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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長安道》第6卷:忘川二十八
  “二公子天生就是君王才。十三公子的計策再好,若執行人不得力,也是白費心思。如今,二公子要跟蕭堯比的就是耐性。大家都沒有正當的開戰理由,那就比誰的耐性好。魔界富庶,暫時不收復失地也是可以的。可蕭堯不行。他知道二公子要舉兵,就總想著要拔掉這根刺,再撈點油水以解燃眉之急。急,就容易出錯;急,就容易授人以柄。你們今天在永安殿的種種遭遇,就是蕭堯急中生亂的體現。”

  “確實是這樣。我也沒想到蕭堯會出這昏招,一點不像他了。”謝輕雲道。

  “今天的事我會借他人之口散播到魔界和人間界,最後再傳到二公子和各大臣的耳朵裡。到時候,就看二公子如何調動萬民的情緒了,勢必要惹得群情激憤才好。”莫待笑了,似乎已看到謝輕晗痛心疾首的表演。“等到胡冰清母子一死,魔界就有出兵的理由了:欺我使者與家人尚可忍,可殺妻害子的仇換誰也忍不了,尤其是這孩子還是未來的魔君。屆時,魔界兵臨十城池之下,用仁德勸化,使其投誠。如此,水到渠成,誰也挑不出錯來。仙界沒有插手的理由,蕭堯失去了後援,只能求和,只能按魔界的要求重新劃地而治。以最小的傷亡換取最大的勝利,才是這場戰爭最終的意義。這就是我要求二公子等待的原因。”

  “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要用什麽法子奪取鎮南關?”

  “這是後話,以後再說。等著看,二公子自有妙策。”

  “用原本就守不住的城池換取想要的和平,再以十年之功將其變成魔界的一把劍,待來日出奇製勝,一招製敵。如此膽識,當真人中龍鳳!”謝輕雲摸著霜月,滿眼愛惜。“想那年在落鳳山,我與他初見……若我知道他對魔界有恩,必定拚死相護!”

  “每年他的忌日,輕晗都會齋戒沐浴,設燭台香案,望北祭拜。那次摘星大會後,輕晗想盡辦法撇開仙界和蕭堯的人,趕去了落鳳山,說想親口告訴他,魔界如他所願,國富民安。”謝輕塵歎道,“輕晗常說,如果十三公子還活著,他願意將君主之位拱手相讓,且甘願為臣為將,一生任其差遣,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

  “二公子不戀王權,好胸襟!十三公子若泉下有知,定然會感激他的這番心意。”莫待讚了一句。

  “說到好胸襟,輕晗說過這樣一句話:我敬服十三公子,是因為他以最寬廣的胸襟,最深沉的智慧,最溫柔的慈悲,最決絕的手段,最孤獨的溫暖,最堅定的信念支撐著一個最多情絢爛的靈魂!”謝輕塵面色含悲,“我從未聽輕晗如此讚揚過誰,十三公子是獨一份!”

  “就憑十城池的事就給他這樣的讚美,是不是過譽了?”慕蘅問。

  “過譽?那是你對他了解得太少了。這也難怪,你耳聽的十三公子和真實的十三公子相去甚遠。就是我,對他的了解也只是點滴。”

  “十三公子的事你們以後再慢慢聊,我還有話要……”

  “別!別打岔!我現在就要聽!”謝輕雲去到謝輕塵面前,急道。“大哥你說話別一說一停的,急死我了!”

  謝輕塵笑道:“你怎麽那麽喜歡聽十三公子的事?回頭找你二哥去,讓他仔細給你講講,十三公子如何幫助昭陽國的老臣藏身到魔界,又如何在臨死前送了兩卷國策給他。這兩件事你二哥沒有細說經過,我也沒問。”

  “等等,你說十三公子藏了人到魔界?藏了誰?”

  “杜記手工坊的老爺子,是昭陽國三朝元老杜明堂。還有幾位重臣也都生活在魔界,你不必都知曉。”

  “天!竟是他老人家!”謝輕塵只差沒抓耳撓腮了。“你和二哥幹嘛都瞞著我!”

  “十三公子說,越少人知道他們就越安全,我們自然是要嚴格保密的。萬一哪天你多喝了幾杯,被人套出話來,怎麽得了?”

  “這倒也是。”謝輕雲琢磨片刻後道,“這是不是意味著十三公子當年確實把蕭堯給涮了?就像今天蕭堯涮方清歌一樣?你們說,經此一事,方清歌會不會不管蕭堯了?”

  “蕭堯涮方清歌?那你就太小瞧方清歌了!”莫待冷笑道。“方清歌肯定早就看穿了蕭堯的伎倆,不過是順手推舟,應了樊讓的請而已。對她來說,這是求之不得的事。第一,如果魔界解不了蕭堯的局,那她就名正言順地幫著蕭堯打壓魔界,從中分得她想要的東西。第二,如果魔界破了這個局,她剛好可以跟蕭堯翻臉,不參與爭鬥,把仙界撇得乾乾淨淨。她比誰都清楚,一人做局三方博弈,誰輸誰贏,就看誰搶得先機,棋高一著。所以,她才下狠手想一招斃敵。至於會不會得罪人,她根本就不在乎。梅先生和風神再生氣,也不能真把她怎麽樣。大不了她賠禮道歉一番,實在不行再請人說和,也就是了。”

  “這麽說來,我們和蕭堯都在她的算計中?”

  “極有可能。她就是故意惹翻梅先生和風神,借他們的手讓仙界從人魔兩界爭鬥的漩渦中抽身。如果她打的是漁翁得利的算盤,那魔界的麻煩可就不只是蕭堯那麽簡單了。”

  慕蘅道:“她真會這麽乾?她看上去不像是那麽狠毒的人啊!”

  “只要對她有利,她可以做得更過分更狠毒。不行,得讓二公子早做準備,提防仙界背後插刀。”莫待雙眉緊蹙,有一下沒一下地啃著大拇指。“為防范於未然,謝家得跟兩位上神求個大恩典才能行。謝三公子,你去求風神幫忙,梅先生那裡由我去說。只要拉他們二位入局,方清歌再猖狂也不敢輕舉妄動。”

  “若真如公子所說,那方清歌也太不簡單了!”慕蘅還是半信半疑。

  “她能坐上仙後的寶座,你以為靠的是什麽?美貌?德行?家世?錯。靠的是她的心機與手段,還有視人命如草芥的狠辣。我為什麽一直不願跟她過多接觸,就是不想她太了解我。太過了解,正面交鋒的時候就很容易吃虧。”

  “那公子又是怎麽發現樊讓有問題的?”

  “樊讓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問題。他謙卑和善,進退有度,謹言慎行,對誰都帶三分笑。你回想一下他在酒宴上的表現,是不是太過安閑平和,寵辱不驚了?那不是一個太監該有的性格,也不是他能有的修養,那是經受過嚴酷訓練的人才有的滿不在乎和無所畏懼。”莫待接過謝輕雲遞去的水,又說,“酒宴散後,他接近大公子,說有大事相商,我便確定他此行的目的不單純。不管他想幹什麽,來賀的賓客今天都要折返,他唯一能使壞的機會就是昨天晚上。這也就是我讓大公子裝病,要你和慕蘅千方百計跟在雪千色身邊的原因。關鍵時候雪千色一句話就能洗脫你倆的嫌疑甚至救你們的命,還能讓方清歌知道中了計,不會再死咬著不放。”

  “方清歌怎麽一點都不懷疑你?”謝輕雲問道。

  “她哪是不懷疑我,是她沒法子脫我的衣服,就省得做那無用功了。”莫待笑道,“如果她追問我的行蹤,我只需說一句‘哪兒也沒去,整晚都待在草堂練劍,先生可以作證’便可了事。既如此,又何必節外生枝,惹凌寒不高興?”

  “對,她已得罪了梅先生和風神門,實在沒必要再搭上她這寶貝兒子。”

  莫待看著杯中的水,微微笑了笑,眼神略有些飄忽。

  謝輕晗道:“林姑娘今天可幫大忙了。輕雲,回頭你要好好謝謝人家。”

  “我會的。不過,最該謝的還是阿呆。是他傳話給雨曦,叫她理直氣壯地反擊,不必有後顧之憂。”

  “沒有我,林姑娘照樣會做得很好。她的聰慧、膽識、細心及應變能力無人能及。恭喜你,有個這麽優秀的師妹。”

  “師妹再好,也不及我家阿呆好。”

  “打住。夜月昨兒和今天都沒少出力,跟他道謝時你可以盡情貧嘴,我就免了。”不等謝輕雲說話,莫待笑道,“慕蘅,麻煩你去看看梅先生回來沒有。”說完摸了摸肚子,苦著臉道,“我好餓。”

  謝輕雲拔腿就走:“我去跟桔梗要點吃的來。”

  待腳步消失,莫待將裝有春曉的藥瓶遞到謝輕塵手中,輕聲道:“機緣巧合下,我見到你思念的那個人了,沒想到我與他竟是舊識。”

  “當真?”謝輕塵緊緊握住他的手,顫聲道:“他……他在哪?”

  “眼下他有要事在身,不方便透露行蹤。他讓我轉告你,好好活著,以待來日相見。這藥是我後來求的,能治好他的傷,你收好,等他去找你時交給他。一定要看著他喝下去,切莫再耽誤治療。 ”

  “我知道,我知道的!”謝輕塵雙目含淚,“小七,謝謝你!”

  “都叫我小七了,還道謝?”莫待又拿出一塊玉佩來,“這個冬天,二公子不好過。若他頂不住各方的壓力想出兵,你就把這個給他。就說有一位故人向他問好,問他是否還記得他書案上的梅花如意釵。”

  謝輕塵仔細看那玉佩,大為驚詫:“此玉名清心,因是輕晗出生時握在手中的,有清心靜氣之效,是謝家最為珍貴的寶物。輕晗從小貼身佩戴,片刻不離身。十多年前,清心突然不翼而飛,找遍府中上下未果。怎麽會在你這裡?”

  “我要說是撿的或者是偷的,你肯定也不會信。想知道原委就去問二公子吧,他會告訴你的。”

  “莫不是……?”謝輕晗打量著莫待,又驚又喜。

  “是與不是,有什麽要緊,事情成了便好。”莫待聽見謝輕雲在廊下與人說話,慢悠悠地轉了話題,“魔界一直憋著不出兵,士兵和百姓必然窩火,朝中文武更是憋屈鬱憤。閑來無事,二公子可以裝裝慫,在諸大臣面前哭訴哭訴,透露他怕打仗,怕兵敗,怕又將魔界拖入萬劫不複之地的心思。他裝得越像,主戰派就越搓火。越搓火,憋的勁也就越足。勁越足,等到了戰場,他們就會將心中的怒火轉化成昂揚的鬥志,即使是老弱病殘也能生出幾分豺狼虎豹的狠勁,拚死也要咬下敵人的一塊肉才肯罷休。傳說中的虎狼之師大抵都具備總這樣的氣勢。氣勢即士氣,對戰爭成敗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二公子知曉其厲害,自然明白該如何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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