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的中央公園一片漆黑,根本就見不到一個人影。阿魯埃帶著兩個新同伴,有些跌跌撞撞地摸到公園裡一處隱秘的角落。
“阿魯埃,我們躲在這個黑暗的角落裡,你約的人怎麽能找到我們啊!”
“放心吧!這個先生神秘的很,手段也不是我們能夠理解的,我們隻管按照約定的時間,到約定的地點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自然不需要我們操心。”
“那也不用躲這麽隱蔽吧!別人還以為我們是遊擊隊呢!”
顯然,另外兩人到現在都還沒有意識到他們做的事情,是什麽性質,根本就沒有原來幾人的警惕性。這也和他們沒有真正了解過加裡布埃爾的手段有關。
而阿魯埃對加裡布埃爾的認知也是存在嚴重偏差的,雖然他知道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先生非常神秘,但也隻把對方當成了一個心狠手辣的黑市商人。
在他看來,加裡布埃爾之所以用他們,無非就是為了找人幫他傾銷貨物,這些人是誰,其實根本就不重要。這也是他敢主動聯系加裡布埃爾,要求代替那些流浪兒的原因。
“不懂就不要亂說話,你以為現在是什麽時候。有多少人想要獲得這些物資,你知道嗎?要是我們不小心謹慎一點,隨時都可能被搶,要是東西被搶了,你能賠得起嗎?”
“那你就不怕我們從他們那裡偷來的物資,被那個人發現啊!要是被發現了,他能饒過我們?”
阿魯埃顯然是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的,他警惕地環視了一眼四周,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後,才狠狠瞪了這家夥一眼道:
“你知道個屁!事發突然,要不是我主動聯系對方,他最少要等到今晚和那些家夥收錢時,才能知道貨物丟失的事情。
現在我告訴他,那些人和物資都被警察沒收了,他就肯定不會再想著和那些蠢貨聯系了。而且,他利用我們來做這種生意,就說明他根本沒有實力打通警察的關系。我就不信他敢去警局詢問,警察今天有沒有行動。
這時候,我這個漏網之魚,就是他最好的選擇。”
你要說阿魯埃是個愚蠢的家夥吧!他好像又有點腦子。但你說他有腦子吧!卻又做出了這麽多的蠢事。
看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一人的神情中不自覺地滿是期待,似乎已經開始憧憬他們的美好未來了。
但另一人,卻依然不太死心地問道:
“那要是被他知道,是你偷走了他的物資呢?”
聽見這話,阿魯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被他給壓了下去。仿佛是在給自己打氣一樣地開口道:
“哼!知道了又能怎樣!只要我能給他出貨,他就絕對不敢輕舉妄動!大不了到時候,我們把這批物資的錢賠給他就是了。”
從這裡就不難看出,這個阿魯埃是真的有著孩子一樣的天真,不過他也確實還只是個孩子。原來在流浪的團隊中,受到其他人得保護太好了,讓他根本就意識不到社會的險惡。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躲藏位置的上方,就有一架小型偵查無人機正懸停在空中,鎖定了他們的位置。而不遠處的黑暗中,七個身影正分成兩批悄悄地朝著他的位置摸過來。
因為夜晚的原因,大家的視線都受到了影響,蘭斯利他們也無法第一時間發現躲藏在黑暗角落裡的阿魯埃幾人。只能朝著先生提供的位置,一路朝前摸索過去。
為了保證兩個女孩子的安全,他們分成了兩批,五個男孩子第一批先前搜索,兩個女孩子則是遠遠地墜在後面。
雖然蘭斯利等人第一時間沒有用肉眼發現阿魯埃三人,但三人說話的聲音卻為他們指明了方向,很快,眾人就摸到了三人身邊十多米的位置。
這時候,無論是蘭斯利幾人,還是阿魯埃都已經能夠看清不遠處的身影了。讓人意外的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不是別人,而是阿魯埃,也不知道這家夥是不是做賊心虛。
看到不遠處的黑影后,似乎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是誰,不等他的兩個同伴反應,就毫不遲疑地轉身就跑。
另外兩人還以為是他們約的人到了,剛想起身打個招呼,就發現阿魯埃已經跑出四五米外了。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蘭斯利等人也幾乎同時看清了阿魯埃的身影,不需要招呼,就直接朝著他追了過去。要說蘭斯利幾人中,身體素質最好的當屬施耐德和威利斯。
兩人也不管其他,直接不管不顧地直取阿魯埃。雖然,阿魯埃反應得很快,但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年齡,都要遠遠落後於兩人。
加上天色黑暗,阿魯埃慌不擇路,隻逃出不到五十米,就被威利斯一個飛撲,直接倒地被擒。緊隨其後的施耐德也不甘落後,跟著撲到威利斯身上,將阿魯埃死死的壓在地上。手上已經毫不客氣地揮拳直槌。
“merde,叫你跑,老子叫你跑,看你能跑到哪裡去!”
阿魯埃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連忙求饒道:
“別打了,別打了,我是阿魯埃啊!”
一聽這話,威利斯也是忍不住了,對著他的腦袋就是框框兩拳。
“merde,打的就是伱這個叛徒。”
“誤會啊!我不是叛徒,是他們,就是那兩個家夥,是他們綁架了我啊!”
這時剛剛跑到跟前的蘭斯利聞言,氣的更是怒不可遏。
“呵呵……誤會!看來你到現在都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啊!你以為我們為什麽會找到這裡呢?”
此言一出,阿魯埃也是一愣。
“咦!對啊!你們怎麽會來這裡?我明白了,是先生告訴你們的。不對啊!我不是拿走對講機了嗎?你們怎麽還能聯系得上先生。”
“呵呵……怎麽?不打自招了吧!這下承認是你拿走了我們的對講機。”
一旁幾乎和蘭斯利同時跑到的納威恩,已經迫不及待地拆穿了阿魯埃。
阿魯埃顯然是沒有料到眾人會那麽快找到他的,依然有些不敢相信地扭頭看著大家。但聽見納威恩的話後,他似乎有些惱羞成怒了。
“沒錯!對講機就是我拿走的,那又能怎樣?”
雖然夜色昏暗,但此時他們所在的位置,正好有一縷月光穿過樹林灑下來,照射在幾人所在的位置。讓眾人能清晰地看到阿魯埃臉上的表情。
蘭斯利見此情形,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忍不住開口道:
“為什麽阿魯埃!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呵呵……為什麽?你還有臉問為什麽?你也不想想,我們幾人中誰找到的客戶最多,銷售的貨物最多,是我,明明是我。但為什麽在分配收入時,大家要平均分配?憑什麽?”
阿魯埃此刻似乎已經不管不顧了,直接撕破臉皮滿是嘲諷地開口。
施耐德聞言,忍不住直接抽出了腰後的刺刀。
“蘭斯利,和這種人費什麽口舌,讓我直接宰了他。”
清涼的月光灑落到雪白的刺刀上,泛起了一抹森冷的寒光,讓還在施耐德和威利斯身下掙扎的阿魯埃嚇了一跳,直接忘記了掙扎。一臉驚恐地看著泛著寒光的刺刀。口中色厲內荏地驚叫道:
“施耐德,你要幹什麽?我們之間的事情用得著動刀嗎?別忘了,我們是一起生活了兩三年的兄弟。”
“呸!就你這樣的叛徒,也配和我稱兄弟!你打暈威利斯的時候,怎麽不記得我們是兄弟。你偷走我們物資的時候,怎麽不記得我們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