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整座島嶼很困難,可一旦將目標鎖定在一座山峰頂部,那事情就變得很簡單了。
幾人很快在火山口附近找到一條延伸向下的裂縫,感知到其中散發的源力波動。幾人的出現很快驚動了守衛在洞口附近的蛇人。
“滋……”“滋……”“滋……”
一團團墨汁一樣漆黑濃稠的黏液,雨點般打過來。
眾人自然早有防備,各自施展手段抵擋,一時間各色光芒浮現,將腐蝕性黏液擋下。
海森堡身後那一對白色菱形能量體組成的羽翼,合攏將其護在當中,仿佛一個巨大的白色的繭。幾團腐蝕性粘液落在上面發出滋滋響聲,卻絲毫沒有影響到裡面的施術者。
“哼”
只聽裡面傳來海森堡一聲冷哼,白繭表面疾射出去數十道白色菱形能量體。
咻咻咻!
梭如雨下,鋪天蓋地的一道道淡白色的光芒仿佛要把空氣撕裂,饒是那些蛇人動作迅捷無比,也難以完全避開,一旦被擊中,蛇人身上的鱗片在白色菱形能量體起不到絲毫防護作用,頃刻間就有數條蛇人殞命。
眾人在海森堡的帶領下,紛紛開始還擊,一時間梭、刃、爆彈接踵而落。
然而眾人中聲勢最浩大的,還不是海森堡那張曾經擊殺過正式煉金術師的二星卡牌,反而是那對看起來不怎麽靠譜的弗雷德兄弟。
這對雙胞胎兄弟,各自從戒指中取出一枚透明水晶球模樣的煉金道具,注入源力之後,兩枚水晶球懸浮於二人頭頂,並迸發出耀眼的藍色電光,一道足有手指粗細的電光束,將兩者連接成一個整體。
兩兄弟心有靈犀、配合默契,遙控著頭頂的煉金道具之間那一束藍色電光,不停的向下面的蛇人發射閃電。
電光火石之間,自然無從閃躲,很快守在洞口的蛇人就留下一具具燒焦的如同黑炭的屍體,往洞穴深處狼狽逃竄。
眾人立刻降落在洞口,追殺進去。
林蒙走在最後面,看著黝黑的山洞莫名有些發怵,本打算披上匿跡鬥篷,可是突然想到那些蛇人的眼睛與常人不同,似乎是能看破匿跡鬥篷的隱身。
於是將蜉蝣-四十九凝具的七枚能量球,排布在上下前後左右中,形成一個八棱菱體防禦矩陣,頂著眼下最強的防禦手段,小心翼翼地跟在眾人身後,走進洞穴中。
洞穴中光線昏暗、怪石嶙峋、偶爾還有人類和動物的骸骨,到處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息。
普通人沒有充足的照明,肯定寸步難行。好在眾人都是施術者,紛紛展開感知探路,倒也沒有什麽麻煩。
在感知清晰的反饋中,林蒙能夠“看”見,四周隨處可見的人工開鑿過的痕跡,這些顯然是島嶼上那些異端神祗的信徒的傑作。
篆刻著異端神祗圖騰的石柱、類似祭壇的石堆……洞穴盡頭一條蜿蜒向下石頭台階,出現在眾人面前。
“看來那些蛇人都躲到這裡面了,要把它們徹底消滅掉,不然以後還會威脅到島上的普通人。”
海森堡率先走了下去,他將白色菱形能量體組成的一對羽翼擋在身前,隨時提防著前面的蛇人反撲。
林蒙卻覺得有些不對勁,按照湯瑪士館長的說法:這些蛇人是被一種棲息在某種蛋形化石中的、類似四足海星的異種抱臉寄生後,慢慢產生變異的普通人。
如果這裡真是蛇人的巢穴,那麽應該有大量的那種蛋型化石才對。
難道,海森堡沒有從湯瑪士館長口中得知這一情況嗎?
那枚古代施術者遺留的金屬球還在自己手中,林蒙不想暴露自己那晚去過大都會博物館的事情,也就沒有辦法出言提醒其他人。
眼見,眾人已經跟著海森堡走下石階,他也隻好趕緊跟上。
沿著石階往下,越往裡走,越是隨處可見零星散落的骸骨,每一具骸骨上,都保留著與正常人類迥然不同的生理特征。
七人的隊伍,開始刻意的放慢腳步,五位男士心照不宣的,將兩位女士拱衛在中間的位置,提防有可能從某個角落中偷襲出來的蛇人。
可等到眾人終於抵達了解體的出口,也沒有遇到一條蛇人,反倒是被出口外的景象,震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只見微光照耀的洞穴中,密密麻麻地堆砌著大量畸形變異的人類骸骨,它們散落在那些封塵已久的、仿佛還沾有斑駁血跡的祭壇之間。
這些骨骼的主人生前似乎長期被圈養於此, 並承受了不同程度的、毫無人性的改造實驗,都有著明顯的退化、變異痕跡,有些甚至從直立行走的人類,退化成某種原始的四足牲畜。
一些骨骼散落於洞穴邊緣,似乎是出於對某些事物的極度恐懼,他們臨死前還保留著掙扎的姿態。
讓人不敢去想這些年來,發生在這座島嶼上究竟發生過怎樣慘絕人寰的暴行,這是一種人類文明絕對無法接受的暴行,無窮的怨念、惡煞、殃瘴……都在這個地下魔窟中滋生、擴散。
為了防止蛇人的偷襲,大家都將感知散開,這讓洞穴中的一切細節,都以一種比親眼所見還要清洗徹底的方式,呈現在眾人的腦海中,留下一段無法抹去的記憶。
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阿加莎夫人臉色蒼白的向她之前並不怎麽虔誠信仰的曙光女神禱告,喬莉亞女士甚至忍不住扶著岩壁乾嘔起來。即使是一貫面容冷峻的土著男奎帕,也小聲嘟囔著,似乎是在用某種林蒙聽不懂的土著語言,向他們土著信仰的祖先英靈祈禱。
林蒙也覺得有些惡心,但是他更覺得差異,因為他的感知已經掃過整個洞穴,卻沒有找到那些使普通人變異成蛇人的蛋型化石,先前那些蛇人也不見了蹤影。
整個洞穴之中,只有他們六人的源力波動。
等等……六個源力波動!不是七個人嗎?
林蒙接著能量體發出的微光,掃視一圈身邊諸人,發覺一直走在最前面的海森堡不知何時不見了。
就在林蒙正要出聲提醒眾人的時候,一聲慘叫忽然傳來,眾人都吃驚的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