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整個劇本預設的諸多故事橋段並沒有按照尹托內心想法來。
林志英雖接受建議答應去了醫院,卻堅持不要家人陪同。
致使最後,尹托遠遠望見幾個人講著話離開壩子,便有種全局都在掌控的高枕無憂,立馬就地而坐直接躺進草叢裡閉目休息,美其名曰怕毛啊!今兒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整體感覺從旁聽來似乎很不錯,只要林志英答應前往醫院裡做身體檢查,胡克窮即使弄到最後滯留在家也沒什麽?畢竟通情達理好說話好商量更不會鬧出大亂子。
預測有道理。
前面滿以為跟隨救護車要去陪林志英做檢查的胡克窮,他手拿點燃的香煙雖原路返回來,卻沒在水泥壩子出現絲毫停留,直接馬不停蹄快步跑到尹托所在位置。
兩眼目光發現尹托仰躺草地上在休息,他不解中靠近對方,一腳過去碰幾下問:“青天白日的竟有膽子躺著睡大覺,你不害怕媽媽揍扁你麽?”
“您沒有陪姥姥去醫院?”尹托睜開眼睛不做回答反而好奇的詢問,一臉驚訝獻給不可思議。
確實顛覆既有想象,令他心的靈魂不得不倍感意外。
剛才腦子裡啥也不想公然仰躺外面草地,歸根結底不敢同母親蠻乾主動翻臉,從而萌生出歪點子故意留下破綻讓母親先有發難的機會。
終極目的就是好有理由借勢不聽話,並采用自己的方式實施反製手段。
不然兩耳聽見臨近的腳步聲,早已提高警惕先有了防備。
然而事情擺著,胡克窮不是尹托肚子裡的蛔蟲,自然搞不懂尹托內心裡的真實想法。
好在問題不算太重要,他放棄自己的問話,很認真的給尹托做了個回答,“你姥姥再三堅持不要家人陪同,我無計可施留在了家裡。”
“這樣子啊!”
尹托沒話好囉嗦,他釋然的同時生出無限感慨不由得喃喃自語,“當前姥姥的身體真沒有必要跑去醫院,做檢查純粹浪費錢。”
“你到底想要表達啥意思?”胡克窮緊盯尹托這個人,他饒有興趣追著詢問。
仍舊是先前那副老樣子望著斜面天空,尹托保持沉默沒搭腔,因他不知道該如何表述自己。
關鍵是內心已形成觀點,早認定他講出的話姥爺不會相信。
鑒於此說也是白說,又何必自找無趣徒增煩惱呢?
可現在,胡克窮顯得很有耐心非常善解人意,他看尹托大半天不吭聲,又做個補充,“你心裡有啥話隻管對我說,日常生活中真遇到事情,還是我們男人最了解我們男人。”
剛略顯暗淡的神采似乎平添了幾絲亮光,尹托看向姥爺,終於嘴癢忍不住開了口,“今天能否和我講句實話,您相信姥姥是我憑借實力救醒的嗎?”
“我相信。”
胡克窮稍稍猶豫兩下,他做出個不管從哪方面看都無傷大雅的違心回答,“你姥姥身體平時不算好,今天摔跤了反而精神百倍,其中古怪自然而然令我想到你有可能因禍得福懂了醫術。”
目的顯而易見,他竭力順著講話,主要是想獲取尹托信任,彼此建立聊天基礎。
尹托自然是不知曉姥爺有的良苦用心,不過兩個耳朵依然辨認出話音裡的回答摻雜了虛假。
懶得雞蛋裡挑骨頭自找不痛快,因他並不需要姥爺接受自己的變化,而是希望通過交流悄無聲息的提升姥爺認知水平,直至潛移默化緊隨他思想的牽引看問題。
首先有自知之明不肯接受姥爺戴的高帽子,他避開談戒指笑說:“我現有狀態不懂醫術,單純是前面不小心造成了腳趾受傷,竟然無師自通醫好了自己,最後才得以總結出療傷辦法。”
“你是講你身上擁有異能?”胡克窮忽地張大嘴巴,半天都合不攏來。
毋庸置疑,他流露出的震驚不是見識少稀罕,而是覺得尹托好了身體腦子裡很有可能又冒出某種疾病,再不設法及時送往醫院看醫生,無需多久恐怕真變成精神病難以治愈。
今後擁有的日子,一旦家裡面多出個精神病患者,那種未來既可怕又注定了永無寧日。
先前商討的方案有用嗎?胡克窮向尹托看去的眼睛目光,仿佛落在稀有物種大熊貓身上反覆打量來打量去,誓要憑空研究出子醜寅卯似的。
尹托渾身上下都被看得是個不自然,幸好內心強大沒生出絲毫反感。
畢竟,他身上發生的事情聽起來太過於嚇唬人,對於姥爺肯定造成很大心理衝擊,一些有別於平時的怪異表現倒是不足為奇很容易理解。
臉龐神情努力配合著,他佯裝啥也不懂又急於想獲知自身情況有無危害,直至最後不管姥爺的反應自顧自開口反問:“我這種超越常人的本領在您眼裡看來,對身體有沒壞處?”
“我又不是個醫生,哪有能力講清關於醫學上的事情。”
胡克窮迅速恢復常態來了精神,他以退為進不動聲色的向前推動既有想法,“單憑借生活經驗看待問題的嚴重性,你最好聽我建議先跑去醫院檢查下,俗話說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一下子腦海裡出現頓悟似的, 尹托看穿姥爺心底下玩的套路,他不要點破選擇沉默,卻是副故作口袋裡沒錢不想給家庭增添負擔的窘迫樣子。
稍稍延緩片刻似乎靈光乍現想到應對之策,他邁動腳步往回疾走,“對了姥爺,我挖壩子是嗅覺感應到底下藏有大量銀子,現在挖上來去醫院就不愁錢了。”
“挖壩子的事情,你還是讓我來吧!”
胡克窮趕忙給出自己建議,同時做出個解釋,“你檢查身體先,我剛聽你說繼續往下挖幾公分就有銀子,這麽容易的事情正好讓我鍛煉下。”
“合適嗎?”
尹托望向姥爺流露出滿滿的關心,“先還是我自己來挖吧!幾公分對我而言不過是小意思,關鍵兜裡揣幾個錢,前往醫院檢查身體才有底氣不心慌。”
“你在怕啥呢?”
胡克窮以為尹托上套,他欣慰的笑了,“你媽媽在剛開回來的車子裡,前去講我說的,不管花多錢都必須先掏出來,關於身體上可能存在的隱患不能有絲毫馬虎。”
“好,我全聽從您姥爺的意思。”尹托顯得很乾脆,他毫不猶豫做出個承諾。
只是心裡另有其它算計,堅信稍稍往後拖延下時間會扭轉被動局面,因最難纏的姥姥已經不在家,姥爺出於好奇心理等下肯定會跑去挖壩子。
現實情況是不挖已經挖了,再多挖幾下又沒啥大不了的。
而母親,尹托根據以往那些日子分析看起來,凶到極致反倒像老虎沒長牙齒嚇唬不了人。
真惹毛了不講道理對乾就好,相互間哪用得著講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