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只在禁閉室裡面老老實實地觀察了兩天,就開始想辦法要逃走。
金鎬哲一下子就發現了他的企圖。
他看到黃天並沒有把食物全部吃掉,而是剩下一團糊糊,用衣服上撕下來的一小塊布片包緊,反覆揉捏,像是要盡量擠掉水分,把它捏成一個乒乓球大小的團子。
他看到黃天這麽乾的時候,立刻也跟著乾起來。
他的態度明顯友善很多,一邊捏自己的食物團子,一邊直接問黃天說:“你捏這東西幹什麽?要捏到什麽程度?是想用來逃走嗎?”
黃天捏著食物團子,只是微微笑了笑,並不承認,也沒有否認。
“你肯定不是捏著玩的!”金鎬哲異常認真地說,“是真有逃跑的想法嗎?”
他眼神火熱地看著黃天,顯然內心中充滿期待。
“沒有用的。這裡根本逃不出去。”
沃克懶洋洋地靠在櫃子邊上,看了眼邊上櫃子裡的死人,語氣肯定地說:“離開這裡的唯一方法就是死掉足夠長的時間!”
金鎬哲並不理睬沃克,只是緊緊盯住黃天,想從他的動作中捕捉到一絲一毫有關逃跑的線索。
他腦子飛快轉動,嘴裡不停地問:“你是想趁著小車送餐的時候抓住它嗎?這不可能的,小車不會給你任何機會抓住它的機械臂。它的速度非常快,還會實時探測玻璃櫃裡面的人類,只要人類身體上有任何運動趨勢突破安全限制,機械臂就會立刻遠離玻璃櫃,放棄繼續投送當天的食物和水。”
他認真地說:“我就這樣被餓過一天!”
沃克在邊上笑著插嘴說:“我被餓過幾十次啦!沒用的!”
他看著黃天和金鎬哲說:“你倆節約點精力吧,這個玻璃櫃根本打不開的!”
他話沒說完,金鎬哲好像想到什麽,眼神變得犀利起來:“黃天,難道你想用這個食物團子卡住送東西的隱形窗,讓玻璃櫃保留一道縫隙?”
沃克眼睛往天上翻了翻,不客氣地說:“那又能怎樣?窗口才多大,就算被卡住也沒屁用,沒有人造人的胸牌根本打不開玻璃櫃。”
他突然僵化在那裡,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看著黃天失聲叫了出來:“難道你有胸牌?”
黃天依然只是笑了笑。
這足夠表明他確實有想法。
金鎬哲的眼睛裡閃爍出希望的光芒,語氣變得非常急切:“黃天,你真的有胸牌嗎?這很難偷的,基本上是要徹底製伏一個人造人才能搶下來的。你和人造人交過手了嗎?看不出你身手這麽厲害啊!”
黃天望向他,發現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一下子話多的要命。
金鎬哲還在不停地說下去,想跟黃天交談:“我們在外面的時候,馬庫斯膽小怕事,說胸牌過於重要,不應該隨便觸碰。他擔心胸牌有定位功能,也害怕會引起的關注和強烈反應,說只有確定行動需要的時候再去想辦法。”
“他還說就算拿到胸牌也可能沒啥用,很容易就可以修改胸牌的權限和設置,到時候起不到效果,反而容易帶來意外和危險。”
說到這裡,他的突然拍了拍手,仿佛給黃天打氣說:“可誰知道有沒有用呢。如果你有胸牌的話,試試也沒關系,反正再差也不過如此了,但萬一我們有運氣的話,那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黃天笑了笑,終於搭腔說:“艾米爾說過,就是白癡,在很多事情上都蠢,也許運氣會站在我們人類這邊。”
金鎬哲滿意地拍了拍玻璃櫃:“沒錯,就算胸牌沒用我也佩服你。你說,人造人都搜查過你的衣服和口袋了,你還能把胸牌藏在哪裡呢?”
黃天尷尬地撇了撇嘴,表示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金鎬哲知道無法再試探了,乾脆直接了當地說:“黃天,你出去的時候,順便也把我放出來吧!我可以幫你的。我猜你出去就要找馬庫斯報仇的吧?我也一樣。我也是被馬庫斯陷害進來的,到時候我們聯手,一起好好教訓他!”
他說得很誠懇,生怕黃天只顧自己逃跑不帶著他。
黃天低頭思考著,好一會才抬起頭,問金鎬哲說:“所以你就是艾米爾說的第四批逃出來的人?”
金鎬哲點點頭:“我之前沒有跟你詳細說,是想自己找機會逃出去找馬庫斯算帳。我準備了不止一百種報復他的辦法,所以請你帶我出去,讓我們一起去報仇!”
他流露出既殘忍又興奮的眼神:“我可以向你保證,每一種都會很精彩的。”
黃天搖搖頭說:“報不報仇的,我倒不在乎。我只是想快點出去,找到我的朋友,別讓她擔心。”
金鎬哲連忙附和說:“好好,那也沒問題。出去後你乾你的,我乾我的。後面你有什麽事情要我幫忙的, 隨便你說,我肯定全力報答你,連猶豫都不帶猶豫的。”
黃天又笑了笑,表示自己不要什麽報答。
金鎬哲還不放心,再次熱切地問:“那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麽?你真的有胸牌嗎?除了胸牌之外,還有什麽問題需要解決嗎?”
邊上櫃子裡的沃克一直關注著他們的討論,此刻更是連耳朵都直了起來,眼睛也不眨,隻想確定黃天到底有沒有胸牌。
“問題倒確實有一個。”
黃天皺著眉頭,用手比劃著玻璃櫃上隱形窗戶到讀卡器的位置,仿佛在自言自語:“就算我有人造人的胸牌,能從櫃子裡面激活那個讀卡器嗎?要是從外面走,我胳膊不夠長,鞋帶也不夠長,難道要把衣服或者褲子撕成布條來綁胸牌?”
他臉上露出難為情的神色,似乎不願意犧牲自己單薄的衣服褲子來謀求生路。
金鎬哲突然笑了,拍著胸脯對黃天說:“別擔心,這個問題交給我。如果你恰好有人造人胸牌的話,我也恰好有一個辦法可以不用撕爛你的衣服褲子就讓你刷卡開門。”
“砰砰砰!”
沃克用力敲了敲自己的櫃子,大聲對他們兩個人說:“如果你們恰好有辦法可以逃出來的話,是不是也能順手把我放出來?”
“二十多年了!”他的眼睛中閃爍出激動的淚花,大聲宣誓說,“我以我父親的榮譽起誓,如果你們幫助我從這裡逃出去,讓我重獲自由,我將在余身仍堪一用的時候,響應你們的召喚,為你們提出的任何需求提供我的全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