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是狙擊手,是誰要殺我,難道是靈警要滅我口?”
要不是這莫名的第六感預警,沐東現在已然成為不得善終的第七任宿主。
現在不是想著靈警是不是要滅他口的事情了,而是想著怎樣活著離開。
通過槍聲的方向,他判斷出他所隱藏的路渠,依然暴露在狙擊手的鎖定范圍內。
他不敢冒頭,只能伏著往前爬動,連屁股也不敢抬一下,哪怕路渠的水有點髒,他知道前面不遠就是一處涵洞,只要通過涵洞逃到路的另一側,便有機會逃走。
夜蟲叫個不停,絲毫沒有因沐東的危機而緊張,反而蟲聲叫得更歡鬧,似在看好戲。
這時,久違的狙擊槍響了,隨後傳來沐東罵娘的怒吼。
因為,這一槍,直接打爆了遠處燃油三輪車的油箱,三輪化為熊熊大火,把整個夜空照得敞亮。
在狙擊手看來,這一槍只不過是防止沐東騎三輪逃走,或者就是覺得沐東久久不現身,乾脆打爆三輪車逼迫沐東現身,又或者是看三輪不順眼,乾脆隨性打爆算了。
但狙擊手不知道的是,這三輪簡直就是沐東的家人,是他家的功臣,是他賺錢養家的得力工具,擺攤的番薯哪來的,是用三輪車拉來的,現在被爆了,讓沐東拿什麽賺錢去?
“啊!我的三輪車,你個混蛋!”
沐東憤怒了,很憤怒,他可以容忍把自己處於危險當中,但卻不能容忍別人毀他財產,因為只有錢,他奶奶才能過上好日子,她妹妹李佳將來才能讀上好大學。
此時此刻,沐東沒有了絲毫要逃走的念頭,也沒有要殺了對方報仇,有的只是逼對方做出賠償。
對,沐東要的就是狙擊手賠錢。
沐東自已不知道,他的雙眼在憤怒之下漸漸變得冰冷。
這種冰冷之間,很快就佔據了他的雙眼,連周遭的空氣都變得冷颼颼的,整個人像是失去清醒一般。
他站了起來,冰冷地盯著狙擊手的方向,邁動了腳步,嘴裡重複的喃喃著。
“賠老子錢,賠老子錢!……”
嘣的一聲,狙擊槍響了,狙擊手很是高興,因為沐東果然忍不住冒頭了,他很是得意,他都想好了收工之後好好安慰一下自己,精神與身體都需要。
但殘酷的現實打斷了他的念想,讓狙擊手內心狂生退意。
因為現實沒有依狙擊手想像般的一槍爆頭,而是子彈像是會拐彎,竟然詭異般的繞過了沐東的身軀。
這是何等的詭異,以他的見識,自然知道只有覺醒者才能做到,而且還必須是三級以上覺醒者才有可能做得到。
但情報上明明標注獵物只是一介凡人,為何會出現意外?
情報與事實竟然相差十萬八千裡,狙擊手想殺了情報員的心都有了。
狙擊手沒有思索剛才沐東為何沒有動用覺醒者能力,因為他沒有時間思考了。
他噩夢般的發現,沐東的身影像是鬼魅,一眨眼功夫,隻留下一串串殘影,就到了他身前。
如此的速度,如此的不可摸捉,狙擊手的心臟都快要嚇沒了。
尤其沐東那雙冰冷的雙眼,讓他靈魂如遭冰凍,生不起任何念頭,他全身無力地,就被沐東單手卡住他的脖子往上提舉,鐵鉗般的手指不斷箍緊,沐東嘴裡還不斷重複念叨著:“賠老子錢!賠老子錢!”
狙擊手雖然反抗不了,但聽力卻沒消失,他很想說我有好多好多錢,我賠你錢行嗎?但他卻說不出話來,他非常後悔接這一趟任務了,不,他不知道,他應該後悔的是打爆了那台破舊的三輪車。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就那幾分鍾,又或許只有一瞬間,躺在地上的沐東雙眼冰凍退去,他醒轉了過來。
他發現,他的身旁躺著一具屍體,腦袋像是被某種巨力從頸部硬生生箍斷似的,死得很是淒慘,殺他的人像是跟他有很大的仇恨。
沐東坐了起來,他一臉疑惑,他不知狙擊手是誰殺的,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到了狙擊手這裡,他應該是在路渠那邊才對。
更讓沐東疑惑的是,這種錯亂的感覺他也曾發生過。
就是在他十二歲那年,他莫名地醒在了當地黑幫老大的老巢裡,當時整個老巢無一活口,都死得很慘,每個人都像被某種巨力擊殺,要麽爆腦袋,要麽爆心臟,又或直接腦袋搬家,或缺胳肢缺腿的,無一完整。
而今天,這種事情再度出現,讓沐東疑惑加深,難道暗中有人在幫自己?他會是誰呢?
他站了起來, 突然他又愣住了。
因為,他發現,他剛才無意間,竟然外放了一縷念力,而且似乎還撼動了一小塊石子。
他以為是錯覺,但再次嘗試之後,他發現,這是真實的。
他滿心歡喜,他知道覺醒者中有一種技能,就是隔空取物或者說意念控物。
他心神一動,一縷念力飛出,小小的石子被他隔空推動了一下,雖然還不太熟練,而且能力似乎小得可憐。
但不管如何,這也是一種技能,是他覺醒的原生技能。
最重要的是,這也是說明沐東現在算是覺醒者了,雖然還是剛剛覺醒很弱很弱的那種一級覺醒者。
但已然跨過了這道檻,離成為強大的覺醒者還遠嗎?
驚喜之余,原本想繼續熟悉意念控物能力的沐東還是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了狙擊手的屍體,立馬想到了很要緊的事情。
沒錯,很要緊的事情,就是沐東要狙擊手賠錢,就算死了也得要,好歹狙擊手身上總該有些貴重物品吧。
但結果是出乎意料的,狙擊手出任務竟然還帶著一部手機,雖然已經關機了,但就算關機也可以被人定位的,難道他不知?
除了手機,沐東還發現狙擊手身上竟然還帶著一包東西,裡面竟然有幾塊鳥蛋大小的石頭,出任務竟然還帶著,肯定是寶貝,沐東豈能放過。
還有,他找到了一張照片,正是他在公交車上對著空白座位露出驚訝表情的那一幕。
不是明明看到的是大美女嗎?怎能會是空白座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