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槍影如雲,卷起千堆雪!
“唰~唰~唰~”
劍光如電,寒光迫人寒!
“律~”
“嘚~嘚~嘚~”
轉瞬間,人馬合一!
“嘣!嘣!嘣!”
“咻~咻~咻~”
刹那間,箭矢如雨!
......
招魂幡在庭院中的旗杆上掛了一月有余後,其終究還是被“先生”取了下來。
可這一個月的時間內,將染血鐵鷹旗同樣懸掛於房間中的張琢,其就宛如當初臥薪嘗膽的越王勾踐一樣,每日修煉時無疑比之前更為刻苦了!
即使演武場中此刻只有張琢一人,可那肆意翻飛的槍影與劍氣,還有那時不時濺起的層層塵土之中,炎陽下卻總是點點星光閃爍於其中!
“轟隆~!”
“呼~!呼~!呼~!”
但伴隨著一聲巨響,當演武場中再也沒有肆意翻飛的凜冽勁氣時,伴隨著漫天塵氣重新歸於大地,場中瞬間便只剩下了一道歇斯裡底的喘氣聲!
氣喘如牛,不外如是!
此刻的張琢很是疲憊,可他終究還是沒有如之前那樣,直接躺倒在青磚之上。
但就在他微微仰頭,且刺眼的太陽更是迫使他不得不將雙眼眯起時,幾道略顯沉重的腳步聲卻悄然間離演武場越來越近了!
“咚~!”
很快,當一道重物落在地上的悶響傳入張琢耳中時,“先生”的話語同樣也落入了張琢的耳底!
“小琢,你先試試這套甲胄,看其合不合身!”
伴隨著“先生”的話音落下,等張琢向著來人看去時,其赫然發現與“先生”一起來此的不僅有著他的老朋友左庶長王齕與麃公二人,三人的身後更是跟有幾名中年甲士!
“琢見過先生,見過左庶長大人、麃公!見過......”
然而就在張琢抱拳向幾人行禮時,還沒等他將口中的話語說完,“先生”不僅直接將其打斷了,更是伸手指了指包裹並對著張琢說道
“無需多禮,直接在此處換吧!若有不合身之處,也正好可以拿去修改!”
“喏!”
就這樣,伴隨著張琢的應諾聲,演武場中很快便響起了淅淅索索的甲片碰撞聲!
張琢因為外功小成,此刻的他雖然只有十三歲,可那略顯魁梧的體格往往會讓不熟悉他的人,錯以為其已然弱冠!
而隨著甲胄加身,就在張琢隨手將面甲拉下來的一刹那,轉眼間,一名體格魁梧且腰杆很是挺拔的少年將軍,便在炎陽之下灼灼生輝!
“小子,看槍!”
“嗖~!”
就在張琢還在適應身上的甲胄時,伴隨著一聲厲喝與破空聲,眨眼間,一點寒芒已然在勁風的加持下,徑直向著張琢的咽喉處刺了過來!
“吟~!”
“當啷~”
所幸張琢剛剛已經歇息了片刻,其手腕輕挽間,手中的長劍瞬間便嗡鳴了起來。就在槍刃即將抵達他的咽喉處時,雪亮的劍身已然後發先至,並徑直攔下了疾馳而來的槍刃!
“叮叮當當~!”
一時間,長劍與槍身的碰撞聲不僅連綿不絕,炸裂出來的火星更是宛如雨下!
但很快,就在張琢逐漸度過了初時的不適應,且終於習慣了身上甲胄的重量後,就在其手中長劍的攻勢越發凌厲時,那杆長槍卻忽然抽身離去了!
“呼~!”
“不錯!你有此實力,在軍中已經足以擔任一個先鋒了!”
“吟~!”
在長槍離去的一瞬間,張琢的手腕只是輕輕一個晃動,長劍已然被其背在了身後!
而隨著那人的話音落下,張琢更是雙手抱拳對其行了一禮!
“左......”
“嗯?”
可就在張琢即將開口時,剛才與他交手的老者不僅雙目圓睜,一道明顯很是不滿的冷哼聲更是讓張琢只能快速改口!
“王爺爺,承讓!”
果然,就在老者從張琢的口中聽到新的稱呼後,他的一雙虎目不僅柔和了許多,就連那張滿是溝壑的冷峻面龐之上,更是悄然間多了一絲溫情!
“身手尚可,但劍上的殺氣終究還是不足!若有空時你可前去上黨尋我,到時候吾必定讓你體驗一下真正的沙場征伐!”
被張琢稱之為“王爺爺”的正是左庶長王齕,而他之所以會如此稱呼,完全是因為王烈!
王烈在加入鐵鷹銳士之前,其與張琢一樣,同樣也是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兒。但正如張琢是被王烈“撿”回來的一樣,其當初同樣也是被王齕所“撿”回來的!
而兩人唯一的不同之處,便是王烈當初因為沒有姓氏, 以至於他只能隨王齕的姓!
說實話,張琢之前根本就不知道王烈與王齕之間還有這種關系。
但自從一個月前王烈身死的消息徹底傳開之後,也許廢寢忘食修習武藝的張琢讓其聯想到了什麽,以至於其又一次在與“先生”敘舊之時,才終於將這一切與張琢挑明了!
但正如王齕事前所講的“醜話”一樣,就算他們兩者之間因為王烈而產生了某種交際,可這並不代表著張琢可以借此關系在鹹陽城中肆意妄為!
畢竟,他們兩人一個是秦國統率三軍的左庶長。而另一人,如今也只是一個有其名而無其實的“鐵鷹銳士”!
當然,張琢有時候也會在想他所缺少的或許只是一個“機會”。但殊不知,有時候這個機會對於那些渴望“功名”的人而言,卻顯得那麽寶貴!
“老王頭,他還差得遠呢!小琢現在才多大?還是等一兩年之後再說吧!畢竟......!”
初時,“先生”的話語中還帶有一絲調侃之意。可很快,其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語氣瞬間便低沉了起來!
說實話,張琢是知道其中隱情的。畢竟,自他被王齕認下的那一刻起,“先生”與他的那些老朋友們在交談時便已經不會再行避著他了!
更何況,如果再算上之前導致王烈身死的河外之戰,和不久前才被王齕所徹底佔領的太原郡。那麽此刻能讓“先生”如此揪心的事情,無外乎便是秦國的王病重忽然加重了!
但福兮禍兮,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新的時代才會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