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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金香傳奇:真實的幻影》第六章 青梅竹馬(下)
  陳蕊對賈甄經歷過的每一次“超能力事件”都清清楚楚,因為她曾逼著對方把“一切”都告訴給她。

  其中,賈甄的超能力的第一次發動是在他7歲收到人生第一份生日禮物的時候。

  由於賈甄的爸爸是個“工作狂”,和家人相處的時間極其有限;他的媽媽是個閑不住的人,也對賈甄的關注不多,所以這樣的家庭氛圍導致了賈甄在上小學以後才迎來了自己的第一場生日宴會,也在那時收到了自己的第一份生日禮物。

  而直到現在賈甄都不是很期待過生日、收生日禮物這種事,可能就是因為那一天的記憶:

  賈甄的爸爸遞給他一個“親親蝦條”的紙箱子,同時用帶著抱歉的口氣說:“我還沒有來得及好好包裝這個禮物,但是一定能給兒子你一個驚喜,這個禮物可是我托去國外出差的同事買回來的,非常貴而且你一定會喜歡的。”

  正當賈甄將要打開紙箱,取出自己的生日禮物的時候,突然就看到了一個和他同齡的小男孩兒——“幽靈三號”伽瑪出現在他的面前,賈甄被他嚇了一大跳:

  那一刻,賈甄爸媽的眼神與微笑,身側飯桌上的蛋糕蠟燭的火苗與飯菜散發的蒸汽統統定格了,不遠處電視機的聲音也在瞬間暫停了,賈甄的世界裡只有他自己和第一次出現的伽瑪還能活動,而對方正在低頭擺弄著一個玩具。

  被嚇到的賈甄過了好一會兒才敢於探頭看向伽瑪手中的玩具:那是一架白色為主的顆粒感的飛機模型,線條流暢,而且,機身上似乎蒙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等到伽瑪消失,時間繼續,賈甄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賈甄的爸媽以為兒子僅僅是因為激動才略顯呆滯,他們催促賈甄打開箱子。然後賈甄看到了一個透明的硬塑料包裝袋,包裝袋裡面是許多細碎的亮晶晶的零件。

  “呵呵,猜猜這整整一千個小零件能拚成什麽東西吧?”賈甄的爸爸用賣弄的語氣問。

  “是一架飛機嗎?”賈甄問。

  “呃……”爸爸尷尬地撓了撓頭。因為那確實是一架飛機模型,“兒子你怎麽知道的?哦,我知道了,是你媽媽不小心告訴你了吧?”

  賈甄確定:並沒有。

  賈甄用一個下午組裝好的飛機模型後來就放在了他書櫃的頂層,賈甄在家每時每刻都能看到它,但是賈甄卻有點兒害怕它,因此不願意再拿下來玩,以至於本來亮晶晶的模型上面漸漸有了一層灰塵。

  就像被伽瑪玩的時候一樣。

  “一號超能力事件的出現,原因很可能是我爸或我媽在送出禮物前無意中有所透露,或者‘雖然我和我爸相處時間不多,但是他非常了解我的喜好,同時我又真的很喜歡飛機’之類的某種原因讓我在打開箱子前於腦海中形成了飛機模型的想象,而我的想象又恰好和最終拚裝而成的實物極其相似罷了。”這是賈甄早就想好的說法,至於當時看到過的“飛機上的灰塵”這種細節就被他忽略了。

  “這個倒是也說的通。繼續。”陳蕊點點頭表示接受。

  賈甄的媽媽有一天晚上臨時有事不能回家給他做飯,打電話和賈甄說讓他去陳蕊家蹭飯,賈甄剛敲了陳蕊家的門一下,門便打開了。

  “小朋友你好,你是誰家的孩子呀?”一個身材嬌小但比當時的賈甄和陳蕊都高很多的大姐姐——“幽靈一號”曹螢(第一種版本)端著一碗很香的泡麵走出陳蕊家的房門並對賈甄打招呼。

  當時賈甄已經經歷過伽瑪和一個啞巴大叔的兩次“洗禮”了,但還是吃驚到定在了原地。

  “哎呀,這是哪裡呀?我怎麽突然就出現在這裡了?”曹螢很快也有了一臉吃驚的表情。

  兩個搞不清楚狀況的人“對峙”片刻後,一個消失了,一個發覺面前的門還是緊緊閉著的。

  賈甄冷靜之後,重新敲門,這次卻始終沒有回應了。於是賈甄只能返回自己家找吃的,找了半天只找到了幾包方便麵。

  陳蕊一家三口晚上不在家的情況非常少見,而且她們家出遠門時總會和賈甄一家打個招呼。等過了幾天賈甄才知道,那一天陳蕊的奶奶突發疾病,於是一家人急匆匆的回老家去了。

  ——三號超能力事件。

  “那回有可能是我聽到了你們一家出門的動靜,但是沒當回事,但是我的一部分腦子當回事了;同理,我其實知道我家裡只有方便麵可以吃,所以‘條件反射’一般‘聞’到了味道,幻想出了別人在吃泡麵的畫面。”賈甄說。

  “很牽強,但是也有點道理。繼續。”陳蕊微微皺起了眉頭,心裡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但是說不出來。

  賈甄和同學去春遊,看到一顆被鋸斷的大樹的樹樁,有人提議數年輪前大家猜測一下大大樹的歲數,同學中有說50的有說100的,賈甄則隨口就道出了一個準確的數字。等到大家認認真真且足足數了3遍以後,竟發現年輪和賈甄說得數字相比一圈不多也一圈不少。

  “喂,你猜的好準啊。不會是你以前來過這裡吧?”

  “沒有啊,只是我有超能力罷了。”

  “啊哈哈,你就裝叉吧。”

  其實賈甄確實數過了,他是和一個坐著輪椅的白裙姐姐一起數的。

  那個白裙姐姐自然也是一個幻影。

  ——十號超能力事件。

  “你那個聰明的‘潛意識’根據樹樁的粗細還有一些什麽別的已知條件判斷出了年輪的數目?”陳蕊試著問。

  “嗯,我就是這麽想的。這件事只能說明我估算的比較準罷了。”

  “什麽鬼,那你也太準了吧。”

  “就和一些精神病人一樣嘛,說不出理由,但就是能做到。”

  “我還是無法相信,你的這個思路有很大的問題!”當陳蕊發現賈甄的新“理論”似乎真的可以解釋超能力的原理時,不禁有些生氣起來。

  “你是不願意相信吧?”賈甄自然能感覺到陳蕊的情緒變化,“超能力這種事確實很有趣,但是,這個世界又怎麽可能真的會有……”

  “怎麽不會有?”陳蕊的聲音陡然高了起來,“你……我……總之,你這麽說不公平?”

  “不公平?”賈甄不解。

  “哎呀,”陳蕊雙手使勁撓頭,“你回家學習去吧,我想一個人好好想一想。”

  賈甄知道陳蕊現在的情緒有些糟糕,他自己也有一些說不清楚的煩躁和失落,所以只能聽從對方的“逐客令”說:“好吧。”

  賈甄回去以後,陳蕊果然陷入沉思,她的性格和賈甄不同,賈甄可以放著一些問題不管而去做另外的事情,但是陳蕊沒辦法輕松轉移她自己的注意力,更何況是“賈甄的超能力”這個令她非常非常在意的事情。

  而賈甄雖然想出了這麽一套貌似可以解釋發生在他身上的“超能力事件”的“精神病人”理論,但是聯系到他的“精神疾病”的第二種病症,說服力就顯得沒有那麽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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