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了?”
“劉家的......叛徒。”
話音剛落,劉三失血過多,暈厥過去。
劉藻謝催發莽山鐵頭蠱,“右前方!他隱藏在沙地裡。”
劉三偷偷睜開眼,見劉藻謝口鼻湧血,便知劉藻謝必是遭了蠱蟲反噬。
劉三本身也擁有偵察類蠱蟲,對其弊端自然甚是了解。恐怕這劉藻謝是受到天氣影響,痛苦不堪。
真是天助我也!
劉藻謝這人胸無大志,平日最好將自己關在房間,一整晚都不出來。對修煉也極其懈怠,連蠱蟲都是有副作用的次等一境蠱,劉三想弄死他易如反掌。
感到如芒在背,劉藻謝猛地回頭!
卻發現劉三仍在昏迷之中,毫無血色的嘴唇因痛苦而顫抖著。
劉藻謝怒道:“可惡的叛徒!我定保三哥安全,讓他安全地回到族內。”
之所以如此激動,是因劉藻謝雙親曾遭劉家叛徒截殺。
那劉家叛徒的名字更是族內一個禁忌。
誰都不準提起。
誰人都知,劉家叛徒是個天資卓越的蠱師,不由得如臨大敵。
劉藻謝道:“他跑遠了,我暫時探測不到。”
劉二深知自己無法與對面打消耗。
劉家大小姐和弟弟危在旦夕,若敵人一直神出鬼沒,自己豈有心力提防?
便吩咐劉藻謝:“你時刻催動蠱蟲,帶著其他人繼續往寨子趕。”
“那你呢?”
“我給你們斷後。”劉二率領兩名劉家蠱師,堵死了各個方向。
隻留下南方給劉藻謝他們通行。
劉三暗自慶幸。
這便是他最想看到的結果,被狂風牽製住哥哥和兩名攻擊蠱師,自己可以輕易乾掉余下所有人。
沙塵彌漫,
寒煙四起。
雨水濕潤沙土,卻被大風卷起,掀起更深的泥沙來,啪嗒啪嗒甩在人臉上!
又疼、又冷......
劉藻謝凍得牙關緊鎖,鼻腔噴出的血氣很快凝成血凍,長長的一串掛在鼻子下面。
每當他堅持不住,回頭看見身後那些對他報以信任的眼神。
他便咬牙堅持......
不能辜負劉二斷後帶來的寶貴時間!
走了十裡地,他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四肢了,麻木地行進著。
走到十五裡的時候,他幾乎雙目失神,憑借著僅有的意志力往前掙扎,
最後,等他看見一處岩壁,他已經七竅流血。
眼珠爆滿血絲,看什麽都是紅色的。
劉藻謝終於露出欣慰之色,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兒,“終於抵達這裡了,好累,我好累......”
忽聞一聲悶響,自己胸口被拳頭貫穿!
“累?那我幫你解脫吧。”正是劉三從背後起身,一拳打穿劉藻謝的骨脊!
劉藻謝雙目發白,漸漸死去。
他死時只是慘笑,因為霜凍已經讓他神志不清,看到了一些幻覺。
“你?”劉家蠱師雙指並攏,正欲催發霜刃蠱,被劉三死死勒住脖梗!
這竟然是位女蠱師,她本是如花似玉的年紀,一雙腿修長而迷人。
只是此刻,她雙腿像兩段白藕一樣奮力掙扎著,終也逃不過被摧殘的命運。
隨著掙扎,她遮面的袍子也脫落下來,露出明秀動人的面孔。
原來她一直遮掩著面目,不讓人發現她是女人。
不然出門在外,如此女人是很容易勾起男人欲望的,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她眼珠漸漸上翻,眼看沒有力氣,忽然爆發出恐怖的一擊!
可惜被劉三避開,霜刃斷了劉三幾縷發絲,而她也翻著白眼被活活勒死在荒蕪的沙漠中。
風聲呼嘯,掀開女蠱師屍身上的粗布袍子,白皙玉體橫陳在赤紅發黑的沙土之上......
頗為淒涼。
劉三大口喘著粗氣,為了演好這場苦肉計,他真是不惜血本了。
其實劉二若能再觀察得仔細些,就能發現劉三胸骨斷裂,卻未曾傷及肺腑;劉三左手受傷,可他慣用的是右手,何況左手傷口只是看著恐怖,卻非傷及筋腱,仍能活動。
劉三盯向僅存的劉芳菲。
他沾滿鮮血的手拂過劉芳菲白嫩的臉頰,留下觸目驚心的血漬。
“呵呵,你這下賤的婊子,如何不敢睜眼看我了?”
劉芳菲衣衫輕薄,遇到雨淋,便是透出大半緋嫩的肌膚。
劉三一頭扎向大腿內側,感受到處子的芬芳。
“呵呵,真是個不錯的女人。著實有些可惜了......”
劉三記得,蠱方是要處女的心臟。不然,他必將此女狠狠征服,以報藐視之仇。
想到這裡,劉三又對著死去的女蠱師屍體走去。
“如此尤物,被這大漠風沙掩埋,倒是可惜。”
劉三一把抓起屍體的腳踝,可憐的女蠱師如同失去控制的傀儡娃娃,任他擺弄。
蠱師的屍體也是極好的蠱材,但也僅限於屍身完整、剛剛死去的蠱師。
劉三拖著擔架上的劉芳菲、女蠱師屍體,來到岩壁背面。
他掀開一塊圓形盤石,下面居然有梯子和洞窟,顯然是他們的另一個休整點。
劉藻謝拚了性命才抵達這裡,只差臨門一腳,他就可以休整調息了。
周圍實在寒冷,劉三也有些受不住了。
只見劉三將女蠱師衣服扒掉,如同丟垃圾一樣丟入洞窟。
女蠱師的屍身摔在地上,“咚”的一聲悶響!摔得脖頸折斷,腦袋詭異地扭向一旁,那上翻的眼珠子正巧瞪著劉三。
劉三心道晦氣,等他將劉芳菲也放進洞窟後,便狠狠地朝著屍體跺了幾腳!
鞋子在白皙飽滿的肉體上留下烏黑的鞋印。
屍體怎能動彈?怎能喊痛?
劉三觸摸著女蠱師的屍體,竟還有些溫熱,“嗯,她資質不錯,應該能煉出二境的蠱材了。”
但此刻,劉三還要去接應狂風,所以隻給女蠱師的屍體做了簡單的封印處理。
他用蠱力暫緩了屍身的腐爛速度,用黑布蓋住,便上去準備。
一出去,涼意就從脖頸往下鑽。
他的耳朵凍得通紅,鼻子吸入冷氣,猶如刀尖刺入鼻腔一樣痛苦。
真不知道劉藻謝這人怎麽熬過來的。
劉三感歎:這個劉藻謝,倒是小覷你了。
他往回趕,一邊從鼻中探出觸須,感受著戰場情況。
居然還有兩個人。
狂風終是沒能抵擋劉二小隊麽......劉三倒也不吃驚,狂風一個練氣二層的螻蟻,能在三名蠱師圍攻下還帶走一人,已經很不錯。
剩下的,只要利用同族信任,靠自己在路上逐一擊破便是。
至於狂風沒帶出來的蠱材,自己朝東南方慢慢搜索便是。
既然確定方向,憑借自身蠱蟲可嗅探氣味的本領,找到那些強大蠱材並不困難。
隨著越來越近,天卻越來越黑。
砂石雨泥令視線極其模糊,只有借著電光一閃,才能看見兩道人影站在前方。
劉三試探性問道:“哥?你們如何了?”
劉二虛弱的聲音傳來:“弟,其他人如何了?大小姐她......”
“放心吧,大小姐她暫時安全。”說著劉三大步走上前。
如此心系大小姐的安危,這下可以確定是劉二了。
並且劉二氣若遊絲,肯定受了重傷。
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劉三已暗暗運起力量,朝著人影奔去。
隨著越來越近,他看到劉二矗立在中央,背後還站著一位幸存下來的蠱師。
那蠱師弓著身子,雙手痛苦地蜷縮在一起,顯然也身受重傷。
太好了!
“哥!你沒事就好!”劉三激動地奔去,同時暗運力量,將所有氣力都蘊含在手掌尖端。
來至身前, 劉三暴喝一聲,手掌朝親哥喉嚨揮去!
“唰——!”
血花四處飛濺,只是這血,為何是冷的?
閃電悲鳴!
刹那間,白光映出劉二的恐怖面龐。
他的喉嚨部分早被人挖斷了,連同下巴和舌根都被人挖走。
血肉被編成一條細細的紅線,從劉二空蕩蕩的後頸穿出,連接到身後蠱師的屍體上。
難怪劉二死去多時還能發出聲音,有人用“留聲蠱”以劉二的聲音留下語言,用背後蠱師的軀體作為驅動力量。
劉三滿面驚詫,此時劉二脖子大半皮肉已被先前一掌攪碎,腦袋半垂下來。
——“弟,其咯惹呵呵,呵呵咳、呵呵......”
聲帶受到損毀,哭哧哭哧地往外噴著血沫,聲音更是尖銳駭人,仿佛劉二嘲諷般的狂笑。
笑聲回蕩在冰冷雨漠中,劉三舉目四望,手足無措。
他很害怕。
劉二若是還活著,一定會義無反顧地站在他身前,幫他出頭。
就此時,又一陣雷聲!
伴隨著暗處射來的三道霜刃,一道掀開劉三的頭蓋骨,一道擊穿劉三的胸口,還有一道則是齊齊斬斷了劉三左膝。
劉三不成人形,駭然倒地。
片刻,狂風走到他面前。
劉三癲狂大笑,嘴裡咳血不斷,“想不到,我竟是給你做了嫁衣。”
狂風冷冷回答:“只是僥幸棋高一著。”
劉三道:“你藏得好,好......”
說完劉三再也不動。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