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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宋的拐點》第25章大宋好官
  第二天,戰鬥號角又在清晨吹響,這回真龍軍步槍軍棄馬步行至距城兩百五十米處,仍處於步槍的有效射程,卻避開了金國火炮的殺傷范圍,而步槍兵的腳下,則趴著十幾名狙擊手,時刻準備著定點消滅露頭的金軍火炮手或觀察員。另外擲彈兵則不再輕易走到城下了,而是站在步槍兵身後等待命令。距城五百米處是兩個旅的一百門迫擊炮,整齊排列。

  隨著嶽飛一聲槍響,攻城開始。

  只聽痛痛痛的一陣炮彈發射的聲音,炮彈高高拋起,然後又以優美的拋物線姿態,落到蘭州城牆上,首先被炸毀的就是正門的城樓,以防金兵有人站在城樓上指揮。

  幾輪炮彈過後,基本上城牆都被炸了個遍,不時看到刀槍炮管及金兵屍體甲胄被炸彈掀起,然後到處散落。

  隨後,嶽飛又打出旗語,迫擊炮開始調整角度,向著城內方向依次縱深犁去,重點照顧了城門的縱深方向。這時少數步兵跑步接近城牆,對著城佐不時的開火壓製,見沒有人露頭,擲彈兵開始跑到城下投擲手雷。這時候偶爾開始有人露頭,準備還擊,可剛一站起,五百米開外的狙擊槍響起,每一個露頭的都被點名消滅。而後,先登部隊拿著梯子開始登城,而擲彈兵則是集中幾人,一塊對著城門開始投擲手雷,試圖轟開城門。不過明顯手雷威力太小,沒有炸開厚重的城門。

  趙諶一看笑了,就該如此。

  一個小時後,先登部隊已經佔領了城頭,再過十分鍾,厚重城門打開,撥到速射模式的士兵,則開始三三組合,顧著左右前方,開始進程開始巷戰模式。而遇有可疑的房間,則揮手一指,擲彈兵的手雷很準確的就把手雷扔進去,而後再有三人小組進屋搜索。

  趙諶一看這種戰術,正是以前他在真龍灣教授過的現代作戰的巷戰模式,看來這些驕兵悍將終於開竅,不再自以為是了。

  很快,騎兵部隊開始進城,直衝後門,可還是沒能攔住所有逃跑的金兵,隻得留下一團人守住城門,然後兩個神兵團騎兵順著官道不停的追下去。

  兩個小時後,城內槍聲停歇,應該大局已定。這時嶽飛跑過來報告,蘭州城已經拿下,請殿下入城。

  趙諶微笑同意,在警衛團保護下,進入蘭州城的府衙。府衙門口的廣場上,有大批被綁的金兵跪成一大片,看他們的臉上露出茫然的神情。

  等到了府衙坐下,嶽飛匯報,金軍高級將領全部逃脫,只有低階軍官留下,有少許被俘,但投靠金國的宋人倒是俘虜了不少,看殿下是否召見?

  趙諶也想看看這些投降的宋人到底是何等面目,於是點頭同意。嶽飛衝著外面招招手,很快,士兵押著一眾身著金國官服的官員進入堂內,低頭跪拜。

  “堂下何人,自己報上職務、姓名!”嶽飛高聲喝道。

  而下面眾人則是由官職大小依次發聲。

  “罪臣蘭州知州黃敬堯,見過太子殿下。”

  “罪臣蘭州同知王治序,見過太子殿下。”

  “罪臣蘭州通判楊善桐、錄事、司戶、司理、司法參軍,見過太子殿下。”

  呵呵,倒是挺全,可以組成一個衙門了。

  “黃敬堯,我來問你,在金國佔領之前,你等在大宋任何職務?為何沒有抵抗金兵反而投靠他們,又做了哪些殘害百姓之舉,如實道來,我會命人一一查實。”

  “回殿下,罪臣是崇寧年間的進士,於宣和七年(1125年)來到蘭州任知州,底下眾人皆為蘭州州府的原班官員。靖康二年,金兵攻打臨洮府,我們州府上下齊心協力,加上原有府兵,共派出三萬余軍士參加臨洮府保衛戰,然而臨洮府還是在年中失陷,更可氣的是,統軍將領王佑讓我的府兵抵抗金兵,他卻帶著自己私兵逃回大宋,導致頑強抵抗的蘭州子弟死的死、殘的殘,還有些被俘的被迫參加了金兵。”說到這,黃敬堯竟雙瞳泛紅,眼角滴淚。

  “很快,金兵押著蘭州的傷兵攻到蘭州城下,期間他們也從向下抓捕了大量百姓。金將婁室告訴我,若是投降,則城內可保,城外百姓傷員也可活命,若是抵抗,則先殺傷員、再殺百姓,然後攻下城池後屠城。”說到這,黃敬堯嘴唇哆嗦,很是激動。

  “當時的城內已無兵器,全部都運去支援臨洮了,府兵也一個不剩,只有百余名衙役和老弱婦孺,這些人如何抵擋如狼似虎的金兵?更何況還有那麽多的傷兵和鄉下百姓在他們手裡。於是我們府衙官員商議後,決定投降,寧可汙了我們自己的名聲,也要保下百姓的性命,就這樣,蘭州城並未抵抗,直接開城投降。之後完顏婁室讓我等繼續留任,治理百姓,但無任何軍權,哪怕隊長也是金人擔任。他們也開始大肆搜刮百姓糧食財產,而我等能做到的最大程度是仍讓他們不致餓死或被金人找借口殺死。”

  黃敬堯停頓下,稍稍平複下情緒,

  “這次太子殿下率軍攻城,我等並不知曉,最早還以為是西夏或吐蕃來犯,等打完一仗聽金兵炫耀,才知道是大宋太子的軍隊。若是早知道,我定會想辦法告知城內的軍事部署情況。”

  嶽飛等將領又不住的陣陣臉紅。

  “我等投降金國,從未主動去欺壓殘害百姓,只不過確實幫金兵搜集了不少財物糧草。所以我等有罪。”

  趙諶一聽,這哪是有罪呀,這應該是護民有功呀,不禁一陣動容。但還未調查清楚,所以並未表態,衝著鄭明、李景明兩人點點頭,他倆會意,很快走出衙門。

  趙諶又問,金軍最大的將領何人?兵力如何?

  黃敬堯說道,“金軍是完顏婁室,第一仗他在城頭指揮全程,這回作戰,他在城頭呆了一會兒,當宋軍開始開炮炸毀城樓時,他就下了城頭,帶著金兵嫡系約一萬余人跑了,隻留下低層金兵帶著收編的宋人大概三萬人抵抗。我們沒有給金兵提供任何助力,反而偷著勸告宋家子弟,不要抵抗。”

  “那麽你們為何不跟他們一塊兒跑呢?沒準還能繼續跟著他們做官呢。”

  “回殿下,我們投降金國,是為了保護蘭州百姓,不是為了當金國的官,所以我們不會離開蘭州。”

  趙諶又詢問了一些其他情況,這時兩位政委回來了,看了一眼官員方向,然後衝著趙諶點點頭,表示調查情況跟黃敬堯說的無二。

  這時,趙諶臉上開始泛起了笑意。他離開座位,走到大堂,然後親手解開捆綁一眾官員的繩索,誠懇的大聲說道:

  “黃知州,我錯怪你們了, 如此看來,你們不僅無過,反而有功,是你們忍辱負重、委曲求全才保住了全城百姓,所有人都該感謝你們,你們是大宋官員的榜樣,是大宋子民的保護神,向你們致敬1”說著,趙諶舉手敬了一個軍禮,堂內其他將士也都同時對著剛才的罪人,現在的功臣真誠致禮。

  這樣,趙諶任命黃敬堯班子繼續保留原職,待攻下臨洮府後全部提拔他們,掌管熙春路。然後他們也迅速進入工作狀態,幫著南路軍打掃戰場,甄別犯人,安撫百姓等事宜。

  很意外的是,黃敬堯提供一條消息,在蘭州榷場周邊的馬場裡,還有金軍圈養準備自用及交易的兩萬匹戰馬,我軍應及時予以收繳利用。

  趙諶聽聞大喜,親自領著眾將去馬場查看,果然有一部分是金兵特有的品種,一眾高大健碩,一眾輕盈靈巧。這讓趙諶又想起了後世歷史中描寫的金軍鐵浮屠和拐子馬。於是趙諶對著馬匹,跟嶽飛等眾將講述了一遍鐵浮屠和拐子馬的作戰特點,要求眾將務必引起重視,並思考冷兵部隊碰上後的應對之策,當然,神兵部隊若是貿然遇上,因為這些從戰馬到騎兵渾身的強悍防禦,可能也會打神兵部隊一個措手不及。

  對於這些白得的優質戰馬,趙諶全部讓嶽飛支配,隨著逐步繳獲,慢慢向金軍的一人雙馬配置看齊。同時讓嶽飛同黃敬堯商量,考核征召一批當地的新兵,先從冷兵部隊做起。

  安排完這些,趙諶終於可以一身輕松的回返了。同時出發的還有一封寫給北路軍的蘭州戰報,相信耶律大石、牛皋看到後會吸收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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