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栽倒在地的家夥,猶如死豬般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半天時間不見動靜。
為首男人反應過來,他面目猙獰特別窩火,直至最後不管三七二十一,手指杜佔氣急敗壞的厲聲咆哮,“抄家夥,打死這個龜兒子替自家兄弟報仇。”
“聽狼哥的話,今天打死人有重賞。”一人跟風附和,在後面拚命向前擠去。
早已是蠢蠢欲動的眾人,頓時變得情緒激昂打滿雞血似的嗷嗷叫著,為眼前看似唾手可得的利益獸性大發,各自找準角度齊刷刷的揮舞著手中凶器衝向杜佔。
直面圍攻,杜佔倒是沉得住氣,他原地靜站著沒流露出絲毫驚慌與躲閃。
但有別於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犀利的目光,先後鎖定如同瘋狗般快速圍攏過來的烏合之眾,他用力捏了捏手中繳獲的鋼管,幾絲暢快淋漓似乎嗅到揍人樂趣,面部肌肉不自覺的收縮兩下。
三秒鍾、兩秒鍾、一秒鍾……
臨近的腳步聲在心坎上持續落下,他緊緊握在掌心的鋼管動了,竟舞起幾道殘影擊向圍攻者。
一個個來不及避讓先富有節奏的按照順序滾落在地。
只不過杜佔,他板著臉沒有選擇就此善罷甘休,而是找到中間為首的男人,一腳向前踩在對方手背上旋轉下輕聲問道:“鍾三甲狗日雜種呢?為何直到現在仍舊不見半個人影兒?”
“哎喲喲……”
為首男人那殺豬般的鬼哭狼嚎先行破口叫了出來,“我說、我說,在樓上辦公室裡。”
顯然,杜佔對於為首男人缺乏血性快速做出的回答並不滿意。
全源於想要做給鍾三甲在監控器裡觀看的各種毒辣手段沒能施展出來,他顯得尤其是惱火,兩腳便把為首男人踢得昏厥過去,隨即丟下手上鋼管旁若無人的搓搓手轉身朝樓梯間走。
然而樓梯間出口的牆體背後,兩名男子手握鐵棍很有耐心的靜候著。
幾米相隔的辦公室,又是四名五大三粗異常彪悍的男人,手持鐵棍筆筆直直站立在門邊顯眼位置,仿佛高度警惕的狼緊盯著樓口,稍有風吹草動就會撲前去撕咬。
而辦公室裡的鍾三甲,他打開身側保險櫃,從裡面摸出收藏幾年不曾用過的走私手槍,微微眯起眼睛反覆仔細看了又看緊緊握捏在手中。
剛從監控器裡發現杜佔強大到超乎想象,他為了不輸只能搬出走私槍支才有機會扭轉敗局。
大約分把鍾樣兒,杜佔獨自氣定神閑的從樓下漫步走上來,他打量下兩邊走向樓道。
依舊老樣子躲藏在牆體背後準備搞偷襲的兩人,很默契的彼此握緊了手中鐵棍,再相互對望下同時間卯足勁兒,分成上下兩路衝杜佔發起突然攻擊。
眼睛看也沒看全憑借感覺向前伸手,迎面呼嘯而來的兩根鐵棍,立馬給杜佔準確無誤的牢牢抓捏住,他面帶嘲諷無聲的抿嘴笑了笑,向外旋轉大半圈手腕猛的用力推出去。
兩人頓時丟失重心站不穩,全被強大的推力硬生生弄得踉蹌著摔倒在樓道裡。
鍾三甲出現了,一手撐開來傾斜向後掐住趙東怡脖子,一手緊握手槍頂在趙東怡太陽穴,看似空閑的大嘴巴,卻對準杜佔怒不可遏的厲聲叫囂道:“住手。”
向聲音傳來的辦公室門口望去,兩眼看見趙東怡被鍾三甲挾持著,杜佔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
現如今應該怎辦呢?
那可是自己魂牽夢繞思念著的女人啊!
讓鍾三甲拿著手槍指在腦袋。
若稍有疏忽,中途真要刺激到鍾三甲出現走火豈不徹底完蛋沒救了嗎?
前來踢館怎就沒考慮到先要找趙東怡確認下?
……
真是個功虧一簣,杜佔飛速旋轉的腦子萌生出幾絲悔意,又迫不及待大聲回敬道:“千萬不要衝動亂胡來,你我之間有啥話全都好說好商量。”
“呸,你龜兒子好說好商量個毛。”
鍾三甲窮凶極惡的囂張模樣變得越發霸道起來,“你要再敢動老子的人,我直接扣動扳機打爆你女人的腦袋瓜子,先送她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不過內心卻為他自己的奸計捏了兩把汗,生怕賭錯弄巧成拙。
畢竟整件事情在哪擺放著明明白白,一旦判斷有誤,杜佔真要是不在乎趙東怡的生死,對他而言其結果注定是萬劫不複,不僅會把最佳的開槍時間丟失,還有可能錯過反擊機會。
可他偏偏選擇了賭,主要源於監控器裡見識到杜佔的強悍,自認為放冷槍都沒有把握射中。
好在杜佔心底下愛趙東怡早已勝過愛自己。
這使得鍾三甲放出的狠話,讓他聽聞以後恰如熱鍋上爬行的螞蟻,在頃刻間失去應有的思維判斷急得不得了,自覺丟下手上奪來的鐵棍主動求和,“只要答應不傷害趙東怡,我不再踢館,立馬轉身走人,同時保證放棄約定永不找麻煩。”
很明顯,他嘴裡所講約定起始於趙東怡弟弟賭博輸掉錢獨自躲藏起來,害他平白無故硬生生牽涉其中,與鍾三甲有了碰頭。
當時鬧出的動靜特別大,鍾三甲攜帶著馬仔找不到趙東怡弟弟,弄得最後衝進趙東怡辦公室硬要趙東怡替弟弟還債,這導致他心疼自己愛的女人免遭羞辱,直接抵押東怡拳擊館還了錢。
雙方約法三章。
一、彌補鍾三甲帶隊討債的損失,趙東怡必須繼續留在東怡拳擊館內做事情;二、在效力東怡拳擊館的時間裡,避免商業泄密的趙東怡不能和杜佔往來;三、杜佔憑借自身實力可以無數次的踢館,只要獲勝重新擁有東怡拳擊館。
誰知從頭到尾都是為了把趙東怡弄到手,鍾三甲挖坑讓杜佔自覺往裡跳。
相互弄出的條條框框,在他眼裡全屬於笑話。
致使現在他面對杜佔的承諾,除開把對方當成傻瓜白癡以外,還衝身前幾個男人毫不留情的厲聲凶,“你們呆愣著在幹什麽?快些給我打呀!”
五大三粗負責擋在前面的幾個男人,自然看懂身後老板已經抓捏住對方的軟肋,彼此為表忠心哪敢有半分猶豫和拖遝,全揮動著手中鐵棍無所顧忌的向杜佔打去。
杜佔有骨氣沒逃跑,他雙手抱頭竭力護住自身要害位置蹲在地板上,卻沒忘記喊話鍾三甲,“罵我打我都行,但務必要保證不能隨便亂傷害趙東怡,因她自始至終都是無辜的……”
遠遠看著,鍾三甲沉浸在陰謀得逞的喜悅之中,他長兩個耳朵啥也聽不見。
興奮卻持續瘋長,他緊靠趙東怡耳邊的嘴巴不由得呢喃,“你這個女人的用處真大,白天不僅可以禦敵,半夜睡覺還能湊合著暖下被窩,今晚上非要和你大戰三百回合不熄火。”
話落,背後對外打開的窗戶出現個蒙面人,一縱身悄無聲息的落在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