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根結底,教廷的公信力下降嚴重,如果教廷公信力足夠,甚至可以當著聖城子民的面以莫須有的罪名逮捕阿德裡亞諾,聖城子民到時候也會拍手稱快。
宗教裁判庭的地牢內,阿德裡亞諾被綁在架子上,其余的幾名屬下則被分開,避免串供。
鐵衛們正在對幾人刑訊逼供,慘叫聲此起彼伏。
讓罪犯吃點苦頭很有必要,所以羅蒙就一直站在宗教裁判庭的入口處。
過了一會兒,塔利亞香汗淋漓,額前的汗水將幾根發絲沾染在額頭上,顧不上這些,她神色欽佩,語氣帶著喜悅。
“陛下,有幾人招了,您猜的沒錯,這個團夥不止被抓的這些人,還有一些人藏在聖城內。”
此前回來的路上羅蒙向塔利亞提醒過。
阿德裡亞諾的組織能夠鼓動聖城的大量子民參與暴動,絕不可能總是親歷親為,那樣拋頭露面太多,危險性太高,效率也太低了,除了謊言之軀的超凡力量,肯定還有大量的爪牙存在。
“立刻派人去抓人,如果宗教裁判庭的地牢裝不下,就帶到神聖武裝的普通大牢去。”
塔利亞揚了揚手,立刻有三名聖殿騎士過來,你吩咐了一番之後三名聖殿騎士火急火燎的離開。
“還有什麽進展嗎,阿德裡亞諾有沒有上線?”羅蒙皺著眉頭繼續追問。
除了向下延伸,抓捕爪牙之外,還得向上求索。
阿德裡亞諾冒著風險帶著自己的屬下來到聖城鼓動聖城子民暴動,首先財力上需要有人來資助,所以不排除這家夥上面還有人,是受了某位大人物的指示來動搖教廷根基的。
“陛下,阿德裡亞諾的屬下隻交代了這些,沒有其他信息。”經歷了此前的事情,塔利亞的態度正在轉變,每一次教皇陛下都做對了,質疑和抗拒正在松動,她恭敬回應:“至於阿德裡亞諾本人目前還沒有開口吐露一個字,刑具已經輪了一圈了。”
還真是個硬骨頭,竟然扛住了那些刑具,羅蒙有些佩服這家夥的忍耐力。
如果阿德裡亞諾真的還有上線,為了保證安全恐怕也是單線聯系,就是說只有阿德裡亞諾知道上線的身份。
這時候一人被宗教裁判庭的聖殿騎士帶來。
“陛下,您找我?”馬克西·米裡安好好在凱旋宮的舒適房間內好好睡了一覺,這是他入獄以來睡的最舒服的一次,而且起來之後又吃了一頓更豐盛的美食,這會兒手腳的鐐銬已經去掉,換了一身舒適的新衣服,狀態恢復了不少,到了近前立刻恭敬行禮。
“恢復的怎麽樣?”羅蒙關心了一句。
“陛下,我已經沒什麽問題了,有事您盡管說。”馬克西·米裡安隻想繼續表現,能夠維持此前享受的優渥生活條件。
羅蒙看了一眼馬克西·米裡安身旁跟著的幾名宗教裁判庭聖殿騎士。
“你們退下吧,不用看著他,他是我的屬下,不是囚犯。”
幾名聖殿騎士一怔,看向塔利亞。
“陛下說了,你們去吧。”塔利亞對異教徒的偏見也消失了大半,猶豫了一下開口示意。
等聖殿騎士們離開,馬克西·米裡安神色激動,看著眼前的年輕教皇。
“您……您剛才說……我不再是囚犯,是您的人?”
“沒錯,我暫時赦免你的罪,你現在是我的屬下,以後你可以住在凱旋宮的客房裡,除了不準在聖城內自由活動,基本上和正常人一樣。”羅蒙拍了拍馬克西·米裡安的肩膀,面帶笑意回應:“期待你以後的表現。”
士為知己者死,籠絡人心對於羅蒙來說輕而易舉。
馬克西·米裡安激動的眼眶通紅,虔誠跪在地上。
“陛下,馬克西·米裡安是您的一條狗。”
教皇的話等同於他跟宗教裁判庭的地牢說拜拜了,雖然不完全自由,但比馬克西·米裡安想要的還多。
“我不要狗,我要的是盟友。”羅蒙將馬克西·米裡安扶起來,目光灼灼:“別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一旁的塔利亞抿了抿,最終還是沒說什麽。
“走吧,進去看看。”
羅蒙帶著馬克西·米裡安和塔利亞兩人進入宗教裁判庭的地牢刑房內。
阿德裡亞諾已經不成人樣,像一條死狗一樣綁在刑架上。
示意暫時停止用刑,羅蒙走上前,看著阿德裡亞諾胸口閃爍著紫色光芒的怪異盾徽圖案,觀察著盾徽邊緣,邊緣是84多個紫色光點,代表阿德裡亞諾作為超凡神祗:謊言之軀的初代門徒,為其塑造了84座雕塑。
如果不出意外,這些雕塑應該存在於那些人跡罕至的隱蔽之所,否則早被國王們推倒建立自己所信仰的超凡神祗雕塑了。
“阿德裡亞諾,我承認你是個硬骨頭,只要你交代你受何人指示來聖城,還有你所信奉的超凡神祗84個塑像點的具體位置,我可以秘密放你離開聖城。”
阿德裡亞諾慘笑了一聲。
“告訴你84個塑像點,然後你會推倒,變成教廷的天秤聖像,為了防止我離開之後暴露那些聖像點的位置,你必定會殺了我,怎麽會放我離開,至於受誰指使,無可奉告。”
這家夥的腦子不笨,羅蒙的確不可能活著放走此人,不過也不算聰明。
“這麽說你真的是受某個大人物指使來聖城的。”羅蒙莞爾一笑。
阿德裡亞諾一怔,知道自己意外暴露了一點信息,惡狠狠瞪了一眼年輕教皇。
“聖像點位置只有我知道,就算死你也別想從我嘴裡得到半點信息。”
說完發出得意笑聲,隨後徹底閉上了嘴。
“是嗎?這麽有自信?”
羅蒙原本也沒有打算阿德裡亞諾真的會透露什麽信息,回頭看向馬克西·米裡安。
“你的真言主母能夠迫使他開口嗎?”
真言主母?
原本得意的阿德裡亞諾聽到這句話, 順著教皇的目光看向馬克西·米裡安,神色瞬間開始緊張起來。
“你是真言之母的初代門徒?”
馬克西·米裡安看著對方胸膛謊言之軀的盾徽邊緣,無視了阿德裡亞諾,看向羅蒙難為情的搖了搖頭,但是也不敢說不行。
“陛下,我信奉的超凡神祗:真言主母只有54座雕塑,比他少的情況下很難得手,我可以勉強試一試,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這句話讓刑架上的阿德裡亞諾再度興奮起來。
“54座塑像的真言主母信奉者,你為什麽不對可憐的教皇陛下說真話,哈哈,完全沒有機會。”
被戳破的馬克西·米裡安面色難看,都不敢去看教皇的臉,生怕對方認為自己沒用,取消了自己的待遇。
羅蘭略一思索,適時開口。
“我用光明聖印的超凡力量壓製他的謊言之軀超凡力量,然後你使用真言主母的超凡力量,這樣應該可以吧?”
馬克西·米裡安和阿德裡亞諾同時一怔。
“陛下,我沒這麽試過。”馬克西·米裡安難為情的如實回答。
而阿德裡亞諾卻大喊大叫。
“沒有用的,別白費力氣了。”
看到阿德裡亞諾的反應,羅蒙松了一口氣,信心十足。
“你這麽緊張,看來應該是有用的,感謝提醒。”
沒想到自己的舉動又出賣了自己,阿德裡亞諾呆若木雞,隨後完全沒有了此前的風度,對著卑鄙的教皇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