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笑得合不攏嘴。
他用手按住自己的胸膛,仿佛只有心臟的跳動才能讓自己認清這是現實而不是夢境。
卓婭和艾拉也高興地流下眼淚。
她們開心地擁抱在一起,分享著這個令人開心的消息。
馬庫斯看著威爾,嚴肅地問:“是真的嗎?”
“是真的!藍嵐沒有死!這是藍嵐給我們傳來的信號。這個標志肯定是她畫的!”
威爾指著孔明燈,又對著其他人大吼大叫,跟他們分享這份從天而降的快樂。
白人女子忽然轉過頭,表情嚴肅地問:“我知道你所說的藍嵐是誰,但為什麽你會說這是藍嵐畫的標志?你們怎麽可能跟藍星抵抗軍有關系?”
雖然大家剛剛還在打架,威爾還是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喜悅,指著標志解釋說:“藍嵐、墨提斯,還有我,都是藍星抵抗軍的成員,參加過人類和外星人的最後一戰。”
“我和墨提斯一直都在這裡,所以只有藍嵐才會畫出藍星抵抗軍的標志!”
“這不可能!”白人女子完全不相信威爾的話,皺緊眉頭,大聲質疑說,“最後一戰是六十幾年前的事情,藍星抵抗軍被徹底打敗!你們這麽年輕,怎麽可能是參加過最後一戰的藍星抵抗軍成員?”
“對啊!”沙卡在繩網下面大叫,“那個小妞說自己是藍星抵抗軍的軍官,我怎麽可能相信她?”
威爾愣住了,沒想到他們對藍星抵抗軍和最後一戰這麽熟悉。
棕色卷發的中年白人也連連點頭,流淌著熱淚說:“這是我們亞特蘭蒂斯標志,是我們的信號,我看是亞特蘭蒂斯有人來找我們吧。”
馬庫斯冷靜地看著白人女子和她的夥伴們,回想起剛才白人首領看到孔明燈的震驚狀態,不由得在心中產生疑惑,感覺他們都不像是在撒謊。
他再次向白人女子提問說:“你們說的亞特蘭蒂斯?這個名字是來源於古代神話傳說,海神子民的王國,被史前洪水卷入大西洋底的那個亞特蘭蒂斯嗎?”
白人女子的臉色有些茫然,看反應對古代神話並不熟悉。
“海底?”威爾想起什麽,眼睛一亮,語氣急促地問,“難道你們都是海底幸存下來的人類後裔?你們是曾經生活在潛艇上的嗎?”
白人女子大吃一驚:“你怎麽知道的?”
威爾也渾身一震,表情複雜。
他呆立在那裡,緩緩看著周圍剛剛還跟自己戰鬥的人,沒想到他們竟然會是曾經戰友們的後裔。
“你們到底是誰?”
白人女子面色更加凝重,謹慎地追問著,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威爾長長呼出一口氣,緩了緩情緒,讓自己逐漸恢復冷靜,向白人女子介紹說:“人類緊急聯合國制定的‘火種計劃’中,包含使用潛艇向海底逃亡和使用宇宙飛船向太空逃亡的兩個方案。我和藍嵐,還有墨提斯,跟你們的祖輩一樣,都是在逃亡的潛艇上服役的。”
“我們的潛艇在人類的最後一戰中被擊沉。我們三個都成為外星人俘虜,被關押到宇宙空間站裡冷凍了六十年。”
“我們去年才被解凍,誤以為自己是幸存在太平洋某處的洞穴裡面,是藍嵐、黃天和其他夥伴聯手把我們救了出來。”
“我也是在那時候才知道,我們這些人只不過是伊克魯斯人向其他外星人展示藍星文明的展品。”
“我們聯手合作,偷了外星人的運輸飛船,從空間站逃回藍星,前幾天才剛剛落地。”
他看向白人女子和她的夥伴們:“我猜,你們也是潛艇部隊的後裔,是在海底幸存的藍星抵抗軍的後代。”
白人女子和她的夥伴們面面相覷。
他們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威爾的話。
人類的最後一戰對於他們來說,是六十多年前的事情,他們始終無法相信眼前年輕力壯的威爾、藍嵐、墨提斯會是那個時代的人。
白人女子走到威爾的身前,仔細盯著他看了很久,咬了咬牙,搖著頭說:“藍星抵抗軍很早以前就不存在了。我們只知道人類在六十多年前戰敗,藍星抵抗軍的隊伍,除了我們三艘潛艇之外,全部被消滅。”
“我們確實是海底潛艇上的幸存者。”
“我們一直在海底生存和發展,三位船長沒過多少年就決定建立議會來管理事務,宣布改名為亞特蘭蒂斯,主要使命是延續人類文明。”
她停了停,目光轉向天空中的孔明燈:“所以在我們這輩子的認知裡面,這個標志從頭到尾是我們亞特蘭蒂斯的標志。”
威爾忽然問:“你所在的潛艇叫什麽名字?”
“希望珍珠號!”
“那想必布魯斯·卡森船長的名字, 你們應該比較熟悉!”
這個名字直接從威爾的嘴裡跳出來,令白人女子和她的夥伴們再次感到無比驚異。
他們吃驚的神情比剛才看到帶著標志的孔明燈還要誇張。
他們完全想不到威爾能說出他們領袖的名字,而且看樣子他們好像很熟悉。
“布魯斯·卡森船長是我們亞特蘭蒂斯的第一任議會長,和另外兩位船長共同管理了我們三十年。”
白人女子緩緩地介紹說:“他在二十五年前去世,享年七十八歲。他的遺體被安葬在北太平洋,阿留申海溝附近的海底農場邊。他說,他的心願是人類戰勝外星人和攀登卓奧友峰。但可惜這些都無法實現。在他死後,議員們把他埋葬在跟卓奧友峰高度差不多深的海溝邊上,算是對他的最後安慰。”
她說這些的時候,神色凝重,語氣沉穩,顯然是前輩帶著極大的敬意。
其他人也都低下頭,同樣表達出沉重的哀悼之情。
“布魯斯,願你安息,我們終將在彼岸重逢!”
威爾把右手按在胸膛上,面對大海的方向,輕聲向老朋友道別。
說完之後,他轉頭對白人女子說:“卓奧友峰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因為他只差這一個就能完成登頂世界十大山峰的大滿貫。”
隨後他苦笑著說:“要是我說他最喜歡喝摻水杜松子酒,我們搞惡作劇打翻過他珍藏的酒桶,被他追著打了三公裡,差點都要開槍崩了我們,你會不會相信?”