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人會奇怪,為什麽加裡布埃爾會這麽不顧一切地尋找原身父母的下落。作為一個穿越者,難道還對原身的父母有多大的感情不成。
實話說,以穿越者靈魂為主導的身體,要說對原身父母有多深的感情肯定是不現實的。但加裡布埃爾在前世也是為人子的,將心比心,自己佔據了原身的身體,要是明知道原身的父母還有可能有救,而選擇袖手旁觀,實在不是他的處事原則。
更何況來自原身的記憶,也在不停的影響著他,讓他不可能對此無動於衷。加上作為一個擁有金手指的男人,他可不會因為已經注定要失敗的德國人,而感到絲毫害怕。
既然已經跟著這個德國軍官找到了德軍軍營,加裡布埃爾也就不在著急了。只要守在軍營門口,等到有落單的德軍軍官出現,他就會想辦法捕獲對方,然後,從對方口中逼問出當時執行任務的德軍身份,進而找到父母的下落。
可他還沒等多久,就見到一輛德軍桶車,帶著一輛軍用貨車開出了軍營,通過手中的高倍望遠鏡,加裡布埃爾一眼就認出了那位坐在桶車後座的德國軍官,正是他認識的那位金發中年德國軍官,看對方的肩章,竟然是一位陸軍中校。
既然是這樣,加裡布埃爾當然就不會遲疑了。他直接便放飛了一架無人機,開始對這個小車隊進行跟蹤監視,準備對這位陸軍中校下手。
小型車隊一路暢通無阻地開出了斯特拉斯堡城區,經過一座二十多米長的小橋後,前行不到兩公裡,右轉下主路穿過一片樹林,往河邊繼續前行五百多米,就見到一個非常偏僻的回收站。
回收站的四周不是茂密的樹林,就是蜿蜒的河流,河流寬度不大,只有不到三十米寬,屬於萊茵河的支流。但從回收站河邊碼頭上停靠著的那艘破舊貨船來看,這條支流還是有通行千噸左右貨船能力的。
河流的對岸也是一片茂密的樹林,顯然,城市的開發還沒有推進到這個區域,附近也沒有多少居民。加裡布埃爾在見到這個回收站位置的時候,眼前也不由一亮。這還真是個非常不錯的位置啊!
離斯特拉斯堡城區不遠,水路兩種交通都非常方便,而斯特拉斯堡本來就是法德火車路線上的重要站點,這就讓這裡的貨物,甚至能夠非常輕松地通過陸路運上火車。算得上隱蔽又兼具交通便利。
不過,通過無人機加裡布埃爾還是見到了此刻回收站裡混亂的情況,一隊德國士兵正驅趕著一群法國平民,將物資從一間略顯破舊的倉庫裡往外搬運。本來,加裡布埃爾還以為這裡是德軍的一處秘密倉庫,但很快他就否認了這個猜測。
首先,這個倉庫露天擺放著的物品一眼就可以看出,絕對不是什麽重要物資,根本就是一些廢品。從倉庫裡運出來的,也是一些破銅爛鐵之類的物資。
其次,此刻倉庫門口還有一個看上去非常狼狽的中年白人,被兩個德軍士兵看押著,蹲在門口,正一臉淒苦地望著德軍將倉庫裡的物資一點點的往外搬運,顯然,這些東西都是這個人的。
看到這裡,加裡布埃爾已經明白了大概情況,看來德軍要不就是看上了這裡的物資,要不就是看上了這個位置啊!
與此同時,穆勒中校正在副官的陪同下考察著這裡的環境,為了盡量不引人注目,兩人並沒有在外面四處查看,而是假裝走進倉庫查看,裡面的那些破銅爛鐵,但眼睛的余光卻不斷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當他看到河邊碼頭上的貨船,穆勒中校眼前一亮,非常滿意地拍了拍副官的肩膀道:
“哈哈……施瓦茨,你的眼光很不錯。”
聽到長官的誇獎,副官顯得非常高興,連忙立正,敬了一個納粹禮。
“多謝長官的誇獎!”
透過無人機觀察著下面情況的加裡布埃爾,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就在他思考這些德國人想要幹什麽時,就見到回收站角落的一個堆廢品中,似乎有幾個瘦小的身影爬了出來,正透過一堆堆廢品,遠遠地觀察著不遠處的動靜。
當他們看到不遠處被看押著的中年男子時,有兩個身影就想要衝上去,但好在有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年輕人反應很快,一把就抓住了想要衝上去的身影。
但他們的動靜雖然很輕,但還是引起了德國士兵們的警惕。加裡布埃爾通過無人機視角,可以清晰地看見,有兩小隊德國士兵正從兩邊側翼,緩緩向這些瘦小身影包圍而來。
看到這裡,加裡布埃爾很想提醒下面的這些人,但是此刻他除了高空中的無人機,就沒有其他的手段。而無人機只是一個小型的偵察無人機,根本就沒有任何攻擊手段。
如果將無人機降低高度去提醒對方的話,一旦他們被德軍抓住,很可能會讓他的無人機直接暴露在德國人的視線內,這樣的風險,他是絕對不會冒的。
所以,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幾個瘦小的身影,直接被德軍士兵給包圍了起來,不得不乖乖的舉起雙手,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中校先生,我們在那邊的廢品堆裡發現了一群孩子搭建的窩棚,抓住了躲在裡面的6個小孩。”
很快,帶隊的軍官就將這裡的情況匯報到了穆勒那裡。聞言,穆勒不由一愣,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正蹲在地上的中年白人道:
“這些小孩是你的員工?”
“不是的長官,他們都是附近的流浪兒,有時候他們會從外面撿拾一些廢銅爛鐵過來賣給我,換取一些食物。我見他們可憐,就允許他們在那裡搭建了一處窩棚居住。”
實際上,他和這些流浪兒的關系要遠比他說的更加親近,雖然,那些流浪兒是住在角落的窩棚裡。但這些人卻都是他從外面撿回來的,因為見他們可憐,就讓他們跟著自己生活。
原來,他是讓這些小孩和他住在一起,但他的這裡除了那個巨大的倉庫外,也就一個用來辦公和居住的小房子能夠住人,但這些流浪兒有男有女,住在一起實在不太方便。
他便將自己住的房間讓給了兩個女孩子居住,他自己住在辦公的房間裡。 男孩子們則在他的幫助下,用一些廢棄物品,搭建了一個窩棚居住。平時,這些孩子也會出去外面尋找一些有價值的破銅爛鐵,用來補貼他的開支。
孩子們和他的關系,也慢慢發展成了類似於養父一樣的存在。
可今天德軍的突然闖入,直接就將兩個女孩堵在了臥室,更是將他從辦公室裡拖出來,宣布他犯下了私藏戰略物資的罪名,他知道自己肯定要完蛋了。
本來他還指望這些躲在角落的男孩子們能躲過一劫,沒想到最後還是被德軍給發現了,這讓他的臉色一片死灰。想著不能連累這些小孩,他當然不能說這些人是他的員工,不然不是和他一樣犯下了私藏戰略物資的罪名嗎?
所以,才直接告訴這位德國軍官,這些孩子都是附近的流浪兒。
聽了他的解釋後,穆勒中校不屑地笑了笑,他並不關心這些小孩和這個家夥的關系。他隻關心這裡以後只能有他的人存在,這些閑雜人等絕對不能再出現在這裡。
“哼!將這些小屁孩趕出去,將他們的窩棚搗毀,告訴他們,這裡被帝國查封了。要是私闖進來被發現,一律槍斃。”
一旁的軍官聞言愣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敬了一個納粹禮道:
“是,長官!”
軍官之所以會愣一下,是因為他沒想到今天的穆勒中校竟然這麽好說話,輕易地放過了這群小孩。
他不知道的是,穆勒中校這是看到帝國末日即將到來,不願意繼續多造殺孽,免得到時候,一旦無法逃脫,被法國人事後追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