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去哪啊兄弟。”
沈陽大街上,一輛出租車停在公交站台前,公交站內正坐著一位等待著公交車的男子,那男子手邊放著一隻黑色拉杆箱,一眼看下,便能得知是前來旅行的遊客,而在這座城市的出租車界,外來遊客也被稱之為“大肥羊”。
“謝謝,不用了,我有車來接。”
那男子擺了擺手,向著出租車司機拒絕道。
出租車司機也不願放過眼前的這隻肥羊,仍舊是不死心,繼續向著對方推銷自己:
“哎呀,大兄弟,你是打了網約車了是不,我跟你說嗷,在我們這,那些網約車又叫做黑車,都是不合法的,只有我們這些出租車公司掛過名的,才是安全有保障的,我看你這是來旅遊的不,我聽我家孩兒說過,南方小土豆是不!你就來吧,這地我可熟了,在車上我好好給你推薦推薦!”
“東北人,確實很熱情,不過實在不好意思,我的車已經來了。”
話音剛落,出租車後面,一輛車緩緩停了下來,那等車的男子也拉起拉杆箱,朝著那輛車走了過去。
被拒絕的出租車司機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好似因為廢了這麽多口舌,但是最後依舊被拒絕這事讓他非常難堪,於是他解開安全帶,轉身準備下車好好教育教育這個不懂事的遊客。
“我們東北的人民怎麽樣,是不是特別熱情?”
等到男子上車,坐上副駕駛的位置,系上了安全帶,在他的鄰座,坐在主駕駛的女生便向其詢問。
“嗯,天也挺冷的,這大冬天的,可惜沒下雪,在南方很少見雪,我好不容易出差來趟東北,想看看網上傳的大雪紛飛的景色。哦,對了,剛剛就是這位師傅,特別熱情!”
車窗外,剛剛還有準備爆發怒氣的出租車司機,愣在了原地,不為別的,只因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小夥子乘上的是一輛黑白相間,車門上印著公安兩字的警方用車。
見那司機還呆愣在原地,主駕駛的女生見狀便搖下車窗向外詢問:
“您好,師傅。請問還有什麽事嗎?”
看著臉上略帶疑惑的女生,司機看看眼前的公安標志,明白今天是自己踢到鐵板了,隻得訕笑兩聲。
“害,也沒啥,就是看這小夥子剛來這,人生地不熟的,想著咱也幫幫人家嘛!”
那女生眼睛微微眯起,向著那出租車司機淺淺一笑,回復道:
“我們的市民還真是熱情呢,這麽熱情的師傅,應該去隔壁哈爾濱照顧照顧我們的南方小土豆們呐。”
“唉!民警一家親嘛,哈爾濱有別的同志們,我就不湊啥熱鬧了,既然這裡沒我啥事了,那我就先撤了哈!”
司機師傅摸著後腦杓,苦笑地對著眼前的女生說著,想要抓緊逃離這尷尬的地方。
“別急呀,這麽熱情的市民是我們市裡的福氣,要不去我們局裡喝杯茶?”
“唉唉唉,不了不了,我還要工作呢,怎麽能這麽麻煩我們的警察同志呢,我先撤了哈!”
出租車司機邊笑著邊向後退,雙手在胸前不停的擺著,仿佛一刻也不想在這多待。
後退到出租車後車燈的位置時,就轉身立馬向著駕駛座跑去。上了車,立馬開動發動機,離開了這裡。
“你們這的人可真熱情。”
副駕駛上,男生向著女生說著。
“熱情啥呀,你差點就要被圈錢了,你知道嗎?”
“不能吧,我看著師傅人挺好嘞?”
“算了,不說這麽多了我是市分局的警員,李薇,很抱歉不能為您舉辦歡迎會,張沉張警官。”
“咳咳,哈,你好,歡不歡迎的倒是無所謂,我挺好奇的,最近你們這很缺人嗎?這個案子你們應該有能力自己辦吧。”
“這種案子雖然性質惡劣,但還不至於我們沒能力解決,主要是沒辦法啊,隔壁哈爾濱這兩個月遊客太多了,需要更多的警力去協助治安,所以就近原則,從我們這裡調走了一大批警力。”
“這樣啊,哈爾濱的盛況我倒是在音符軟件上刷到過,沒想到居然這麽火熱,當地的警力都不夠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車輛也隨之發動,李薇摸了摸旁邊的檔案袋,將檔案袋遞給身旁的張沉。
“這次的案件是一起凶殺案,性質特別惡劣,由於我們警力不足,所以我們向你們那裡征調你過來,聽說你有過類似案件的經驗。”
“經驗談不上,只是遇到過類似的事情罷了。”
“張警官謙虛了,那我先來大致介紹一遍屍體發現的經過吧,屍體發現時間是三天前,目擊者有兩個人,一個是死者的房東,另外一個是死者的鄰居。”
警車上,李薇緩緩的向張沉慢慢講解屍體發現過程的大致經過。
讓我們把時間的步表調回三天前,這天一大早隔壁就傳來了敲門聲,正買回早餐到家坐下準備享用早餐的小婁,起身向貓眼外看去,便看到了房東王大娘敲門的情景。常以外向e人自稱的小婁就開門向著王大娘打了聲招呼:
“喲,王大娘,這麽早來幹嘛啊?”
“這不是,前幾個月租給了個大妹子房子嗎,前幾天說是要提前退租了,讓我來收下房子,所以今天我就來看看嘛!”
小婁本人生平一大愛好就是喜歡湊熱鬧,而且正好他也準備吃早餐,發現來人是房東王大媽,想到曾經王大媽因為跟人發生口角,爭執了兩個小時的事跡,好事的小王就準備拿出剛買完的早餐,準備邊吃邊欣賞這下飯的一幕。
“咚咚咚,咚咚咚。”
連續不斷的敲門聲響起,但是屋內沒有一絲動靜,王大娘便開始好奇,裡面是否有人在家。
“這怎回事兒呢,這也沒人在家呀?”
“這小年輕的,是不是還睡覺呢?”
“那不能,我敲了這麽久了,睡得再死也該醒了,醒了也會回個活呀,這一點動靜都沒有。”
“是不是王大娘你耳朵不行了,要不我來我聽聽看?”
說罷,小婁便用耳朵湊在門前,試圖聆聽房間裡面的聲音。
小婁聽著聽著便皺起了眉頭,倒不是沒有什麽聲音,而是這聲音有點奇怪,呼啦呼啦的,什麽都聽不清,但就是感覺有聲音。於是小婁就讓王大娘也湊過耒聽聽。
王大娘將耳朵湊近,也聽到一陣一陣呼啦聲,但是顯然,王大娘的生活經驗要比小婁豐富許多,突然驚叫道:
“哎呀,這倒霉孩子,這人不在,這窗戶怎麽也不關呀?”
窗戶?對了,是風聲,這呼啦呼啦的,是外面下著大雪,伴隨的風聲。
這零下20來度的,在七樓開著窗戶,那不把人凍死?小婁心裡想著,但還是沒說出來,畢竟如果真是開著窗戶,那裡面也應該沒人。
“這倒霉催的孩子,好歹今天是我來了,我這還有備用鑰匙,來都來了,我好人做到底,給這娃關個窗戶吧!”
語罷,王大娘拿出備用鑰匙,往著鑰匙眼兒裡插去。
隨著哢嚓一聲響,門被打開了,王大娘緩緩拉開門,開門的一瞬間,王大娘便朝裡走去,砰的一聲,王大娘就直直的撞在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上,王大娘倒地摸著額頭,嘶嘶地喊著疼,嘴裡說著什麽玩意兒,這麽硬?
而在他身後的小婁也停下了吃早餐的動作,整個人呆愣在原地,眼睛目不斜
視死死盯著門裡面, 肚子裡一陣陣反胃,總感覺有什麽東西要從嘴裡出來。
王大娘也想看看到底是什麽玩意兒,給自己來了一悶棍,抬頭向上看去。但是只看到一片白白的東西。
王大娘向身後一看,看到小婁那滿眼震驚的表情。
“怎了,啥玩意啊?”
王大娘起身想要看看這到底是什麽樣的東西,但是只看了一眼他就當場和小婁一樣呆愣在原地。
“那是一具女性的屍體,身上毫無血色,全身上下被東北的氣溫凍的邦硬,
兩隻手被人用麻繩吊在天花板上,死因鑒定是失血過多。”
聽著李薇的講解,張沉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你說她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死?那血呢?難道這裡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嗎?還是被人為衝進下水道了?”
面對自己被打斷的,李薇並沒有生氣,反而耐心的解釋道:
“不,不是的,這正是本案的另一個疑點。據後來現場的同志們勘察,我們在屍體發現地點的衛生間裡發現了兩盆被凍成冰塊的液體,據後續調查確認,是死者的血液,除此之外,在屍體發現的公寓間裡面,沒有任何一處像是有發生過凶殺案的地方,非常乾淨。”
“非常乾淨?是我理解的那種嗎?哼哼,倒是有點意思啊。”
張沉自說自活,仿佛在思考些什麽。
而隨著案情簡報的結束,警車也緩緩停了下來,隨著警車停穩,李薇向張沉介紹:
“這裡就是我們的市分局,張沉同志,歡迎來到沈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