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自行車的加持我很快便來到了學校,將車子小心翼翼地推到了學校周邊專門存放車子的地方。
存放車子後我拿到了一個非常精致的柱子吊牌,我將它收入囊中。
可剛走出去就遇到了張國,他身邊三兩成群的小混混都還叼著煙,懷裡摟著的女人我認識。
是我現在的同班同學,李珍珍。
他一把拉住了我的馬尾,“叫花子,昨天我看到你上了一輛車,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當上小三了?”
張國懷裡的女人也上下打量著我,盡管我已經盡可能的讓自己變成小透明了,可她還是叫出了我的名字。
“余生花?”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張國也站到了我面前:“你都上車了,聽他給了你多少錢?”
我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話,他卻越說越來勁:“上床的錢,該不會是去買自行車了吧?”
他看了看我攥緊的拳頭,那正是我存放車子的吊牌,只有兩個一樣的才能把車子騎走。
張國露出了興奮的表現,“你這車子借我騎兩天唄,畢竟同學一場對不對。”
他一步一步朝我走來,最終將我逼向了牆角。
我顫顫巍巍的開口道:“車子是我爸爸新買的,不見了他會打我的。”
張國露出了一口大黃牙,嘴裡的煙味也飄到了我身上,非常難聞。
“信不信我將你當小三的事情告訴所有人?”
我也急了,原地大吼了一聲:“都說了那是我爸爸!”眼淚也不爭氣的打濕了眼角。
李珍珍拉扯了一下張國的衣角:“差不多行了,她成績很好的,告訴老師的話我會受連累的。”
張國停了下來,陰冷的說道:“珍珍你不是不想上課嗎?咱們出去玩吧?”
李珍珍雖然學習不怎麽樣,但也被張國的話嚇到了:“逃課是會被請家長的。”
“那又怎樣,到時候就咬死家裡沒人不就好了。義務教育而已。”
說完便將拉扯起我手裡的吊牌:“叫花子,我勸你識相點,車子就當是孝敬我了,不然有你好受的。”
那是父親在外打工這麽多年來才給我買的,我拚了命的與張國爭奪起來。
大不了魚死網破,自行車也不能落到他手裡。
下一刻我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張國給了我重重一拳。
倒在地上的我,吊牌也掉落到了旁邊,他撿起吊牌後還不忘朝我腹部補上幾腳。
疼痛感充斥著我全身,我不斷的大喊大叫,周圍也引來了許多圍觀的人。
我像是看到了希望,可張國沒有因人群的聚集而離開。
他站在原地指著我朝著人群喊道:“這是初一三班的余生花,昨天上了一輛黑色汽車,要知道在咱們這個地方誰家有條件可以開的上汽車,他去給別人當了小三。”
張國的一番話讓我瞳孔擴張,我焦急的為自己辯解:“那是我爸爸。”
“你爸爸都幾年不在家了?小學的時候就沒人見過了,現在你說那是你爸爸誰信啊。”
他站在了道德的至高點不斷諷刺著地上的我,“要知道她現在才初一,這麽小就去破壞別人的家庭,我們是不是該教訓教訓這個小三。”
人群中一個小姑娘推著車子走進了車棚,出來後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我。
“我說,咱們凡事都要講證據吧,你怎麽證明她就是小三了?”
她是我們班上的女班長於七,人們雖然討厭聖母,當你身處危難的時候能乞討的也只有人群中走出一個聖母。
張國斬釘截鐵的打斷了於七的話,看向了站在他身邊的兄弟:“你們說她是不是小三?”
不出意外,周圍大部分都在為這個混混頭子說話。
我真的沒有犯什麽彌天大罪,為什麽所有人都這麽對我。
張國在人群中指著於七的臉喊道:“你這麽替她說話,難不成你也是被包養的小三?”
聽到小三這個詞她瞬間紅了臉,於七給我的感覺本就是富家千金,在那個本不富裕的地方衣著得體,顯然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於七羞愧的丟下我跑進了學校,眼看馬上就要上課了,我從地上爬起來撲向張國:“還我的吊牌。”
“你的?這明明是我朋友李珍珍的。”
我惡狠狠的看向李珍珍:“是你的嗎?”
可我低估了這群人的底線,李珍珍半天沒有說話,反而朝著張國點了點頭。
這個身高不到一米六的男生真就有如此魅力,讓一個女孩跟著他犯錯誤嗎。
我搞不懂。
周圍聚集的大多都是學生,周圍幾家門店的老板也出來看熱鬧,也只是看看熱鬧。
張國再次將我踹倒, 走進了車棚。
給我吊牌的是一個老太太,張國將吊牌遞了過去,老太太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指向了自己車子。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這荒謬的一幕,“我從這裡走出去還沒五分鍾,你就把我的車子給了他?”
駝背的老太太坐在躺椅上瞥了我一眼:“我隻認吊牌。這裡有那麽多學生都要停車,我怎麽可能記住那麽多人?”
我爸爸給我的自行車丟了,他不可能還回來的。
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失落的走進了校園。
班級裡老師已經站在講台上開始講課,我在門口站了半天,等到老師停頓的時候我才敢敲門。
果不其然,我被老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這種感覺真不是滋味。
我就這樣在教室門口聽完了第一節課,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座位後,此起彼伏的議論聲不斷在耳邊嗡嗡作響。
“你們聽說沒有,咱班的叫花子在外面當小三被人抓住了。”
“什麽時候的事情,給我講講?”
“今天早上……聽說於七還是從犯呢,班長藏得也是夠深的。”
閑言碎語終究還是傳入了於七耳中,她趴在桌子上哭了一會兒,我心裡很不是滋味。
本想上去安慰一下於七,還不等我站起身,她便走到了我面前怒吼道:“你當小三為什麽要扯上我!”
她的聲音很大,讓我一下子就愣了神,“我只是從那裡路過,你卻說我也是被包養的,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話音剛落,一巴掌就落到了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