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是要解決的,只是得等蘇尚文那邊傳來消息,蘇青才能去解決土匪。
眼下蘇青首先要處理的是這蛇幫。
蘇青看了一眼旁邊的掌櫃,道:
“現在酒樓內有多少錢?”
掌櫃直接道:
“回公子,眼下酒樓有銀兩五百。”
蘇青想了想,眼下還是開春,酒樓內的錢確實多不了,尤其是生意最近還受到衝擊,有五百兩銀子其實不錯了。
只是以防萬一,蘇青還是要確認一下。
“去,把帳目拿來。”
掌櫃心中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地取來帳目本,遞給蘇青。
眼下他只能祈禱蘇青作為有名的紈絝,是看不懂帳目的。
蘇青拿著帳目,一邊查看,一邊隨口問著問題。
他前世能從一無所有到身家千萬,對於此道也是造詣頗深,很快就發現了一些問題。
他將帳目放在桌子上,閉著眼睛,一邊摸著腳旁白狼的毛發,一邊開始思考怎麽處理這件事,
掌櫃站在一旁,此刻他背上已是被冷汗濕透。
該死,誰說的紈絝子弟不學無術?
他知道自己的貪汙暴露了,只是他也沒有辦法,一家老小都是等著他養活,他只能去貪,就算他不貪,他的家人們也會逼著他貪。
他早就想到暴露的這一天,只是沒想到居然是這有名的紈絝看穿了他精心做的假帳。
看著蘇青不說話,在那裡閉目思考,掌櫃也不抱有僥幸心理,只是乾脆地跪在地上,咬牙道:
“公子,還請您放過在下一家老少。”
蘇家對於自己族人是很好的,甚至可以容忍蘇青這種惡劣的紈絝,但是對於外人,蘇家可是向來都冷酷無情。
上一個做假帳的被發現,蘇家二公子蘇才生直接將其打斷了四肢,隨意丟在路邊,以此威懾其他蘇家名下的掌櫃。
他那時候也在看,他確實也被嚇到了,只是回家看到一家老少的臉後,他咬咬牙,依舊幹了下去。
蘇青睜開眼睛,看著一旁跪地的掌櫃,淡淡道:
“嗯?你這是作甚?”
掌櫃咬著牙,道:
“在下······”
還沒等他說話,蘇青打斷了他,開口道:
“你很不錯,在你經營酒樓時候,咱們酒樓的利潤翻了一倍,這是對我蘇家有功,理應重賞。只是眼下蘇家也有點困難,因此日後再議,如何?”
掌櫃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蘇青。
蘇青皺起眉頭,重聲道:
“怎麽?你有異議?”
掌櫃連忙驚喜道:
“不敢,不敢!”
說罷,他就要磕頭,卻被蘇青扶起來了。
蘇青看著這掌櫃,不得不說他確實是個人才,在他接手後,這酒樓利潤竟是翻了一倍,對於人才,他向來寬容。
至於掌櫃貪汙的那點錢,對比起他帶來的利潤,實在不值一提。
人才嘛,多拿點,很正常不是。
蘇青將掌櫃扶起後,把帳目改了一下,原本掌櫃貪汙的那點錢,被他劃成是自己這次賞賜給掌櫃的錢。
掌櫃看到後,神情激動,但是不敢多說什麽。
蘇青將帳目拋給掌櫃,問道:
“荊城內有沒有那種身強體壯的漢子?能打的,能殺人的那種人。”
掌櫃接過帳目,連連道:
“有的,有的。”
蘇青點了點頭,道:
“那行,你給我找過來,告訴他們,我要去給蛇幫一點教訓。記住,要能殺人的,可以少點,但是必須要靠譜。報酬就從酒樓內扣。”
掌櫃連連點頭,隨後恭敬地倒退而出,去辦這件事了。
蘇青伸了個懶腰,摸了摸白狼的頭,現在,他只需要安心休息一下,他感覺最遲明天,掌櫃就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這要是他自己去找,不知道得多費時費力。這掌櫃在荊城生活了這麽久,絕對是有著自己的辦法。
不然這掌櫃怎麽能肯定長隴匪是跟蛇幫勾結的呢?
“唉,其實有點累啊。”
蘇青對著白狼歎道。
他早就在前世,在那段時間,就已經耗盡了所有精力。
其實他只是想著要休息一下,好好地睡上一覺,什麽也不用去想。
那紅衣女子為何把他送到這個世界,他不知道,他也不想去管,但是生活總是這樣,推著你往前走,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
白狼站起來,抖了抖毛發,它倒是挺知足,每天有充足的食物,有柔軟的床鋪,有人陪它玩,除了沒有小母狼,其他都挺不錯。
蘇青抱了一下白狼,臉埋在白狼身上的毛發間,深吸了一口,苦笑道:
“沒事,眼下生活這麽好,為了保住眼下的生活,就應該再努力一把不是?咱們就是這樣,為了口吃的就得拚盡全力。
接下來又要殺人了,白狼,休息了這麽久,還能咬的動人嗎?”
白狼齜起獠牙,示意它的牙在休息後,反而變得更加的鋒利。
“那好,今天好好休息吧。明天帶你嘗嘗血。”
······
酒樓內是有供人休息的房間的,就位於最頂層。
蘇青神清氣爽地起身,白狼則是迫不及待地從他旁邊下來,趴在窗戶邊看著下面街道上來往的人群。
蘇青洗漱後也來到了白狼旁邊,站在七層上望著荊城,確實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看了一會,蘇青帶著白狼來到樓下,早餐早已經準備好。
待吃完後,門外等候多時的掌櫃來到包間,湊到蘇青身旁,說道:
“公子,人找好了,您現在是否需要看一下?”
蘇青故作驚訝道:
“這麽快?快帶我去看看。”
掌櫃有種得到誇獎的感覺,挺起胸膛笑道:
“那當然,公子請隨我來。”
蘇青擦了擦嘴,帶著白狼來到了酒樓一樓大廳處。
早上自然是沒人來酒樓,大廳桌椅上坐著的人要麽虎背熊腰,要麽凶神惡煞,或是一副毫不起眼的模樣。
這些人也不是來吃飯的,而是掌櫃找的打手。
見到掌櫃前來,這些人連忙起身,略帶好奇地望著掌櫃身前的蘇青。
倒是沒有一人不敬,畢竟錢還在人家手裡,萬一態度不到位,人家錢給少了,那他們可就傻眼了。
蘇青看了一圈,略顯滿意地點了點頭。粗略判斷,要是他不使用功法,在場十個人,他沒一個打得過的。
“見過公子。”
一位濃眉大眼的粗壯大漢突然低頭拱手道,其他人暗罵其雞賊,也連忙向蘇青問好。
這位雖然是出了名的紈絝,可也是出了名的大方,自己要是向他示好,說不定人家一高興,隨手就賞個銀子呢?
蘇青暗笑著,這些人心思他很清楚,不過他需要這些人賣命,確實是應該大方點。
只見他隨手取出二兩銀子,扔給那濃眉大眼的大漢,那漢子手忙腳亂地接過,臉上浮現喜色。
“不錯,各位來到此,想必是知道了我的目的。不知有沒有人對蛇幫有了解的?”
其他人正眼紅那大漢手中的錢,一聽這話,連忙爭先恐後地想要說出自己知道的東西,只是這時,有個人大喊道:
“我以前是蛇幫的小頭目!我了解!”
眾人尋著聲音望去,只見一位身材精瘦,面容略顯猥瑣的男子,從後面走出,越過眾人,來到蘇青面前,彎腰拱手,臉上堆笑道:
“公子,我對蛇幫可以說是了如指掌,公子要是有什麽問題,盡管來問我就是。”
其他人一臉可惜,這個確實競爭不過,二兩銀子又從自己手手中溜走了。
蘇青滿意地點了點頭,問道:
“蛇幫現在主事的是誰?”
那人想了想,道:
“是現任幫主‘笑裡藏刀’宋英傑,此人手段陰狠,但是每逢人就是一副樂呵呵的樣子,因此得名如此。”
蘇青點了點頭,接著問道:
“蛇幫勢力分布如何?”
那人回道:
“蛇幫現如今掌握最大產業是春宵閣,其次是一家名為‘金鈺坊’的賭場,他們幫口則設置在荊城邊上,距離這裡是有段距離。”
蘇青摸了摸下巴,道:
“以你之見,我們該先去攻打哪裡,才能給他們一點教訓?”
那人一愣,想了片刻,道:
“應該是蛇幫幫口?那裡人多,咱們進去隨便殺一些,就足夠讓蛇幫出出血了。”
這時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
“以在下之見,應當先去春宵閣。”
眾人再次望去,只見一道身穿白衣宛如一書生的男子走出,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
蘇青眉頭一挑,不待他說話,那書生已然知道他要問為什麽,於是道:
“公子此番前去,目的不用多說。我們只有十余人,若是前去攻打幫口百余人,未免有些風險。
金鈺坊作為賭場,也是有些防備力量的,且那裡來往人多,難免施展不開。春宵閣作為風花酒月之地,防備絕對是最薄弱的,且客人都是閉門不出,不用擔心誤傷。”
說罷,他向蘇青一拱手,道:
“當然,春宵閣其實攻打了也沒什麽意義,不過據在下了解,蛇幫幫主‘笑裡藏刀’宋英傑今晚會去那裡尋歡作樂。”
蘇青滿意地點點頭,隨手又是二兩銀子:
“不錯,很不錯,那就這樣定了,今晚去春宵閣!”
······
是夜。
今夜夜色迷人,月華如練,燈火闌珊,只可惜疾步走在街道上的十余人無心欣賞美景,而是飛快地來到春宵閣。
蘇青是那個十余人的“余”。
歎了口氣,蘇青一馬當先地先邁步進了春宵閣,其余人跟在他身後。
門口接客的老鳩看到蘇青,眼睛一亮,連忙上前問道:
“公子可是好久都沒來了,今日來可是要幾個姑娘?”
說罷,她還連忙讓旁邊的女子們前去招待。
蘇青嘴角一抽,他感覺到身後十人看他的目光都略顯不對了,連忙低聲道:
“我此次來是為蘇家辦事,不是來尋歡作樂。你讓你的人下去吧,免得待會誤傷了你們。對了,那宋英傑在哪裡?”
老鳩一愣,待看到蘇青身後的十人手裡提著刀劍,像是明白了什麽,老實說出宋英傑所在後,連忙閃到了一邊。
蘇青一揮手,十人從他旁邊衝過去,立馬來到了三樓。
這裡把守著一些蛇幫幫眾們,看到這些人拿著武器,凶神惡煞的樣子後,都是一愣,似乎是沒想到有人居然在春宵閣殺人。
只是待那以前是蛇幫小頭目的人手起刀落,乾淨利落地砍下一顆頭後,這才反應過來,大叫著讓房內的幫主快走。
蘇青不急不緩地走上台階, 他身邊則是那位書生在保護著他。
其實蘇青實力遠超這些普通人,只是為了以防萬一,他不會輕易出手,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在眾人眼中用出些奇怪的手段,因此才讓那書生做一下他保鏢。
當然,蘇青也是看這人一副文弱的樣子,感覺這人不是很能打,但是腦子好使,是個人才,所以才留在身邊。
白狼跟在蘇青側後方,齜牙咧嘴的,像是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廝殺一番。
慘叫聲不斷傳來,蘇青踩上最後一層帶著血跡的台階,此刻戰鬥已經到了尾聲。
這些人不愧是掌櫃精挑細選後請過來的,個個都是高手,武藝驚人,倘若他們學會功法,掌握一兩門奇異手段,說不定實力能稱為八品。
只是這時一位虎背熊腰的大漢似乎是太順利了,一個不留神,竟然讓一個年輕幫眾一刀砍在胳膊上。
“啊!”
大漢慘叫一聲,手中斧頭因卸了力劈空,那幫眾卻是向著蘇青直直衝來。
蘇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這種角色用不到他出手。
白狼正興奮地想要撲上前去,卻沒想還有一道身影比它更快。
書生抽出長劍,只是瞬間,一劍封喉!
太快了,蘇青甚至都沒看清他是怎樣出劍的。
書生甩去長劍上的血跡,緩緩將長劍重新插回腰間。
蘇青看了那書生一眼,屬實沒想到,這人看起來一副文弱的樣子,竟然這般能打,是他看走眼了。
白狼甩了甩尾巴,有點不滿,人頭被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