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壞人,就不可能通過正規修煉途徑,修煉成為意識。”
“意識,那是什麽?”
“我才不告訴你。”
“不說算了。”
“其實就是從軀體,晉升到拋棄實體,進入到高維度的意識生命形態。”
“這麽厲害的?”
“當然了。”
“所以他消失了這兩千多年,就是因為已經去了高維度世界?”
“不是,羅相極已經死了。”
“不是說他很厲害,怎麽還會死?”
“他是自殺的!”
“為什麽自殺?”
“不知道。”
“你知道多少?”
“不知道。”
“不知道算了。”
“我知道,有人說,因為神相極的媽媽管他管的太嚴,所以才會在最後的時候自殺,還有的說神相極在秘密謀劃什麽,還有的人說,他的死因跟你上吊,可能都是相同的——他殺。”
本質上羅相怯不愛說話,很少能與陌生人聊的那麽多。
同時,再不回去恐怕軒秧挈不會繼續等著,甚至可能不去遺棄的安寧城了。
長話短說道:“好吧,送我回去。”
焚香鹵猶豫了一下,提醒口吻道:“離跟龍一起的女孩遠一點兒。”
“為什麽?”
話罷,羅相怯還沒有反應過來,面前的畫面消去,取而代之的是消失之前的破敗小鎮。
軒秧挈不見蹤影,地下隻留了一灘血與怪物四分五裂的屍體。
羅相怯往安寧城方向飛,翻過一座山,看到山腳下出現了一座奇怪村莊,村莊裡面布滿了黑色霧氣。
立即察覺到了奇怪氣息,二話不說,衝進了村莊。
村莊周圍土木石頭全變成黑色,如是受到了霧氣的侵蝕。
理論上應該寸草不生,然而這裡生長一些奇怪的植物。
黑色的外觀,宛如多肉植物,表面上有一層反光的薄膜,葉子上分泌著粘稠的液體。
羅相怯掏出手柄紅色的水果刀,切開植物葉子,摸摸表面,手感光滑粘稠,再捏捏粘稠的液體,又把葉子抬到鼻前聞味兒。
一股淡淡的臭腥味兒。
隨手扔掉,手裡烏黑粘稠液體自動脫落,一滴一滴的拉絲掉落地面。
屆時,遠處傳出異響,像是有什麽東西竄入了水裡。
羅相怯繞過房屋,看見前方的湖水。
高高興興的靠近水湖,用一把藍劍甩來甩去,把湖岸的植物砍成一節一節。
目光凝視濃密的綠水,水面輕輕出現擺動,底下一個東西緩慢的遊了岸邊。
露出一個光禿禿蒼白的腦袋,緊接著黑色的人軀乾,隨後幾百條赤紅的蜈蚣腿。
身上披著拚湊的盔甲。
羅相怯直勾勾的盯著遊上來的怪物。
怪物沒有攻擊意圖,卻是溫順而平靜的語氣開口道:“很高興可以見到你。”
羅相怯愣愣的僵硬的不知所措,怪物外觀卻沒有嚇住他。
不嫌棄周圍的環境肮髒,踩在濕漉漉的泥中,霧霾重,隔著五米左右,離遠看不清楚,慢慢的走上前:“你記得自己成為怪物之前的記憶嗎?”
半身蜈蚣怪物苦滋笑了笑,似乎有事相求,又似乎想有一個人聊天,語氣坦誠的道:“記得,但不知修長從哪邊過來?最近祿城可還好?”
“祿城?”
羅相怯想了想,稍微有一點印象,想了會兒才恍然記起,昨天晚上的城市便叫做祿城。
“挺好,你的家人不會就在祿城?”
蜈蚣男子臉上思鄉之情,頃刻之間猶如濤濤洪水,控制不住的全盤流露了出來。
通常人們但凡看到蜈蚣,要麽嚇的跑路,要麽前來降伏妖魔,能有今日的祥和對話,男子期盼了很久。
對眼前年輕外人,小心翼翼,猶如當做掌上明珠,生怕招待不周,宛如鳥兒飛了。
同時,男子清楚能遇到一個願意說話的人相當困難,能抓住一次幾會,那必定是竭盡所能。
男子微微低下頭,即使過去了這麽多年,依然對自己身體懷恨不已。
抱起雙手,求道:“我這裡有一塊異物,想請求修長幫忙,我願意用這異物做為報答。”
羅相怯修煉不純術力,對部分能量相對敏感。
“異物有什麽作用,你研究過嗎?”
怪物那注視羅相怯眼神中,與他曾經見過的大不相同。
“我知道它有兩個作用,通常邪祟聽從被詛咒的人的命令,那些被詛咒的人聽從擁有這塊異物的人,第二個作用聽詛咒人他們說過,異物可以指引人進入到黑體最深處。”
羅相怯驚訝的勾起嘴角笑道:“這麽好的東西,你怎麽沒拿它來做大算?”
“不怕修長笑話,我想過進入黑體,可我這一身怪物身體,越往內靠近意識越虛弱,甚至喪失意識,所以放棄了這個打算,後來想在外面用異物, 召集屬於自己邪祟軍團,很快動靜就被尊猩軍團的人察覺,差點丟了性命,再後來我就釋懷了,不再追求權利。”
“你變成怪物和黑體有關系嗎?”
“沒有,但是不確定會不會存在一定影響,我以前是康世虯護衛,十七年前基地遭到邪祟入侵,我戰鬥中失去雙腳,過後為了能夠站起來,同意做飛升實驗,其實我現在特別的後悔,不該同意的。”
羅相怯聽到談涉及到蜈蚣自己的事兒,實在是聽不下去,他沒有興趣了解別人。
蜈蚣看到繁茂的植被一塊一塊掉落地面,心疼不已,心底直罵糟蹋植物、破壞環境。
羅相怯不耐煩的,隻想知道幫忙什麽。
“你想讓我幫忙什麽?”
蜈蚣下半身完全失去了人的模樣,表現出來的一舉一動,還是十分的像人。
求人知道要有一個態度,當即雙掌一抱,俯身跪道:“修長,我妻兒都在祿城,我聽說女兒病了,我希望你能幫忙治好她。”
羅相怯聽到這個請求有些為難,有點懵,自己明明不是修煉治療的。
身邊倒是有一個很強大的治療師軒秧挈,只是人走丟了。
他想去安寧城與軒秧挈匯合,然後去黑體。
心底的良心促使他直接搶走異物跑路。
“我不是治療的,也沒有錢帶你女兒去醫院,我幫不了你。”
蜈蚣直接跪地不起,抓住羅相怯褲腿道:“現在就只有你能救我女兒了……”
“為什麽篤定我能救?”羅相怯困惑,內心複雜,甚至那眼神動了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