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髓的要領是一股巧勁,舉重若輕,舉輕若重,剛柔兼濟,渾然入化。
想要達到這一層,不但需要強大的力量基礎,還需要對力量的細微控制,其本質是練習神經經脈,而人體的神經中樞就在後腦和脊柱骨髓,故曰練髓。
並且脊髓也是人體的氣血中樞,任督二脈之所在,所以練髓之後,氣血渾厚如汞漿,滋養肉身和精神,可以打破凡境桎梏晉級神通境。
不過練髓雖難,但練髓的發勁技巧,只要悟性足夠,普通人也可以掌握。
在秦天鉞看來,秦修一直依靠取巧獲勝,卻是把這股巧勁用了極致,而秦修這年齡,平日裡也不怎麽練武,一心貪玩,能在玩耍中掌握剛柔入化的發勁技巧,這不就是武學奇才麽!
若是假以時日,專心練武,必然能晉級凡境上層,成為真正的練髓高手,甚至有機會衝擊神通境。
可是一想到這小子的秉性,平時練武不是頭疼就是肚子痛,還喜好搞一些旁門左道的事兒,秦天鉞實在忍不住搖頭。
一個人的性格決定了很多事情,不喜好練武,心念意志不夠堅定,內功心法難以深刻,內息氣血不足,根本達不到練髓的基礎。
演武場中,武師也驚愕住了,一時間都忘了宣布結果,實在沒想到這麽簡單就結束了。
“咳咳!”秦修輕咳一聲,提醒了一下武師:“這一局是我贏的吧。”
武師聞言,這才回過神來,趕緊一聲高喝:“秦修,勝!”
這一刻,安靜的演武場,隨著這一聲“勝”字徘徊,徹底宣告了今天比武的結果,也宣告了進入龍象派的唯一名額。
在場的所有人,此刻都用一種臣服的目光仰望著秦修,強者為尊,勝者為王,秦修清瘦年少的身軀,似乎在這一刻變得高不可攀,再也沒人敢有絲毫不敬。
拜入龍象派就是一躍入龍門,正式踏入了統治者的階層,平步於萬人之上,順者生,逆者亡,執掌生殺,一個不敬的眼神就足以死罪。
秦修腳下放開了陳飛揚,陳飛揚爬起身來,兩眼血絲暴紅,滿臉戾氣猙獰,看著那些仰望秦修的人,陳飛揚的戾氣更盛。
在陳飛揚心裡,這一切榮耀本該屬於他,所有人本該向他臣服,但秦氏家族不公,處處針對他,剝奪了這本該屬於他的一切,卻給了這個廢物,而這個廢物還把他踩在腳下。
“啊……”
陳飛揚再次怒吼,戾氣衝天,死死的看向秦修,隨即轉身離去,心裡記下今天的仇恨,暗暗立誓,等他陳飛揚名震武林之日,定要踏平秦氏,把秦修挫骨揚灰。
高台上,秦天鉞抬了抬手,以示比武正式結束。
陸鴻銘和秦傲雄起身,旁邊弟子奉上錦盒,秦傲雄打開錦盒,取出一本文書遞給陸鴻銘,演武場的鼓聲雷動,氣氛肅穆,所有人無不敬畏。
陸鴻銘打開文書,一聲高喝:“秦修,上前聽封!”
秦修走上高台,合拳行禮。
陸鴻銘看了一眼秦修,雖然心裡想除掉此子,但也隻得先按照章程辦事,高聲宣讀文書:
“秦修,從此刻起,便是我龍象派內門弟子,賜白銀千兩,良田千畝,稅三百戶,封奉天兵武都尉。”
什麽是一躍入龍門,這就是一躍入龍門,封爵賜地,統民享稅,兵武都尉乃是奉天王朝的正式爵位。
雖然是武林亂世,但中域之地,明面上還是遵守奉天王朝的號令,不過王族勢力主要在中州,對南武林的統治力很弱,強者為尊,佔地為王,各方勢力自行分封,龍象派堪比是一方諸侯。
秦傲雄從錦盒裡取出銀票、地契、稅賦冊,以及兵武都尉的令牌,旁邊又奉上三個錦盒,這賞賜還沒完,陸鴻銘繼續宣讀:
“再賜玄鐵戰刀,九弦連弩,錦繡戰甲。”
上層統治不但壟斷武力,還壟斷了武器,禁刀不禁劍,禁弩不禁弓,禁甲不禁衣,而這三樣是龍象派的統一裝備。
掌握武力的強者,配上一身武器裝備,可謂是如虎添翼。
“族弟,接著吧。”秦傲雄把東西送到了秦修面前。
“多謝族兄。”
秦修淡然一笑,行禮拜謝,接過了封賜。
錦繡戰甲不是實物,而是一本文牒,因為上品戰甲都是量身定做。
秦修把玄鐵戰刀垮在腰間,九弦連弩背在身後,又把一千兩銀票收進了衣兜。
其余東西,讓侍衛幫忙拿著,他心裡還惦記著城主寶庫裡的那個物件。
轉頭看向秦天鉞, 一臉微笑的說道:“鉞叔,你先前有言,還可以在城主寶庫裡挑選一件寶物。”
秦天鉞忍不住皺眉頭,這小子平日練武不認真,討要封賞倒是很積極,說道:“不急,先到城主府,為你擺宴慶賀,實在沒想到,你小子能勝出。”
秦天鉞起身,侍衛列隊引路,返回城主府。
城主府早已安排好了酒宴,秦修不喝酒,飲食也有自己的規律,隨便應付了幾口,便要去寶庫選寶。
秦天鉞隻得帶著秦修去了城主寶庫,寶庫裡主要存放的是武器、戰甲、藥材、絲綢、金玉珠寶,以及一些收藏的神兵寶甲和奇珍異物。
進入寶庫,秦天鉞直接找出一個精美的盒子,取出一柄匕首給了秦修。
“這柄匕首乃是千紋鋼鑄造,價值千金,削鐵如泥,一般甲胄難以抵擋,你小子的身法靈活,這柄匕首就給你防身吧。”
秦天鉞覺得秦修太小了,不會挑選,所以幫秦修選了一件適合的。
秦修打量一眼匕首,長約一尺,匕身寬三指,篆刻優美紋理,材質透著金色,匕形成流線梭形,並且削鐵如泥,算是達到了神兵寶甲的級別。
不得不說,秦修也很中意這把匕首,不過這寶庫裡還有讓他更感興趣的物件。
“鉞叔,我對這些刀刀劍劍的不感興趣,能不能換個別的?”
秦修一邊說著,一邊往寶庫裡面走,對那些神兵寶甲都不屑一顧。
秦天鉞看著這一幕,不由得搖頭,越來越覺得這小子難成大器,說道:“罷了,你自己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