡者的遺體妥當處理。

 李丘平等人正做事地做事。喝酒的喝酒,那一直未曾出聲地老少三人卻提起包裹站了起來。向著客棧外走去。

 李丘平心中一動,喚道:“前輩,請留步!”

 三人卻好象沒有聽到一般,仍然向店外行去。

 李丘平眉頭一皺,正要有所動作,忽然一條身影搶先堵住了大門,攔在了三人身前。此人身著麻衣。腳踏草鞋,手中寬刃刀光華耀目,正是那位殺手集的高手。

 那老者回轉身來,“李少俠這是何意?”

 “老人家分明聽得到在下說話,卻為何不理不睬?”李丘平不答反問。

 老者面色陰沉,“不錯,老夫是聽得到你說話,但卻為何一定要理睬你?你李丘平少俠在江湖上確是有點名聲。這樣便以為可以以勢壓人了麽!告訴你,老夫可還未曾將你放在眼裡!”

 李丘平嘿然一笑,“嗯,好大一頂帽子!李某人不過請您老稍待,再問了一句,就成了以勢壓人了!也罷。閣下既是這樣認為,那李某人今天就以勢壓一回人好了!閣下現在不能走!”

 “你!五嶽派號稱名門正派,就是如此行俠義之事的麽?你有什麽理由不讓老夫離開!”那老者似乎被氣得發抖。

 李丘平冷笑道:“嘿,嘿!俠義之事,那也要看對什麽人,我有什麽理由不讓你離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沒有能力不讓你離開。”

 “哦,李少俠還真當自己天下無敵了!你強橫霸道,當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各位竟然要跟著這樣的人在一起,不怕辱沒了身份麽?”那老者越說越覺得理直氣壯。話聲也漸漸大了。他最後一句卻是向著風刀七雄等人說地。

 李刃等人亦覺得李丘平有點過分,這簡直就是在無理取鬧了!

 “李少俠。這卻是為何?”李刃在一旁插言,言語中已然有了不悅之意。

 若雨,溫瑜等卻是默不做聲,殺手集那位高手更是連目光都未稍移,仍是牢牢地攔在了大門處。

 “李兄,足下兄弟常年在江淮一帶活動,可曾見過這幾位?”李丘平問李刃道。

 李刃搖搖頭,“沒見過。不過這不能代表什麽啊!你李少俠,溫少俠,還有這位姑娘,我等兄弟以前可也未曾見過。”

 那老者搶道:“正是!李少俠莫非以為老夫是金人不成,當真是太可笑了!”

 李丘平不理會那老者,也搖了搖頭,對李刃道:“此時天下大亂,是非難辨,李兄稍安毋躁,等丘平問上幾句便知分曉。”

 李丘平說罷又轉而向那老者問道:“前輩既然說自己不是金人,那李某請教前輩尊姓大名。”

 “黃口小兒,老夫沒有必要答你!”老者將雙手負在身後,不屑一顧。

 “我爺爺是蛇鶴雙形,單章!滿意了嗎?李少俠!”

 老者左手邊地一個少年替單章回答了李丘平,他將一個“俠”字咬得既重且長,充滿了諷刺意味。

 李丘平毫不在意,“原來是單老爺子,久仰了!不知單老爺子這是從哪裡來,要往何處去呢?”

 那少年又欲說話,單章止住了他,對李丘平道:“小子,不要太過分了!你到底想說什麽?老夫地行止,礙著你什麽事了!”

 李丘平臉上掠過一絲冷笑,“或者在下換一個問題,單老爺子這店住地好好的,此時正值夜深露重,老爺子卻為何突然要走呢?”

 單章怒氣勃發,“老子要來就來,要走就走,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了。你一個黃口豎子......”

 “住口!”

 單章還欲繼續說話,卻被李丘平一口喝住。

 “好一個要來就來,要走就走!那井善乾出現的時候,你為什麽不走?血蠅出現的時候,你為什麽不走?好吧,就算你怕死也好,擔心身邊這兩位小兄弟也好,那咱們將血蠅清除完畢的時候,你怎麽還是不走?在下與各位朋友討論這血蠅的來歷和作用時,您老還在一邊聽著吧。怎麽,現在了解內情了,這就要走了?”

 “你!你血口噴人!”

 李丘平一番話說得甚急,客棧中大部分的人都沒聽懂,但那單章卻似乎明白了。立即便開始反駁。

 “血口噴人?”到這裡李丘平已然大致有數了。

 李丘平一眾人中,若雨地琴,溫瑜的毒,都是能夠在戰場上發揮極大作用的武器,李丘平絕對不願意有人走漏了這個消息。那單章全程觀望了眾人禦敵的過程,若雨和溫瑜的能力,他已經有了深刻的印象。

 李丘平本來並沒有懷疑單章等人,但抱著以防萬一地心思,還是想與其人談上一談,只希望能夠留下其人,與自己等明日一起再上路,那也就行了!

 但那單章的反應,卻大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以單章這三人在禦敵過程中的表現來看,應該是很低調的人才對,那三人從頭到尾,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因此,當單章以強硬的態度面對自己的詢問時,李丘平馬上就起了懷疑。

 除開其他目的不說,首先這單章就是欺善怕惡的典型偽君子,而李丘平最討厭的也就是這種人!

 惡人是不會怕人扣帽子,也不會聽你講理地!而俠義中人卻最怕對手來這套!一句“你們既然是俠義道,便應該如何如何”,這個“應該如何如何”卻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單章自以為老練,心道對付這白道上地毛頭小子,那還不是隨手拿來。根本不用動武,光憑三寸不爛之舌就能讓他進退失據,說不定還能弄得他眾叛親離。若是那樣,就更有資本去投靠那大金國的王爺了!

 很顯然,李丘平卻絲毫也不理會單章地那一套,沒有直接拿下他用驚神**逼供,完全是因為不願意讓李刃等人心生芥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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