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也是爽快之人,我們便開始吧。”我上前一步道,“我的籌碼卡是野牛(兩個祭品,四點攻擊,兩點生命,有橫衝直撞印記),可以嗎?”
“行,我就喜歡與雷厲風行之人對戰,那我的籌碼卡的寄居蟹(一個祭品,一點攻擊,兩點生命),行不?”那人也道。
“隨便了。”我擺手道。
只見雙方足下各出現一隻白象,周圍的地下伸出一條條暗紫色的頭足類生物的觸手,在空中互相交織,形成一個黑暗的空間。片刻後,隨著“轟”的一聲巨響,空間的中心正緩緩升起一塊巨石平台,上面還有用血液畫出的十個格子。
這時,一條條更細的觸手伸到了我的面前,形成半張斜著的牌桌,左前方是響鈴的影像,正不斷地閃動,而在響鈴更遠的地方是天平的影像,上面什麽也沒有。
“我先手嗎?”我大聲問道。
“好。”對手也大聲回道。
我把手伸向平時放牌組的地方,卻沒有摸到粗糙或光滑的卡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虛幻而又可感的觸覺,我只是稍一停頓便將它們拉到了眼前,只見這是五個幽蘭的光點,他們正慢慢地擴散,而後變成了五張卡的影像,分別是松鼠、工蟻、蟻後、蝴蝶、肉蟲。
我左手食指指向松鼠,指尖上也閃出幽幽藍光,奇怪,我的手指明明和“卡牌”還有一段距離,卻可以牽引著把“卡牌”放在觸手組成的牌桌上,而中間的巨石平台血光一閃,在牌桌的相應位置也出現了一隻松鼠!
我再次用食指指向工蟻,同樣是閃著藍光,但這次我又用中指指向牌桌上的松鼠,而中指的指尖卻冒著紅光,松鼠的頭上也同時出現了一個紫色光環,我中指一勾松鼠便化為一個血團不見了,牌桌上的松鼠也化為一個藍色光點消失不見,我食指一勾,巨石平台上頓時又是血光一閃,出現了一隻巨大的螞蟻。
我並沒有因此而震驚或害怕,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壓製著我的情緒,我想了想,隔著大概兩米的距離按下了響鈴,代表回合結束。
“一點攻擊,兩點生命?這不是廢物是什麽!”對手嘲諷道。
“哼,螞蟻的攻擊力是和場上螞蟻的數量有關的,這才是有策略的卡組。”我冷哼一聲回道。
“好,我使用道具黑山羊瓶,把一張黑山羊(一個祭品,沒有攻擊,一點生命,有優質祭品印記)加入手卡!召喚松鼠,獻祭召喚黑山羊,再獻祭召喚雄駝鹿!三點攻擊,七點生命,不比你的小螞蟻強!回合結束。”對手道。
而我並沒有說什麽,抽了一張卡,是祭品分割,可以將優質祭品分為兩到三份,正好肉蟲就有優質祭品印記。
我放上肉蟲,對它使用了祭品分割,召喚蝴蝶和蟻後(書中蟻後祭品為一),蟻後的印記讓我得到了一張工蟻,我用剩下的一點祭品召喚了它。
由於蝴蝶的印記大風,讓所有昆蟲得到了空襲印記,可以直接攻擊對方玩家,我朝對手笑了笑,按下了響鈴。
場上有三隻螞蟻,打出了九點傷害,加上蝴蝶的一點就是十點,五點在天平上,另外五點加進了銀卡,不僅如此,我還獲得了寄居蟹。
“打得不錯嘛。”離開空間後對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沒什麽,這一場要是拖到後期就是我輸了。”我謙虛地道。
“怕什麽,贏了就是贏了,我願賭服輸。”對手爽朗地道,“給,這是我的牌組,你看看還缺啥?”說罷,對手便把牌組遞了過來。
“你這卡組缺少低祭品卡牌,我給你加幾張。”我邊翻邊說,還往他的牌組裡加了幾張卡。
“謝了啊。”對手翻了翻卡組,隨後便離開了。
“剛剛你們那場我看了,挺厲害的嘛。”聖武從我身後閃出道。
“其實我這個牌組還缺少了一個至關重要的部分。”我道。
“看你牌組的特點,難道是……”聖武猜測著。
“沒錯,就是木雕。”我道,“而且是蟲頭的兵分三路木雕。”
“這樣的話,你一個回合最高可以打出七十一點傷害!”聖武驚道,而我只是微一點頭表示讚同。
“不行,趁你還沒有木雕,我們先來一局。”聖武抽出牌組道。
“行,來吧。”我也興致勃勃地道。
又是一樣的空間,這次的五張手牌是蟻後、肉蟲、祭品分割、兵蟻和螳螂神。
“我先手。”聖武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聖武視力挺好的,所以我只是點了點頭。
“我召喚松鼠,使用道具黑山羊瓶,得到一張黑山羊,獻祭召喚黑山羊,再使用道具松鼠瓶,得到一張松鼠,獻祭召喚蝠鱝(一個祭品,一點攻擊,一點生命,在對方的回合所在的格子視為空位,攻擊時朝左前方、右前方各攻擊一次)。
使用道具松鼠瓶,得到松鼠,獻祭召喚帝王蟹(與黑山羊一樣),獻祭黑山羊召喚螳螂蝦(兩個祭品,一點攻擊,一點生命,對方回合時所在的格子視為空位,可對面前的格子攻擊兩次)。
最後獻祭帝王蟹召喚座頭鯨(五個祭品,沒有攻擊,二十五點生命,防禦空襲,保護我方所有格子包括有造物的格子,佔用旁邊的格子,若獻祭的造物中有同種族的卡,那麽祭品減少兩個)。回合結束。”
只見場上的血光閃了又閃,紫色的光環出現又消失,對面的場上有三個格子是水,一隻蝠鱝和座頭鯨正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另一個水格子冒著泡泡,是螳螂蝦的格子,而座頭鯨旁邊的一個格子上打了一個紅叉,表示無法使用,這是因為座頭鯨的印記龐大,會使旁邊的一個格子被佔用。
我召喚的肉蟲,對他使用的祭品分割,獻祭召喚兵蟻、蟻後和“蟻後給我的工蟻”。使用道具蜜糖,從牌組中取出一張蟲族卡,我取出兵蟻,使用道具松鼠瓶並獻祭召喚兵蟻。
本回合開頭抽到的卡是樹脂,這張不可打出卡的效果是讓場上的所有蟲族造物在一回合之內生命值改為無限,並帶有磐石之軀和高跳印記,但是會失去攻擊力。
我看著晶瑩的金色液體將螞蟻們緩緩包裹結束了這回合。
“不過如此嘛,那我這回合也不攻擊。”聖武勝券在握地道。
“既然如此,使用道具沙漏,讓你跳過下回合。”我的嘴角微微上揚,這個回合我直接攻擊,一隻工蟻的大螯刺向了蝠鱝沉入水下的格子,但水中卻出現了座頭鯨那又大又重的尾巴。
“我的座頭鯨可是有堡壘印記的,可以防住每一個格子。”聖武得意地道,“而且你的螞蟻的攻擊力加起來是十六點,是秒不掉二十五點生命的座頭鯨的。”
“這點我當然知道,但我有兩個回合的時間。”我說道。
這個回合結束時座頭鯨還剩九點生命,而下個回合,座頭鯨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塌,堅實的堡壘已然破碎,在聖武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我們又回到了沙灘。
“不是吧,你這沒有木雕都這麽強,等你有了木雕我們還玩什麽啊!”聖武叫道。
“我其實只是想在和冥刻者戰鬥或者在聯賽上時才用木雕。 ”我道。
“我現在終於能明白弗蘭力的感受了。”聖武有些同情地道。
“嘿喲喲,這不是奇星嗎,幾天不見這麽拉了。”一個很欠揍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跟個新人打都要花這麽久了。”
“哼,你和他打一場我可不保證你能贏,而且,他的牌齡比你大。”我冷靜地回道。
“那我們來一場?”那人繼續道。
“我不,今天我都打兩場了,你要是想以這種方式累死我的話還是算了吧。”我回身道,不要以為這只是我推脫的借口,在這種低光亮、暗色調的密閉空間裡每一秒都對心臟有種莫名的壓力,可能一局看不出什麽,但在連續兩局的緊張戰鬥中,我早已是只剩下對眾人“強顏歡笑”的力氣了。
“嗨喲,不就是慫嗎,這個奇星就是遜了。”那人嘲諷道。
“如果你只是想趁火打劫的話,就請回吧,因為你這樣,只是在丟所以挑戰者的臉!”我盡力地吼了一聲,盡管沒有顯出病態,但還是變得臉色蒼白。
“不,奇星,我們得證明給他看。”一隻手扶在了我的肩上,是弗蘭力。
“但……”我還是有些顧慮。
“如果撐不住了,投降就行了。”弗蘭力道。
“好。”我朝那人點了點頭,“我和你來一場,但什麽也不賭。”
“行,什麽也不賭。”那人露出了陰謀得逞的笑容。
我深吸一口氣,又出現在了白象背上,巨石平台緩緩升起,一聲聲心跳變顫抖,思緒變得模糊,不知為何,空間中竟下起了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